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她去做客?没有恶意?
好一个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会残忍的杀害她爸?
储爸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画面猝不及防的闪过眼前,储君呼吸一滞,绝望和无能为力的感觉再次袭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当时的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这些人可曾给过她求饶的机会?他们可曾想过她爸是不是家里有老有小?
没有!
他们下手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这些人通通都该死!她也同样不会手下留情!
你们做了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十五!
储君握紧手中的枪,冷笑一声,无视男子的哀求,扣动扳机,“嘭”的一声,一枪击中男子的胸口。
男子身子一抖,瞪大双眼看着储君,满眼的不可置信,随着胸口血液嚯嚯流出,他身体一松,再也不动了。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万万没有想到储君会忽然动手。
男子的两个同伴惊恐的看着储君,拼命挣扎,大概是求生欲望强烈,其中一人竟然挣脱小毛的辖制,站起身向门口冲去。
“嘭”的一声,储君双手举枪,击中男子的小腿,男子“噗通”一声倒在地上,无视腿上的枪伤,拼命向门口蠕动,绑在背后的双手使他行动困难,活像一条即将干死的鱼在垂死挣扎。
储君放下手臂,转身瞪了一眼神情呆滞的小毛。小毛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迅速冲过去抓住男子的腿把他拖了回来,随手一扔,不再管他。
储君把枪举到眼前,对着枪管吹了口气,提步走到另一个瘫倒在地上的男子面前,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男子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咽声。
“我也给你一次机会,说说龙哥是谁?你们的组织叫什么名字?地址在哪?火车上有多少同伙?如果答案依然不能让我满意,那你就得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男子瞳孔一缩,随即拼命点头。
大毛不等储君吩咐,立刻过去拔出男子嘴里的破布,退到储君身侧。
“姑娘饶命,我说,我什么都说!”
“龙哥是我们龙口堂的老大。前段时间堂里的几个兄弟在桃花峪被警察抓了,龙哥派人去探查此事。派去的人回来说桃花峪出了宝物,那几个兄弟就是为了夺宝被抓的。”
男子说到这停顿一下,眼珠子转了转,瞥到储君在食指上转动的枪,吞吞吐吐的说:“他们说,宝物就在……就在储姑娘手里。所以,龙哥才派我们请储姑娘过去。”
被储君不善的眼神盯的发慌,男子慌忙补充:“储姑娘,龙哥一定是想让您交出宝物,您要小心啊!”
储君嘲讽一笑,松开踩在男子胸口的脚,“龙口堂?没听说过。地址在哪?”
“总部在临市,津市也有一个分部,刚成立不久人很少。”
储君用手拨动食指上的枪,让它绕着手指转了两圈,装作随意问:“你知道的可不少,在堂里地位不低吧?”
男子面上一僵,翻身趴在地上,向前蹭了两下,“储姑娘,我就是副堂主的一个小跟班,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我还知道副堂主也在火车上,具体的人员安排他都知道。”
储君忽然想到了那个穿呢大衣的男子,不动声色的问:“你们副堂主有什么特征?怎么才能找到他?”
“这……我也只是在上车之前看过他一面,他穿着一件长长的呢大衣很好认。他在哪儿我真是不知道啊!储姑娘,我就知道这么多了,求你饶命啊!”
储君对大毛使了个眼色,“带他去认认哪些是他们的同伙,如果他表现的好,可以饶他一命,找地方把他送下车。”
大毛应了一声把人带下去了。
储君对趴在地上腿中一枪的男子举了举枪,“你的另一条腿也想挨一枪?”
男子悚然一惊,仰起脸看着储君,“不要啊!储姑娘。该说的他们都说了,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了。”
储君走到他腿前,一脚踩在他受伤的腿上,使劲儿捻了捻。
男子疼得直抽气,一口咬在自己的拳头上,忍住要出口的嚎叫。
“不知道了?你们不是刚刚见过副堂主吗?”想到刚刚郑重在她耳边传递的消息,储君冷笑,这些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男子心里一惊,这丫头连这也知道?他们怕是早就被盯住了!
这丫头心狠手辣,再不说实话,恐怕性命难保。
虎哥,对不起了!
“是,在济中站停靠的时候,副堂主找到我们,让我们今晚找机会扮成乘务员,明早在餐厅汇合。”
听到这里,储君就有数了。看来,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那个副堂主。这人倒也好找,只要明早去餐厅就能找到他。
她对小毛挥挥手,“也带他下去认认人。”
等人都出去,郑重才开口:“储姑娘,你说这三个人的话可信吗?”
储君依旧把玩着手中的枪,沉思片刻,回答他:“别的不好说,这个副堂主的事应该是真的。找到他,什么都清楚了。”
郑重却有些疑虑,听他们对副堂主穿着的描述,他应该也住在卧铺车厢。刚刚他们这里这么大的动静,不知他有没有警觉。若是打草惊了蛇,可就不太好找了。
他把这想法跟储君一说,储君笑着摇摇头,“要的就是打草惊蛇,不让这些冬眠的蛇动起来,咱们的人又怎么能分辨出哪些是这些人的同伙呢!”
郑重眼睛一亮,对啊,他竟然没想到这点。他们一排三十人可是早就在车上埋伏好了,就等这些人露出马脚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毛小毛那边传来消息,那两人只认出十个可疑人,十人身上确实都携带枪支或刀具,已经就地处决。
储君走到车窗处,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只能在玻璃的反光中看见自己模糊的轮廓。
她生在和平年代,三十年来一直过着平凡的生活,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弑杀的女魔头。
在看到储爸死不瞑目的尸体的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今后的路一定要染血前行了。
血债血偿,只有敌人的血才能洗涤她内心的仇恨,从而浴血重生,重新开始生活。
否则,她一辈子都要处在水深火热的内疚自责悔恨中,总有一天会毁灭自己。
在她死还是敌人死之间,她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储君没有回头,声音却铿锵有力,“那两个人,都处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