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走廊,昏黄的灯光下聚集了两只蛾子。
噗呲噗呲!
是飞蛾的翅膀扇动的响声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黑暗中,露出了一双明亮的眼睛。
“该换班了。”
来的人说道。
“好。”
“哎,你不知道么,这里面关着的,就是那个打班长的兵。”看守的士兵指指旁边一扇铁门,悄声说道。
“就是现在整个军区传得沸沸扬扬的家伙?”
“就是他。”
“听说他姓庄,叫什么来的!?”
“浩然,孟浩然的浩然。”
“噢——对对对。这小子现在可是鼎鼎大名了。”
“哈哈哈……更奇怪的是,这小子还不知道大祸临头,你知道他这些天都在做什么?”
来换守的士兵从门洞朝里端瞄了一眼,“他这些天,都这样?”
“可不是……哈哈……真是一个奇葩,换做是我,我就不会那么训练了。谁都晓得,打班长会被开除的……”
门外的两个士兵的说话丝毫不能影响浩然,此时他的两只手撑在湿哒哒的地,借着床的进行高位俯卧撑训练。
禁闭室闷热。
浩然把衣全脱了。即使这样,他结实的皮肤还是在灯光下,油的发亮,那面吐出了汗珠。
“一千零八、一千零九、一千一十……”浩然一边做着俯卧撑,一面呢喃着说。
咯吱一声。
门却开了,外面的强光射进来,浩然模模糊糊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他的眉毛飞扬,额头的颅骨呈直角,看到浩然做俯卧撑,满意似的露出一抹微笑。
可不就是苗连。
“苗连?”浩然一翻身,人已站在了床。
“你认识我?”
这当儿,浩然已经穿好了衣服。
“不认识。”浩然在床边立定。
“但是听说过你的大名。”浩然说道。
苗连挖苦道:“真是受宠若惊。”
“哈哈哈哈……”浩然笑起来了。
“你还笑得出来!”苗连严肃着说,“难道你不知道打班长是要开除的吗?”
浩然镇定自若,等苗连接着往下说。
“看来打老炮让你很得意呀!是不是下次就要打排长,打连长,打首长了!?”
苗连的脸都红了。
浩然听见苗连的话,想起了故事的剧情,他暗自觉得好笑。
安排老炮制服自己的罪魁祸首,可不就是你苗连吗?
“苗连。”浩然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这可不就是你一贯的作风吗。”
“我啥时候能出去呀?”
说完浩然笑了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
苗连怔住。
“哼!好自为之吧!”他站起来,出去了。
空荡的走廊,苗连听见自己鞋子啪嗒啪嗒的响声。
庄浩然这个小子的确是一个刺头,无论在谁面前都悠然自得的样子。
但是也就是这种气魄,才会是生死搏斗之间,临危不乱的好战士。
一个优秀的特种兵!
数日后,浩然没有被开除,而且安安全全的回到了新兵连。
“我宣布,二零XX年度的新兵结业考核现在开始!”
这时候,新兵连的三个月辛苦训练刚好结束,各军区首先茬临,一年一度的新兵结业考核正式拉开帷幕。
顿时,在军区多了很多外地过来的首长汽车,整个军区变得紧张起来,看守大门的门卫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谁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分神。
接着一连多天,大家都听到了类似的声音……
“体能项目”
“俯卧撑第一名——庄浩然。”
“引体向第一名——庄浩然。”
“100米冲刺第一名——庄浩然。”
“3000米跑第一名——庄浩然。”
“5000米徒手跑第一名——庄浩然。”
“组合练习第一名——庄浩然。”
一时之间,庄浩然这个新兵的名字传遍了整个军区,哪里都在讨论庄浩然。
多年以后,还流传着这时期的一个故事。
说有一个士兵去厕所,结果没有带纸,就问旁边的人有没有纸。
“没有。”旁边的人其实有,但是他不想借。
“我就是庄浩然隔壁隔壁班,我有他本人的签名啊!”
“是这样子的吗?我给你纸,然后你把他的签名送给我。”
这个故事说明了,在那一段时间,庄浩然的大名确实横空出世,然后响彻了半边天。
……
军车内。
“记得,不论是用什么法子,一定要把庄浩然此人给我挖到我的军区。”
说话的人法令纹深刻,显然是习惯发号施令的一方统领。
“是!保证完成任务。”
……
梆梆绑。
敲门的声音响起。
“请进。”
走进来的是一个戴连长徽章的高级将官,他的眼睛里藏着一股威严。
“报告首长,”他对坐在面前坐在椅子的的中年男人说,“这就庄浩然的资料。”
说完,他把一份用黄色牛皮纸装着的文件放在了桌面。
“好,辛苦了。”
……
“报告!”苗连看着眼前的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一个帅气的敬礼。
“嗯,老苗呀。”
苗连说道:“首长,刚收到消息,其他军区的人都在暗中调查庄浩然。”
“嗯,我知道。”
苗连点一点头,连自己都知道了,首长不可能不知道。
“你怎么看?”大腹便便的男人问道。
“我……”苗连不知道怎么回答。
“直接说。”
“我们得留一手,不然的话便宜了那些家伙。况且现在浩然在我们的手里。”他这话是声音很低。
风吹散了眼前的男子的头发,男子笑了笑,眼睛里充满了一股神秘的气息。
“老苗呀,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苗连笑了。
……
“报告。”
庄焱和陈喜娃异口同声说。
“说!”浩然坐在铁架床,笑嘻嘻地看着庄焱和陈喜娃,“你们能不闹了吗?”
“哈哈哈……”
庄焱走过来,轻轻一“拳”打在了浩然的肚子。
“哎哟。我阵亡了。”浩然躺在了床。
“然哥,你的名字现在如雷贯耳呀。”陈喜娃笑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哈——其实你们也厉害啦!”
一旁的新兵们看到这三个人打打闹闹,不由得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