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抱着被子过来了，被子不重，但放在小姑娘的身上，好像要把她压垮一般，实在是太瘦弱了。

小姑娘看样子只有十二，三岁。应该不是那男人的妻子。

俞萧语帮小姑娘把被子搬到床上。

小姑娘在被子地下扯出一块凉席，铺在地上，再把被子铺在上面。

小姑娘歉意道：“我家里穷，没有褥子。姐姐凑合一晚吧”

俞萧语浅笑道：“能有地方睡我就很知足了。”

另一个房间里，一个男子留着口水，不满的说道：“爹，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睡?”

被问的男人道：“和我们一起睡你就有钱了，有钱你就可以娶媳妇了。”

男子兴奋的喊道：“媳妇，媳妇，我要娶媳妇。”

男人捂住男子的嘴道：“小声一点，别吵到隔壁的。”

一觉起来，已是白天，俞萧语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可能是睡了地板的缘故。

褚维亦还没有醒来。

俞萧语带好口罩，想该是要去县里找大夫了。

俞萧语打开房门时，看见昨天招待自己的男人和另外一男一女在吃饭。

俞萧语跟男的打了个招呼，男人给你俞萧语介绍道：“这是我的妻子和儿子。”

俞萧语问道：“那昨天给我开门的姑娘是?”

“在外面院子呢。”男人道：“姑娘，抱歉，那个死丫头把饭煮少了，我已经教训过她了。”

“没事，我可以去外面吃。”俞萧语又问道：“那她知道去县城怎么走吗?”

“知道知道，她经常去县城。”男子口中的饭还未咽下去就说话，害自己不断的咳嗽。男人的妻子拍了拍他的背，埋怨道：“怎么饭都不好好吃。”

俞萧语出了门，看见昨天那个小姑娘正在洗衣服。

俞萧语过去，蹲在小姑娘旁边。小姑娘没留意到她，洗衣棍直直打在她头上。

“啊！”俞萧语一声惨叫。

小姑娘听到俞萧语惨叫，又吓得将洗衣棍脱手，这一下子又砸在俞萧语脚上。

俞萧语又是一声惨叫。

一时间，俞萧语不知道头与脚该顾哪个。

屋里的男人听到惨叫出来查看情况，见俞萧语皱着脸揉头。以为小姑娘惹事。上前拎起小姑娘的领子，左右开弓扇了几个巴掌又重重摔在地上。

俞萧语看见这一场景有点吓懵了。等她回过神时，她赶紧把小姑娘拉起，护在自己身后道：“都是我自己摔倒，不关她的事。”

男人谄媚道：“姑娘见笑，我女儿有很多不懂事的地方，你要是看不惯就打她。她绝不还手，她要是敢还手你告诉我，我帮你教训她。”

俞萧语强颜欢笑道：“我还想带她去县里，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带她走了。”

“带走吧”男人又狠狠的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恶狠狠风说道：“好好照顾姑娘。”说完就回屋了。

小姑娘不停抽泣，俞萧摸了摸她的头道：“跟我去县城吧。”

小姑娘摇了摇头。

“怎么了?”俞萧语问道。

小姑娘抽噎着答道：“我的衣服没洗完。没洗完，晾不干，我爹娘又要生气。”

俞萧语叹了一口气道：“我帮你吧，我们必须快一点去县城。”

衣服不多，洗完费不了多少时间。晾衣服时，俞萧语看到小姑娘都手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伤口甚至还未结痂。

俞萧语去牛棚牵出了马。自己翻身上马后又把小姑娘拉上马。

小姑娘第一次上马，有些害怕，眼睛紧紧闭着。

俞萧语道：“没事的，不会掉下去的。”

小姑娘勉强睁开眼睛为俞萧语指路。

俞萧语驾马急行，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到了县城。

县城人很多。俞萧语只能下马，牵着走。

俞萧语买了两个饼，自己一个，给小姑娘一个。

俞萧语找了最近的一家医馆。医馆很大，却没什么人。

医馆里的中药味让俞萧语忍不住皱眉，她太讨厌这味了。医馆里的小伙计招呼着俞萧语。

俞萧语道：“小哥不用费心，我是来找大夫的，我的好友还在家里等大夫过去看呢。”

小伙计歉意道：“姑娘不瞒你说，我家掌柜刚刚出去了，要等一会才回来。”

“嗯，我明白了。”俞萧语道：“小哥店里有治愈伤口的膏药吗?”

小伙计回道：“有，我只就给您取来。”

俞萧语回头看了一下小姑娘，小姑娘还在一小口一小口啃那饼。要知道那饼俞萧语很早吃完。

俞萧语把小姑娘拉到一旁坐下，等到小伙计把膏药拿来，在帮小姑娘擦上。

“认识你怎么久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小姑娘你叫什么?”俞萧语问道。

小姑娘回道：“张兰。”

俞萧语又问道：“那个男人是你亲人吗?”

张兰点点头。

俞萧语气道：“既是亲爹，他怎么能那样对你。”

张兰忧伤道：“我哥一生下来就是个傻子，我爹想再生一个儿子，没想到生了我。因为生了我，我娘的身体就坏了，再也生不了了。”

“嘶。”药涂抹在张兰的伤口上，疼得张兰倒吸一口凉气。

“这些都是你家人弄得?”俞萧语问。

张兰回道：“不是，是洗衣服的时候裂了。”

俞萧语心疼道：“怎么不上点药?”

张兰回道：“我爹娘觉得我应该不用。”

俞萧语心里想到如果这家人当初生的女儿不是张兰而是路书涵，那这家人的皮早被路书涵扒光了。

医馆里久久没有客人，小伙计拉来一张椅子也加入俞萧语谈话的队伍。

小伙计哀叹道：“几年前，我们这家医馆是整个县城最大的医馆。”

俞萧语奇道：“那为什么现在人这么少?”

小伙计咬牙切齿，狠狠道：“两年前，就在两年前这里又开了一家医馆。问医免费，药材便宜。老百姓都往那里去了。”

“很多小医馆都关了门，也就我家这间之前有家底才撑到现在啊。”小伙计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俞萧语寻思着也是，谁不爱便宜又有好货的店呢。

俞萧语又问道：“你有没有打听过，是谁开的这家医馆呢？”

小伙计的头耷拉在椅背上道：“有啊，医馆的主人好像教路书涵。名字挺像女人的。”

俞萧语心里苦笑道：哪里是像女人啊，本来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