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君辱臣死,崇祯皇帝如此说可谓是诛心之言!
诸位御史言官见此本欲退缩,只不过却有个胆子大的生员硬着脖颈子说道:“回陛下,厂卫乃是害民之辈,陛下关闭东厂,裁撤锦衣卫自然是对的。如今因为京营积弊就重开厂卫,显然是不信任我等正人君子,将我等当做贼寇一般防备!”
“正所谓君视臣则草芥,则臣视君如仇寇!陛下乃昏君也!不足以奉宗庙!”
说完,就从袖中落出一把匕首,用力往崇祯皇帝身刺去。
崇祯皇帝周边的太监护卫都被这胆大妄为的书生动作惊呆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崇祯皇帝已经捂着胸脯倒在了地!
朱由校在一旁看得很是清楚,至死不至于,但是重伤却是妥妥的!
如今就看朝中是不是有人敢病死一搏,不过即便没有,朱由校也能让他有!
刚才不就是如此吗?
崇祯皇帝身旁的锦衣卫只感觉自己好似被什么魇住了,动弹不得。
不过看到崇祯皇帝胸口的血迹,还是咬了咬舌头,然后大喊一声:“护驾!”之后一脚将那生员踢倒在地。
旁边的锦衣卫随之回过神来,赶紧将他控制住。
之后就是刀剑声响起,锦衣卫迅速将御史与众生员围在一起,怒喝道:“护驾!不许走脱一人!妄动者死!”
那生员虽然被制住,但还是神态疯狂,口中不停的叫骂道:“崇祯,我辈文人君子不会让你再次将皇权凌驾其的!”
“有了锦衣卫和东厂,我们还怎么捞钱喝花酒?”
“你还想推行考成法?”
“简直斯文尽丧!”
王承恩闻言顿时暴怒:“好贼子!国朝养士三百年,竟换来如此狼心狗肺之徒,无君无父之辈!”
“全都给咱家拿下!投入诏狱后,严加拷问,查清是否有幕后主使之人!”
“传太医!”
接着又对方正化道:“封锁宫门!皇爷没有清醒之前,谁也不能妄动!”
安排完宫内之事后对着身旁的小太监说道:“去通知皇后,就说皇爷遇刺了,还请皇后娘娘出来主持大事!”
随着王承恩下令,诸太监这才动作起来,有人去传御医,有人去通知周皇后。
惊闻崇祯遇刺,各路大佬纷纷赶往宫中求见,结果却被挡了驾。
说崇祯皇帝是在面见哭宫御史言官之时,被一个生员行刺的!
王承恩看着诸位内阁大臣,一脸阴沉的说道:“太祖洪武皇帝曾下诏,曰军民一切利病,许天下人建言,惟生员不许。”
“如皇听闻有人哭宫,于是前来相见,结果却有一狂生胆敢刺王杀驾!”
“口中更是疾呼,不许皇帝设置锦衣卫东厂监督,不然的话没办法喝花酒,逛青楼!”
“更不许皇推行考成法,说是浊流杂物,有失体统斯文!”
“正德皇帝落水感染风寒要求换太医,结果被杨廷和拒绝!最后驾崩。天启皇帝落水感染风寒吃了你们进献的灵饮露,最后驾崩。”
“如今皇爷因为你们逼宫,被一介生员行刺!”
“诸位,你们说此时老奴怎么敢放你们去见皇爷?”
“难道不怕你们去将皇爷给掐死吗?”
说罢,王承恩一甩衣袖离去了。
诸位大臣闻言,脸色阴沉,却又无可奈何,众多朝臣纷纷散去后,一众东林党的大佬们又聚集在内阁辅臣钱龙锡的家中。
只是众多东林党大佬们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钱龙锡看着一干东林大佬,沉声问道:“诸位,那生员到死是谁安排下的?简直胆大包天!”
“更为可恨的是,居然留下那等言论,此事日后遗患无穷!”
不过却有人不以为然:“阁老未免太过小心了。天子重伤,太子年幼,如今大明社稷还要靠我等文人志士,此事无须忧虑太多。”
钱龙锡闻言却是双目微眯。
说话之人乃是复社创始人之一吴昌时!复社虽然号称小东林,不过在东林党眼中也不过是个小字辈。但是随着张傅等人中进士,而崇祯皇帝又疑心东林党,所以不得不拉拢以为助力。
只不过,钱龙锡却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胆大妄为!
吴昌时却毫不在意,只见他手握玉阙侃侃而谈:“无需担忧,在此之前我们已经安排了今日的当值太医!此事必定万无一失,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众人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如此也就不再多留,纷纷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