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三步者死!”
看清地警告,所有弟子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向后退步。唯有余沧海站在原地不动,面怒色几乎化为实质。
“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余沧海狠狠咬着牙,右手把剑柄捏的嘎吱作响,气的全身颤抖,迈步跨过那条界限,岂止走了三步,五步六步也有了。
“狗贼!胆小如鼠的狗贼!”
站在界外,余沧海抽出佩剑,环顾四方大骂:
“有种就立刻现身,和老夫真刀真枪的较量,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吓唬人,你算什么英雄好汉!猪狗不如!猪狗不如!”
声音中气十足,远远传递开去,只听那句猪狗不如不断回荡。
众弟子见师傅威严如此,走了十几步也没有事,此刻仍是好端端的,只当那警告是恶作剧,已然不再放在心。
咔嚓!
余沧海只觉得手腕一震,佩剑忽然从中折断,半截剑尖掉在地。
这画面实在过于突然,以前对方只针对青城弟子,而这次确是针对余沧海,在无声无息间折断佩剑,功夫实在高明至极,连余沧海都不得不佩服。
“师傅的剑断了!”
“对方能击断师傅的剑,那他自然也能……”
所有弟子大惊失色,面露无限骇然。
一时间,师傅那高大的形象,顿时土崩瓦解,变得不复存在,众人此刻只想逃回屋内,其他的什么也不想。
“撤退,快撤退!”
在佩剑被击断后,余沧海首次露出惶恐神色,当即带着众多弟子,一窝蜂地退回院内,牢牢地关大门。
事情发展到这里,整个青城派下全体,都已是惶惶不可终日,每个人都在为小命担心,如同热锅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变得焦躁不安。
月亮慢慢探出头来,很快到了午夜时分。
余沧海心底默默盘算,对手武功只高不低,如今敌暗我明,坐以待毙不是办法。这里有百名弟子,若是一哄而散,对方岂能追老夫?他想来想去,只觉此计可行。
“各位爱徒,眼下我们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机,为师经过几番深思熟虑,渡过难关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一哄而散,一起向四面八方撤离,一个月后,大伙再在青城山汇合。”
众弟子早有逃走之意,只是碍于余沧海的威严,因此不敢擅自逃命,此刻听见这番话后,众人齐齐点头称是。
当下,余沧海吩咐众人四处逃散,自己则是返回房间,换普通弟子服饰,然后混在逃跑的人群中,鱼目混珠,头也不回地逃出宅院。
由于青城山位于南方,大部分弟子都向南逃。余沧海老奸巨猾,反其道而行,独自选择向北逃窜。
已是午夜时分,乌云遮住圆月。
余沧海一路施展轻功,化作一道黑影,很快就逃出榕州城,一口气狂奔三十里,逃跑之时不断回头,确定没人追来,这才彻底放心了。
黑漆漆的原野中,极其远处,亮起一点火光来,不知是猎户的山火,还是渔民的渔火,余沧海提了口气,飞速向那火光赶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一间破庙,火光就是破庙里发出的。
这座破庙并不算大,里面供着一尊弥勒佛,由于年深日久的缘故,佛陀神像已经掉漆,却仍旧是大腹便便,笑呵呵的模样,笑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
神像旁边写着一副对联: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余沧海看着两副对联,想起今日憋气遭遇,一脚揣在神龛面,神龛撞在神像,轰隆一声,神像整个倒塌下去,那弥勒佛仍旧满脸笑意。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佛像倒塌的瞬间,破庙外面忽然传来佛号。
一位身穿僧衣,脚穿芒鞋的小尼姑,双手合十,俏生生地站在破庙外面,美眸写满悲伤看着佛像。
“我见施主修为不俗,想来是武林中的前辈高人,这佛像又没招惹你,你为何无辜发难?太不应该了。”
小尼姑虽然很是生气,但声音如同银铃一样好听。
她放下手中的水桶,迈步走进破庙里面,虔诚地站在佛像前方,一次次要把佛像扶起,可惜力气不够大,小脸涨的通红。
“小师太可是恒山弟子?”
余沧海下端详着小尼姑,见她五官精致,身材妙曼多姿,眼中顿时闪烁光辉。
在这个荒郊野岭,四下无人的夜晚,还能遇见这样一位千娇百媚的小尼姑,兴许,这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吧。
“是的。”
小尼姑对余沧海的目光浑然不察,如实说道:“弟子法号仪琳,跟随定逸师太修行。”
“定逸老尼有什么好的,你长的这般标志,不如拜在老夫门下,跟着老夫吃香喝辣,岂不美哉?”
余沧海笑吟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