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报纸兴起,太仓最近很不太平。平日里畏畏缩缩的乡民,居然也敢编排读书人了!
而且苗头还直指太仓张家。
比如说张溥张家侵占了多少多少民田,打死了人,又或者说太仓张家私通建奴往边关运送粮食,或者说张家倒卖军粮,往边军粮食里面掺沙子。
诸如此类谣言突然之间就铺天盖地地传了起来,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太仓张府的书房之中。两个书生样貌的青年男子正相对而坐,正是闻言天下的太仓张溥与张采。
张溥出身官宦门第,惟因婢妾所生,排行第八,故被称之“塌蒲屦儿”,意为“下贱人所生,永远不出息”。
张溥遭此侮辱,勤奋好学,意图为自己正名。
天启四年,与郡中名士结为文社,称为应社,人员有张采、杨廷枢、杨彝、顾梦麟、朱隗、吴昌时等十一人,后来遍及全国,超过三千人,平时以文会友,兼又评议时政。
天启六年),撰写《五人墓碑记》,痛斥阉党。
崇祯元年,与张采一起,在太仓发起了驱逐阉党骨干顾秉谦的斗争,所撰散文,脍炙人口,二张名重天下。
崇祯二年,组织和领导复社与阉党作斗争,复社声势震动朝野。
崇祯三年张溥和吴伟业、杨廷枢、吴昌时、陈子龙等同时中举。
崇祯四年成进士,授庶吉士。与同邑张采齐名,时称“娄东二张”。
如今的张溥已经是而立之年,早就没了少年时的意气张扬。作为复社领袖城府越加深厚。
只见他一片温和,嘴中说的好似和自己无关一般说道:“因着这报纸,使得近日里流言四起,当真让人着恼。”
张采和张傅同名,人称娄东二张,凭借复社甚至可以左右朝政,自然不凡。
只见他坐在张溥下首,闻言面不改色的说道:“那又能怎么样,只需我们针砭时弊,不让人家发发牢骚吗?”
“让人去查,查出来直接杖毙!”
张溥却摇头道:“怪就怪在,查不出来!”
张彩闻言一惊,他们复社可不一般,若是没有朱由校,此时崇祯皇帝已经罢免周延儒,而之后就是复社为周延儒起复而奔走出力。
最后还让他给做成了,由此可见复社的力量。
如今在这太仓,却有复社差不到的事情,这绝对不正常!
张傅看着面色大变的张彩,点点头,没有说话。
他们二人知道,能够有如此能量的只有弄出这报纸的皇帝,朱由检!
想到这里,二张就是一阵心慌。
张傅不仅有野心和手腕,还极度疯狂。在成名之后,他不肯按部就班地出仕熬资历升官,而是企图一步登天,借广收门徒以控制知识界、把持科场,最终达到左右政权之目的——并且一度真的让他给成功了!连当朝首辅周延儒都被他捏住了把柄,不得不惟命是从。
有一次,张溥甚至直接给了周延儒一个册子,面写满了人名,有的要大用,有的要罢官,而周延儒居然也尽数照办,丝毫不敢违抗。
这次锦衣卫散播谣言意图对他不轨,张傅第一反应不是惊慌失措,而是直接解决弄出问题的人,崇祯皇帝!
“崇祯小儿刚刚几位铲除阉党,我等还以为他是中兴之主,没想到居然视财如命,敛财无度。如今更是直接站到了我等读书人对立面,妄图用区区报纸挑动渔轮。只怕桀纣,亦不过如是!暴君!”
“如今既然找到我头,那我就给他一个报应,让他知道我辈读书人也是有血性,不怕死的!”
“我就看他怕是不怕!”
张采闻言却是一惊:“你疯了吗?那暴君将山西晋商扬州盐商杀的人头滚滚,你想刺王杀驾,就不怕诛连九族?”
张溥却是淡淡地笑道:“诛连九族?你我只要煽动些太学生去闹事,只要参与的生员多了,你我自然平安无事,还能的一个为民请命的名声,何乐而不为?”
“此举不过是给他一个教训,刺王杀驾倒是不至于!”
张采闻言也笑道:“如此可行,那昏君怕是自此再不敢对我等文人志士有什么觊觎。”
“不光如此,我等还要让朝中那些昏阙之辈看到我复社的能量!到时候,我们复社就是小东林,而你我就是顾宪成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