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这就是我大明朝养士两百年的成果吗?
想到自己要依仗这些人中兴大明,崇祯皇帝就是一阵迷茫。
乾清宫内天色渐渐暗去,太监点起了蜡烛。
此时周延儒已经有些撑不住了,而一旁的温体仁早就趴在地,不成样子。
这不该是我们文臣的待遇!
“圣!”
“圣,这是在折辱内阁吗?”
周延儒终于开了口。
他是内阁首辅,文官之首,自然要他先开口。
崇祯皇帝闻言手中的笔顿了一顿,然后放下。
“不是你们无言以对,然后一言不发的吗?”
韩爌此时咳嗽一声,然后开口道:“皇,臣等只不过是不敢置脍,想要听一听皇的旨意!”
崇祯皇帝闻言笑了:“这个时候想要听朕的旨意了?”
“晋商通敌卖国,看你们刚刚的样子应该知道!”
“结果如何?”
“你们不当一回事!”
“朕接着问防备建奴奸细,你们也无动于衷!”
“如今,山东又出现了孔有德叛乱!”
“这零零总总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各位大臣不想实心任事!”
“各位只想动动zui皮子,然后指点江山,激昂文字。至于税收,边防,那些都是皇帝的事情!”
“若真的如此,你们就把权力让出来啊!”
“但是又舍不得!”
“张居正一个考成法,不就是定下了任务额度让你们去完成,你们一个个不愿意。”
“你们怎么就这么懒呢?”
“好逸恶劳啊!”
说罢,崇祯皇帝甩了甩袖子,起身说道:“好了,退下吧,你们回去好好想想,该怎么不愧天地,下不愧百姓,中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说罢,崇祯皇帝就离去了。
一旁,一只黑猫躲在哪里一动不动。
朱由校此时已经有些疲惫了,他耗费精神引导崇祯皇帝说出心中积蓄已久的不满和失望,使得皇帝和朝臣的矛盾明朗!
接下来,就该是影响朝臣了。
不过,选择目标还是要选东林党!
韩爌面色有些微沉,皇公开说出这种话,那就是对朝臣的失望!
作为一个传统文人,这是韩爌所不能接受的。
他虽然是东林党,但是并不是无君无父之辈。
也因此,韩爌虽然身居高位,但是在东林党中却没什么地位,最起码和他的官位不匹配。
钱龙锡此时却是眼珠子微动,情绪激动不已。
南京城内东林魁首钱谦益府中,几位东林大佬聚在一起。
只是众多东林党大佬们的脸色不太好看。
钱谦益开口叹了一声然后说道:“皇到底是何意?难道真的要我等清流做那些个杂务官吗?
清流浊流早就有,清流看不起浊流,认为他们有失体统斯文。
浊流则是认为清流只会耍zui皮,于国无用。
诸位闻言都是一阵沉默。
钱谦益见此只能问道:“诸位,陛下登基之前并非如此,如何现在走了邪道?”
吴伟业听到钱谦益的话也是苦笑一声,然后说道:“皇不是没听我等东林的,只不过随着辽东局势一败再败,而我等东林却无能为力,皇许是着急了!”
“天启皇帝也是登基数年之后,推出了阉党,而皇看样子是想复辟张居正之事!”
兵部侍郎梁云构闻言说道:“若真是如此,则我等清流危矣!张居正考成法一开,可就没了我等清流的温雅体统!”
侍郎朱之臣说道:“张居正勾结内官太监,无视君主,我辈正人君子自然不同意复辟邪党!”
雷縯祚笑道:“呵呵,诸位,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就不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如今的问题是天子恐怕已经不信我等文臣,到时候我等如何自处?要知道,士绅可是大明根基啊!”
说到这里,众人又是一阵沉默。
吕大器开口说道:“如今国朝正值多事之秋,正该明主降世,才能中兴大明!”
一旁的史可法闻言顿时大怒:“怎么,各位这就要操纵皇位更迭?难道诸位要告知世人,我东林党无君无父,可以操纵逼迫皇帝?”
“不要忘了,天子京营可有数万新军!不仅如此,洪承畴,孙传庭,卢象升他们手下可有十数万能战之兵!一旦稍有差池,江南就是烽烟四起!尔等自认柔弱的江南能养的了精兵?”说罢,史可法一甩衣袖离开了。
诸位东林大佬又计议一番,一无所获,于是不再多留,纷纷散去。
钱谦益见此只能长叹一声,东林党已经不是往日呼风唤雨的东林党了!一看天子厌弃,立马就要树倒猢狲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