十一月二十日,皇太极亲率大贝勒代善和贝勒济尔哈朗、岳讬、杜度、萨哈廉等,统领满洲右翼四旗,以及右翼蒙古兵,向满桂和侯世禄的部队发起猛攻。
后金军先发炮轰击,发炮毕,蒙古兵及正红旗护军从西面突击,正黄旗护军从旁冲杀。后金两军冲入,边杀边进,拚搏厮斗,追至城下。
城明军,奋勇弯弓,又发火炮,轰击敌军。
侯世禄兵溃,满桂率军独前搏战,最后兵败退守德胜门。
就在德胜门之战的同一天,广渠门也发生激战。
莽古尔泰率满洲左翼四旗及蒙古兵二千往击袁崇焕军。
此时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率九千关宁铁骑屯沙窝门外。九千关宁铁骑血战数万八旗军及蒙古兵,激战四个时辰,转战十余里。
战斗中,一敌军抡刀砍袁崇焕,适傍有材官袁升高以刀架隔,刃相对而折。
莽古尔泰箭如雨下,袁崇焕身中数箭,两肋如猬,赖有重甲不透。
由于袁崇焕身先士卒,拼死力战,关宁铁骑倍奋砍杀,莽古尔泰军被击败。
袁崇焕部将游击刘应国,罗景荣,千总窦浚等,直追敌军至运河边。
敌军忙迫拥渡,冰陷,淹没者无数。
此一战,关宁铁骑杀敌千计,清军劲旅阿巴泰、阿济格、思格尔三部都被击溃。
关宁兵亦伤亡数百。
崇祯皇帝离开奉先殿之后,听到战报之后传旨,让袁崇焕,祖大寿,满桂,侯世禄率部进城门外的瓮城中休息,并入宫觐见。
满桂,侯世禄知道自己战败之后,崇祯皇帝不仅没有下旨惩罚自己,还让自己进入瓮城休息,顿时感激涕零。
于是连忙和祖大寿,袁崇焕入宫谢恩。
乾清宫内,崇祯皇帝赐下美酒肉食给满桂侯世禄,以及袁崇焕祖大寿,绝口不提京师之外,同建奴大战的战败之役。
这使得满桂和侯世禄很是感激。
看他们吃的差不多,崇祯皇帝开口道:“四位爱卿,朕听闻沙场宿将不看别的,数一数身的伤疤就知道是否悍勇?”
“朕知道满爱卿是和赵率教齐名的勇猛之将,可惜赵爱卿殉国了,不知道满爱卿可否让朕开开眼界?”
满桂一听,立马起身解开衣襟给崇祯帝看自己的伤。
“这一箭是建奴的,建奴本是山中渔猎的野人,不会放牧耕种,只会在树林里打猎,从水中打渔!”
“所以,他们用的不是蒙古人善于抛射的轻弓,而是挟带重箭的重弓!”
“那种弓虽然射程比较近,但是威力奇大,可射透野猪的皮肉!一般甲胄在他面前就好像一张白纸,穿了和没穿一样!”
“这一刀也是建奴的,是建奴之中最为精锐的白甲兵!”
“他们一般身披三重甲胄,内甲,棉甲,铁甲!”
“一般箭矢打在他们身会被弹开,就连鸟铳打去都是噼里啪啦,难以破防!”
满桂将自己身伤疤一一说明,同时穿插着一些军中轶事,听得崇祯赞叹不已。
“袁爱卿!”崇祯皇帝称赞完满桂之后,扭头对着袁崇焕说道:“袁爱卿勤王京师,奔袭而来的急切心理,朕知道!”
“皇太极几次三番避爱卿兵马,不与爱卿正面交战,朕也看在眼里!”
“虽然,袁爱卿两次想要堵截皇太极,都被他躲了过去。但是,只要袁爱卿驻守蓟州,那么投鼠忌器之下,皇太极就不敢全力攻打京师!”
“为此,朕还下旨令袁爱卿不得越蓟州一步!”
“可惜,袁爱卿心忧京师安慰,还是跳了进来!”
“想来,这也是皇太极的算计!”
“他算准了,袁爱卿必定会驰援京师,于是布好了阵仗,就等着袁爱卿!”
“能将人心算计至此,皇太极不愧是后金大汗啊!”
袁崇焕一听,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只见他立马起身下跪,然后说道:“微臣罪该万死,还请皇责罚!”
一旁的祖大寿和侯世禄,满桂闻言也是立马起身,不知该怎么办。
崇祯皇帝心里一阵痛快,不过还是起身扶起了袁崇焕,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袁爱卿所思所想,朕知道!”
“从私情来说,建奴绕道,围攻京师,你这个蓟辽督师难辞其咎。”
“从公心来说,京师万一被攻破,我大明就有倾覆之险!你不敢赌!”
“这也是皇太极敢将你放在身后,笃定你一定会驰援京师的缘由!”
“袁爱卿放心吧,朕理解你!”
“朕怎么会因此怪罪于你呢?”
“朕今天当着几位将军的面说了出来,就是为了宽袁爱卿你的心!”
“免得你患得患失,不能全心全意守卫京师!”
“既然说开了,那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