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装待嫁31
第一卷
故土与古人的故事,已过去。
后半夜,大家都昏昏欲睡了。
可能现在已是凌晨四、五点,不困反而不正常。
就征婚,最没精神,手指颤抖,握不稳那铁镐,想躲角落去休息。不知不觉间,她就溜到了一边黑暗中。
瞌睡起来了,谁管现在是何处?她的脑子都快炸了,不睡觉,谁能帮她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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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道光,从东边斜刺而来,照耀在雾水荒草上,此处山顶,终于有了一点晶莹。看那剔透的露珠,还匍匐在未睡醒的荒草上。
冷空气一吹,就划破了。
灵车,呸!面包车附近,有个人,偷偷摸摸的,他东看西看,不会要行窃吧?
怎么可能!
他是孙袍,从副驾驶位置上,拿出了四盒酸奶,这算是早餐。那么,就只有饮品,没有主食吗?确实没有,先拿酸奶漱口,不也好?
之后便匆匆下去,一盒盒递给众人,也包括没睡醒的征婚。就塞到对方怀里,孙袍不多话。
知道征婚在干嘛吗?
她在做梦。
梦境总是那么奇妙,她梦到了自己的校园生活。
梦境中的她,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一中?
她是在二中上学的啊!怎么在梦中,会出现在一中?
意识很模糊,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出现在一中,可现实的她,则完全不一样。
看来梦境果然是不可控制的呢。
一中就一中吧,梦里的她,莫非是转学来此地的?话说怎么会做这个梦啊?
逗留在校门外,校内里传来广播声,似乎是做操?
现实的二中,每天都会有跑操活动。不知这梦中的一中,又会如何呢?
咔!打住。
还是那个问题,她怎么会在这儿?为什么会梦到这里?
诶,校门好像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学生,不过自然是她幻想出来的,不高不富不帅的一个男同学。
梦里的征婚很抵触,因为现实里的她,就是没有考上一中,只不过差三点五分。直白点说,她有些自卑。
甚至根本不愿意关注跟一中有关的任何事(现实中)。
没办法,谁让她梦到一中了。而那位男同学,像是在欢迎她。
她转学了?噩梦变成美梦了?那男同学说了什么,她又为什么点头?
后来男同学貌似向她靠近,梦里的她很害怕,往身后退几步。
结果后面是三米高悬崖。
她本来该承受巨大的痛苦,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腿好像有两米。
果真是梦。
一个撑地,轻而易举爬上来,但那之前的同学,不见了。征婚没有愤怒,梦里懵懂的她,还是个无知女青年。
左右瞅瞅,发现根本无法转动脑袋,径直向那边校门走进,竟直接穿越铁栏杆,身如鬼魅。
无法回头,就这么看着学校,是她曾经未曾去过的学校。等等,她去过一中,还是初中升学考试的时候。
这不是现实的一中,这里会是哪里?为什么她意识会如此认为?
这里是一中的某个角落、小校门吗?果然梦境,都是半真半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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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想到,情景转移。
也不知梦里朦胧了多久,她下一刻坐在一间教室。这是她小学教室吗?怎么桌子上油漆都掉了?
还是说,这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教室?
梦里出现学校,准没好事——这是爱做噩梦的人,总结出的一个优秀结论。
抬头观窗户,她原本以为看不到外面景物,结果……猜梦里的她看见了什么?
会是山水秀色吗?会是森林野兽吗?会是沙漠蜃楼吗?会是海中青山吗?
不!都不是!
是一座桥,桥下面很多树木,好像还有一条河流。
那桥离窗户只有三米,好像是铁道!火车专用的桥吗?
等等,征婚在桥面上看到了烂火车,还有那些座位,都锈迹斑斑的样子。
这火车怎么跟儿童火车一样?过山车?但是周边都是丘陵与密林,好诡异。
就知道,最后会变成十分诡异的梦。
再一看,可以确定,那就是火车专用的桥,好像荒废了几十年了。
抬头,直到视角尽头。那边高山上,好像有人,都把鞋子提在手上。刚刚掉下去的,是什么?
不敢继续看了,即便是梦中近乎无敌的她。准头看另一边,好大的雾,雾里两个闪光的眼睛,火车吗?可是……
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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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情景转移,她出现在一个铁道上,后面雾里似乎有火车正要驶过来。
低头一看脚下,宽度只能容纳一个人,后面那火车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可恶!梦里的她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呢?
正视前方,彼岸的高山上,提着高跟鞋的“轻生人”,下一秒可能粉身碎骨。
太可怕的梦!征婚向左边一看,那是一个楼房,密林深处,怎么会有楼房?
楼房的第三层上,一个窗户里,有个女子的人脸,长得跟她自己好像。
人脸印在窗户上,真可怕。如果是梦,就请快点结束吧,如果是平行世界,就请回家吧。
本该在现实里好好活着的征婚,不想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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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景转移,又来!
这次她站在一个高山巅峰,可是抬头看天,只看到了树梢头与藤蔓,又低头,左右是千米高的树。
是魔鬼种的树吗?千米高度诶!遮天蔽日。对了,梦里有太阳吗?她从未在梦里见过太阳,只见过一串串的粒子光。
好一个噩梦空间。
最近做噩梦的频率多了。
是真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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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
“我在哪儿?啊,那么美好的故事,我梦到了什么?好像很刺激的样子。”
回味梦里激情,却发现大脑已经把那段阴影给剃出了。可惜,她还想把这么酷炫的梦,说给其他人听呢。
有时候,我们追逐结果,却忘了没有过程,结果将变得无意义。结果有时好,有时坏,但过程……是真的被遗弃掉。
刚才的噩梦,征婚居然忘记得一干二净,完全不记得。
“诶,我梦到了什么?好像我成为了原始猿猴,还爬上了飞快的火车。”
是彻底忘记,不再记起,以后也难以想起来。
罢了,无关紧要。
左右看看,抬头是一个洞口微光,周围的人呢?
怀里一盒酸牛奶,她高兴得像一个豆子,脸部表情夸张,就差大眉毛来装憨。
她长得不憨,不代表内心不憨。开心得很,戳破口子,吸吮酸奶,她喜欢这样。
“咕噜……哈——”
真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