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府。
大殿之中,赵牧查看着治粟内史所犯下的累累罪行,杀气腾腾!
定秦剑已出鞘!
若赵牧不是穿越而来,知道大秦帝国会中道崩殂。
若赵牧的身份是始皇帝之子,担负着继承大秦基业的重任!
若赵牧不是管理律法的廷尉。
他或许愿意做一个安乐侯,做看朝堂风起云涌。
但是,他身在局中,不得不刀剑迸血!
“萧何!”
“下官在!”
“此一行,凶险万分,前面便是万丈深渊!你敢与我前行否!”
“萧何追随大人,至死不渝!”
“好!那就给我查!查一个地覆天翻也罢,查一个地灭天诛也好!我与这帮误国之贼,水火不容!势不两立!”
定秦剑在手,赵牧的杀机,已经笼罩向大秦帝国的关中贵胄!
杀六国余孽之前,赵牧要先用手中剑,斩杀大秦帝国的内部顽疾!
……
御史府。
御史大夫王绾大宴宾朋。
王绾身为关中贵胄,出身名门,自幼便在诗书礼乐的熏陶下成长,现如今大秦一统,位居三公的王绾更是乐于舞弄风月诗歌。
时常在府中聚拢宾朋,高谈阔论,吃酒赏美人。
这场宴会,除了攀龙附凤的朝中官员以外,还有一些擅长歌赋六国名士聚集在王绾的身边,对王绾吹捧两句,以获得御史大夫的青睐,高升一步。
这些名士聚集在一起,大多以国家政务为谈资,聊朝堂官员……
冠军侯赵牧小小年纪,官拜王侯,自然更有谈论的乐趣。
御史府,一名高官正侃侃而谈:“王大人,不是我贬低冠军侯,而是冠军侯难以服众啊!你看看满朝文武,哪个人是像他一样,溜须拍马位?始皇帝说魏国不好,他立刻跳出来,要为始皇帝出头,谄媚到这种地步,也是极品了!”
“陈大人所言极是。”
几名聚集在陈公瑾身边的六国名士,纷纷附和。
治粟内史是九卿之一,治粟内史以前的官名是大司农,掌管着天下钱粮赋税,妥妥的肥缺。
陛下说收两分税,治粟内史的手一哆嗦,就敢收七分税,八分税,留下两分税入府库,剩下的六分税,全被关内氏族瓜分。
始皇帝制定徭役制度,为每人每年徭役一月,其他的十一个月休息,若有军功,可抵消徭役。
始皇帝的想法很好,但是到了下面,掌管徭役的官吏大手一挥,抹掉徭役的纪录,使百姓一直徭役……
大秦帝国强盛如虎,然而关内氏族,自恃功高,愈发的贪婪!
御史大夫听着陈公瑾的话,大笑了三声之后,摆摆手道:“陈公不要着急,冠军侯这不是接手了一个烫山芋吗?老朽到底要看看他如何统一六国文字,他若是废除了六国文字,那就是千古骂名,万人唾骂。他若是废除不了六国文字,群臣参奏他一本,看陛下杀不杀他!”
治粟内史陈公瑾举起了手中的酒盏道:“王大人说得极是,就凭冠军侯这个乳口小儿和几个出身卑微的乡野村夫,也想在咱们的头作威作福,真是痴心妄想,咱们的先祖为大秦帝业,已经洒了几百年的热血,凭什么他们就能骑到咱们的头!”
治粟内史陈公瑾愤愤不平,他对赵牧担任廷尉一职耿耿于怀,在他看来,他们这些家族,已经为大秦帝国效命了数百年,理应获得高官厚禄!
这九卿之位,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一个外乡人的头!
王绾听到陈公瑾的话,颔首道:“陈大人消消火气,冠军侯顶多在蹦跶三个月,三个月后,他若是无法统一六国文字,我看他还有什么脸活下去!”
陈公瑾听到王绾的宽慰,心里稍稍平衡了一些。
“陛下若是让蒙毅来做这廷尉之职,我二话不说,立刻去蒙府献礼,陛下偏偏让一个毫无根基的冠军侯做廷尉,怕真是私生……”
啪!
“混账!给我闭嘴!”
王绾豁然站起,一盏酒泼在了陈公瑾的脸,怒斥道。
这一盏酒泼来,陈公瑾顿时酒醒了一大半,他的脸色也吓得惨白,他也暗骂自己混账,筵席之中,人多口杂,他怎么敢议论始皇帝?
他有些太恣意妄言了,冠军侯是始皇帝私生子这种话,能当众说出来吗?
若是被始皇帝听见了,定诛他三族,任凭他是关中大族,为大秦帝国立下汗马功劳又能如何?
始皇帝若想杀他三族,只是一句话而已!
酒宴已经吃不下去了。
王绾一挥手,筵席草草的散去。
众多宾朋散去之后,王绾冷冷的看着陈公瑾,陈公瑾被王绾看得浑身发冷,王绾居高临下开口说道:“陈公,陛下的家事岂是你能妄言的?你看看王翦,你看看李斯,谁敢说?你有多大的胆子,敢说陛下的家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是,是王大人教训的是,今天是下官失态了。”
“岂止是失态,你自求多福吧,只盼着今天这句话,没传到陛下的耳朵里,若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你就领死吧!”
治粟内史吓得双脚一软,险些瘫坐在地。
“陈公,我再告诫你一句话,始皇帝若是没有冠军侯的事情,任何人不能提,记住了吗?”
“是,是,下官记住了!”
陈公瑾擦拭着额头的冷汗!
……
王绾挥了挥手,治粟内史陈公瑾离开了御史府。
待他坐车架之后,心中还是郁结。
架!
架!
陈公瑾乘坐在车架之,返回府中。
半路途中,陈公瑾与夏无且的车架交错而过,夏无且走得急,并未与治粟内史打招呼,陈公瑾见到夏无且的脸显露着喜色,仿佛是扬眉吐气一般。
陈公瑾在王绾府中所受的冤气,瞬间爆发了!
“呸!一个赵国人!一个宫廷药师,竟然也敢在我的面前耀武扬威了?凭什么?我陈家历代先祖,呕心沥血创下大秦万年基业,凭什么让你们来作威作福!”
陈公瑾一挥手喝道:“来人呐!去把夏无且的车架喊住,你们问问他!没看到我吗?”
陈公瑾的下人,追了夏无且的马车,将夏无且拦了下来……
……
廷尉府。
萧何已经将治粟内史陈公瑾犯下的罪行,全部调查清楚,除了包庇以外,还有贪墨之罪……
赵牧看着治粟内史犯下的累累罪行,心中暗道:“怪不得大秦帝国中道崩殂,这帮关中氏族对百姓的压迫甚重!始皇帝定税,只收两分税,他们这帮氏族却收八分税,只留两分给百姓,这等重税,简直是见多未见,闻所未闻啊!”
赵牧的杀机越来越重,他攥紧了手中的定秦剑!
今日,他就要杀得咸阳城,血流成河!
他要向大秦的氏族宣战!
他要告诉天下人,从今天起,大秦帝国的廷尉,秉公执法!
绝不向关中氏族低头!
杀!
就要杀个痛快!
斩!
就要斩草除根!
赵牧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即便始皇帝怪罪下来,他也要大开杀戒!
始皇帝不愿意杀有功与大秦的氏族!
那么,这个屠夫就让赵牧来做!
这把屠刀,就让赵牧挥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