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摇晃着自己的脑袋,从案桌上爬了起来。
他活动了一下,自己那双压的酸麻的臂膀。
虽然此刻的脑袋还有些晕沉沉的感觉,还有些迷糊,但是他总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虽然他说不上来,可是他就是觉得自己身上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此刻已经是昏黄一片。
他嘀咕了一声:“怎么就睡着了啊!天都这么晚了。”
便又转头来,看着旁边的酒坛,露出了一丝笑容。
王清把酒坛拿了过来,准备在喝上一点,却发酒坛里面已是空荡荡的了。
王清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坛,心中纳闷道:“什么时候喝完的啊?”
就听见有人走了进来。
王清抬头一看,虽然此刻天色已晚,可是那高大魁梧的身形,他便已经知道是谁了。
原来此人就是,统领三万禁军,官拜禁军统领的余飞。
王清便起身问道:“这么晚了,不知余统领来此所谓何事啊?”
余飞微微行礼说道:“夫子,眼看已经到过了戌时,皇后还不见皇子归来,便又去二位公子家中询问。发现那两位公子也均不在家中,所以皇后便让我来此问问,看看皇子和两位公子是不是还在夫子这里。”
王清听完后。看了一眼身下的三张书案,此刻早已是空无一人。
便又走到了屋外喊道:“楚君泽?楚飞扬?楚阿佑?”
可是屋外,除了朦胧的月色,和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
王清便又回到屋舍里,低头看了看,书案上还未抄完的墨经。
不由得心里疑惑道:“他们没回去?也不在我这?那去了那呢?”
余飞看着王清,忍不住又笑着说道:“夫子您今日还刮了胡子啊!嗯……,看起来……,确实是年轻了几岁啊!”
余飞说完,便又“哈哈”的笑了几声。
王清被余飞这句话,问的有点摸不着头脑。
他有些恼怒道:“老夫又不是年轻人了,刮什么胡子。我这胡子,都已经蓄了好多年了!统领休要在说笑了。”
王清说完后,便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胡子。
可是他这才发现,他下巴上此刻却是光秃秃的,一根毛都没有了。
王清不由得心中一惊。他说怎么刚才感觉有些不自然呢!原来是胡子被人刮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谁干的。
就在此时,月光从窗外透过窗子,照射在了地上。
他便看到,此时的地上还摆放着三个瓷碗,其中的一个里面,还有一些清澈的液体。
王清拿起了那个瓷碗,随即便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果然是雪光影,他的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王清连忙转身对余飞说道:“余统领,你赶快回宫禀告陛下,就说这三个孩子,喝了雪光影此刻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雪光影后劲太大,我怕如果他们此刻不在宫中,恐怕会有危险,还是让陛下立刻派人寻找的好。我随后就到皇宫面见陛下。”
那余飞听完后,顿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如果皇子和两位公子都失踪了。那后果他可不敢想象。
余飞便说了声:“那我先行告辞了。”说完就朝着皇宫奔去。
话说风帝楚远山得知情况后,便立即派出了禁军和太监们搜查皇宫内外。
可是半晌后。各路禁军和太监们都来禀报,说并未发现皇子和两位公子。
虽然守城的禁军,来报说也未见过他们三人出宫,但风帝还是立刻派人,到宫外去寻找。
这时阿佑的母亲,虞夫人也来到了皇宫。
她和皇后薛氏站在了一起。
两位妇人,此刻都面色都有些凝重,她们一边紧张的看向楚远山,一边又不时的看向了殿外。
她们此刻多希望,这时跑进来一个人告诉她们,孩子找到了。
这时殿外的太监进来禀报:“说王夫子到了”。
楚远山连忙说道:“快宣。”
王夫子进殿行礼说道:“陛下!我……。”
楚远山连忙起身走到了王清身边说道:“夫子快快请起!余飞已经给我大概说明了情况。我已经派人出宫去寻找了。而去了城门口的禁军也刚刚来报,说并未见他们三人出城。所以夫子你也不要太着急了。”
王清这才起身,不过他还是有些自责道:“这也怨我!不该在他们面前饮酒的。他们没有出城就行。不过那还是得加快寻找才是。此时不同往日,如果被魏国的奸细知道此事,抢先一步找到,到时候后果恐怕会不堪设想。”
楚远山听完后,在没有说话,他只是缓缓地走向大殿门口,看向了远方的暮色之中。
此时满月晶莹,余晖落地。
而这时临安城的每一条大街上都已经戒严,街道上也全是风国的士卒。
只见他们东奔西走,各家各户挨个搜查。
这时临安城中的王公贵族,商贾平民,一时间内,无一不是人心惶惶。
他们也想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可是军卒们只说是缉拿盗匪,其他一概不知。
而此时,在那皇城里,有一座钟楼,名叫忠烈楼。
是当年风国建国后,为了纪念开疆拓土,马革裹尸的将士们而修建的。
后来又经过后世历代帝王的加固翻修,如今以是高达数丈。
在其顶端可以俯瞰整个临安。甚至于临安城外的一切景物,也是可以尽收眼底。
此刻钟楼上还站着三位少年。他们正是闹得满城风雨的小七三人。
只见他们三个这时满脸通红。外衣丢在脚下,上身光穿着内衣。趴在钟楼的围栏之上。
原来这雪光影后劲极大,他们三人喝完后,感觉身体燥热难耐,便想找一处阴凉的地方。
他们出了夫子的书斋。就一眼看到了高耸入云的钟楼。
三人便瞒过了侍卫,爬到钟楼之上,顺势也就脱掉了外衣。
此刻凉风习习,月光如水。
脚下却是灯火辉煌,一片繁华。
临安城的夜色尽在眼底,三人一时好不惬意。
这时阿佑看着脚下皇城说道:“母亲说今日蓉儿和姨母就要来了,还让我下学后早点回家来着。”
小七此时满脸通红,他半抬起头眯着眼问道:“蓉儿?蓉儿是谁啊?怎么都没听你说过?”
阿佑便又说道:“是我姨母的女儿,比我晚一年出生。你没见过所以不知道,你问问君泽他知道的。”
君泽便转过头看向小七说道:“就是王叔手下第一猛将,烈风将军田布的女儿,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
小七点了点头。“噢。”了一声。
就又听到阿佑说:“姨父跟随父亲出征,我母亲怕她们母女孤单,所以就把她们叫到我家来了。”
阿佑说道这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他靠着栏杆坐了下来,看着眼前悬挂的那口大钟,不尽问道:“你们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敲响这迎将钟呢?”
小七也一屁股坐在阿佑身边,他的双眼在此刻,已经是有些迷离了。
他拍了拍阿佑的肩膀说:“肯定是等楚伯伯打了胜仗回来的时候啊。到那时就可以敲响它了啊!”
君泽似乎此刻已然被这楼顶的冷风,吹的清醒了一些。
他好像感觉到此刻阿佑的心情有些沉重,便也靠着栏杆坐了下来。
“也不用等到王叔回来的那一天,我们现在就可以敲响它了。就算提前庆贺王叔凯旋而归吧!”君泽说完就把手放在了,阿佑的另一个肩膀上。
阿佑看了一眼君泽说道:“好!我这就敲。”
阿佑和君泽刚站起来,就听到“砰!”的一声。
他俩连忙朝着脚下看去,接着便对视了一眼,君泽不禁摇着头,苦笑了起来。
原来刚才阿佑站起身来,原本靠在阿佑身上的小七,结果身子一下子就失去了依靠,随即便躺在了地板上,这会已然是酣睡了过去。
……
楚远山此刻站在大殿之上,他负手而立,只是袖口中的拳头紧紧攥住。
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只是此刻周身散发的气势有些阴沉。
但身为一个帝王,无论在什么时候,他都得沉的住气。
因为还有最后一队巡查的禁军,还没有来通报。
而这时的皇后薛氏此时面色忧愁,而那虞夫人的脸上更是惨白一片。
要不是她此刻在皇宫大殿之中,恐怕早就已经哭出了声来。
不一会儿,那最后一队巡查城中的禁军便来报,还是未找到小七三人的踪迹。
虞夫人听完之后,在也忍不住了,随即便哭出了声来。
“要是阿佑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远之交代啊!”
薛氏也把头转了过去,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这时王清听着虞夫人的哭诉声,他刚要说话。
就被余飞抢先一步说道:“大王,事关重大,要不我在带人去城中搜一遍。就算凿地三尺!也要把皇子他们给找出来。”
就在这时,突然从殿外传来了:“铛!铛!铛!”的钟声。
那声音从皇城中传出,嘹亮而洪厚。
飘荡在整个临安城中,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抬头望向了皇城中那高耸的塔楼。
楚远山等人,也都连忙走出大殿,看向了眼前的忠义楼。
楚远山随后便怒声问道:“去看看,这是谁敲响了迎将钟?”
然后又看向了余飞道:“你们在上面搜查过了吗?”
余飞连忙跑去询问下属,结果他们都不曾去迎将楼上面搜查。
余飞连忙又跑来回禀楚远山道:“属下失职!这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