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你是青城派,我是嵩山派,何来师叔一说?老夫生平最讨厌别人跟我套近乎!”钟姓老者冷冷呵斥。
“晚辈不敢,晚辈知错了!”
余人彦满头大汗,忙不迭地赔不是。
刚才,他教训林平之的时候还趾高气扬。现在,在这位钟姓老者的面前,他却变得低声下气,如同三孙子一样。
“既然知道错了,我也不为难你。”
钟姓老者站在门口,轻描淡写地说道:“江湖有江湖的规矩,说错话就要掌嘴,掌嘴不是目的,目的是长记性。”
话音落下的同时,老者手乌光一闪,余人彦面前的桌子,赫然多了两枚铁蒺藜。
接下来,发生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余人彦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拿起两枚铁蒺藜,闭着眼睛含在嘴里,然后抬起两只手,左右开弓,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啪!啪!啪!
一巴掌又一巴掌,余人彦眼泪在眼圈,铁蒺藜很快刺穿两腮,他满脸都是鲜血。
但他却忍着痛,继续自扇耳光,每扇一下便惨叫一声,撕心裂肺,痛苦至极,画面叫人不忍直视。
“呵呵,恶人自有恶人磨。”
见状,苏牧微微一笑,心想真是活该。
在余人彦自扇耳光的时候,钟姓老者已迈步走进酒馆。
当老者的目光落在婉儿的脸,微微愣了愣神,隔空击出一记掌风,掌风刮在婉儿脸,整张麻脸立时脱落,露出雪白的容颜来。
“华山派的千金大小姐,竟然乔装打扮成丑八怪,岳不群为了辟邪剑谱,可真是煞费苦心啊。”
想起君子剑岳不群,钟姓老者嗤之以鼻。
另外一边,余人彦还在自扇耳光,铁蒺藜不但刺穿两腮,更已扎烂了舌i头,他满脸是血,手也全是血,却不敢停止自扇耳光。
钟姓老者问:“疼么?”
余人彦回道:“疼。”
钟姓老者问:“那你为何还不停手?”
余人彦回道:“前辈不让停,晚辈不敢停。”
钟姓老者点点头道:“好了,你现在可以停了。”
余人彦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地,尽管疼的死去活来,但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老者摸出一个玉瓶,随手丢在地,淡漠地道:
“这是我嵩山派的金疮药,你以后好自为之,连岳灵珊你都敢动,要是让岳不群知道,非扒你的皮不可!”
余人彦此刻才知道,麻脸丑女竟是岳灵珊,他真是悔不当初,幸好没有犯下大错。
他给钟姓老者行了一礼,起身便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心想走得越远越好,最好永远都不回来。
忽然间,背后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人可以走,把命留下。”
苏牧出现在余人彦的面前,持枪守住酒馆的门,堵住此地唯一的出口。
刚才,余人彦对苏牧露出杀机。苏牧读了那么多书,他对要杀自己的人,从来都不心慈手软。
况且,苏牧约了九曲剑在此决斗,他不想让别人泄露他的身份,否则后患无穷。
所以,这余人彦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死。
“好狗不挡路,滚开!”
开口的人是那个贾师弟。他瞧见苏牧拦住出口,忍不住叫起来。他从没把苏牧当根葱。
“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苏牧眼中露出杀意,右手忽然一送一收,白羽神枪闪了一闪,迅速回到苏牧的身边。
就在这瞬息之间,白羽神枪的枪尖,已然多了一抹血红。
“原来……你是个高手……”
贾师弟的眼珠如同死鱼眼睛一般凸出,不可置信地看着白羽神枪。
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咽喉,一股股滚烫的热血,从指缝中喷射出来,很快就染红了他的衣襟。然后他就如同大厦倒塌一样,瘫软在地成为尸体。
“这……”余人彦瞪大眼珠,满脸震撼神色。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相貌英俊的少年,枪法竟然如此可怕。
“不错,很不错。”
钟姓老者瞄了眼贾师弟的尸体,不但没有震惊,反而拍手称赞。
“老夫接到战书的时候,对这场决斗并没什么期待,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有资格给我喂剑。”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钟姓老者望向苏牧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战火的东西,飞速地燃烧起来。
余人彦满脸不可置信,心想对方竟敢给钟镇下战书,他是不是活腻了?挑战谁不好偏要挑战九曲剑,摆明是在自寻死路!
“钟镇,江湖人称九曲剑,一套九曲黄河剑,败尽大江两岸高手,十余年来少有败绩,位列嵩山十三太保之一。”
苏牧说到这里,微微停顿,对老者问道:“我说的对么?”
“看来你并不蠢,居然做了一番功课。”
钟镇似笑非笑地看着苏牧,似乎越看越有兴致。
眼前的少年枪法不错,而且头脑也很聪明,这种后起之秀实在难得,正好用来喂他的剑。
“我对你的了解还不止这点,你一生沉迷剑道,虽然有三房妻妾,但却膝下无子,成为一大遗憾,但是幸好老来得子,你儿子叫做钟天一,今年十六岁……”
口中说着这些话语,苏牧的银枪轻轻一挑,那放在桌子下面的木盒,便飞到了钟镇的面前。
“这是苏某送你的见面礼,我相信你一定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