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那受惊的战马,猛地一鸣,随即快步向前跑去。
刘岱心中虽惊,然而依旧佯装镇定。
此时乃是在两军阵前!
他如何能够被一只无人看管的战马给吓跑?
“尔等黄巾匪类!终究不过是乌合之众!竟然连一匹战马都看不住?!”
张燕嘴角一抽,此时他离刘岱不过三十余步,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刘岱拿住缰绳的手分明就在抖。
明明怕得要死,却死要面子,还要开口嘲讽。
张燕摇了摇头,丝毫未将刘岱的嘲讽放在心,只是思索着如何将刘岱骗过来。
而刘岱见张燕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心中暗暗松了一口。
总算是震住他了!
自己终于可以回去了!
刘岱正色道:“尔等匪类,休要负隅顽抗!”
他猛然发现,那匹战马竟然直直地向他跑了过来,尽管速度不快,然而却在笔直地接近自己。
难道是巧合?
刘岱暗想。
然而明面,他却丝毫不能堕了面子。
“吾等奉天命讨贼,耳朵若不早降,只能自取灭……啊!我的妈呀!有人!”
直到那马已然接近到他不过二十步,刘岱这才看清,这马哪里是无人骑御?
却是一人双手环住马背,藏身于马腹之下!
此时刘岱哪里还能不知这便是刺客?!
当即手忙脚乱的拔马边走!
“护驾!”
“护驾!”
王彧等一众军士争先而!
他们此时尚未看见马下那人,只以为自己大受了什么惊吓,想要在刘岱面前大展身手!
却听一声大笑!
“哈哈哈哈!刘岱老儿!此番中我计也!”
却原来马腹下那人正是甘宁!
原来甘宁见刘岱迟迟不肯走进,看见那马鞍便似船边把守,恰好可以一手握之!
当即灵机一动,直藏身于马腹之下!
起初害怕刘岱逃走,是以只是轻轻拉扯马鬃。
刘岱果然不走。
这才催动战马,靠近刘岱。
直到此时不过二十步之遥。
甘宁立刻翻身马!
从背后取出长弓!
众将见马下竟然钻出一人,心中大呼大事不好!
却哪里来得及?!
甘宁弯弓搭箭,高呼道:“刘岱老儿,记得吾名,锦帆贼!”
甘宁担心暴露自己身份,是以特意报了个江湖绰号!
刘岱肝胆俱裂,听到那声音距离自己不远,只觉得恐惧无比!
“呃!”
刘岱身体猛然一抽,竟然直接摔到在地!
甘宁一愣,自己这箭还没射出去呢!
怎么刘岱就倒地了?!
他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向了张燕,难道他的箭法比自己更快?!
“大人!”
“刺史!”
就在甘宁愣神之际,众将翻涌而将刘岱抗在马,围在众人中间,抢了回去。
甘宁哪肯罢休,纵马向前,从怀中取出匕首。
“咻!”
白光一闪,那匕首,从人群之中穿过,落在了刘岱胸口处。
众人肝胆俱裂,对方军阵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手段之人?!
张燕见刘岱被抢走,心中焦急,急令擂鼓!
数万黄巾军喊杀震天!
直奔刘岱而去!
王彧哪敢应战?
灰溜溜地逃回陈留去,也不管自家兵马进没进来,眼瞅着敌军不远,当即下令关闭城门!
顿时就有数千兵马被关在门外!
黄巾军一轮冲杀,死伤无数!
余者尽皆投降。
远远地看着紧闭的城门,张燕一阵恼火。
此时这刘岱被兖州众将抢了回去,虽然胸口中了一刀,然而并不致命。
到底会不会死,他也拿不定把握。
此时甘宁策马来到。
甘宁笑道:“将军何故愁眉不展?”
张燕咬牙切齿。
“误了将军大事,你竟然还如此嬉皮笑脸?当真是贼性不改!”
甘宁脸色一变。
“你说我是贼,难道你就不是?”
张燕面色一滞。
他虽然竭力遏制部下骚扰民众,御下之严几乎与军队一般无异。
然而没有朝廷颁发的名分,终究是贼!
张燕强忍着怒气,喝到:“你提弓在手为何不射?莫不是已经暗中投靠了刘岱?”
甘宁的眼中猛然闪过一丝狡黠。
好笑道:“你又怎么知道刘岱那老儿没死?”
张燕一愣。
“难道你那一刀,他就已经死了?”
甘宁摇了摇头。
“我那一刀,本是瞄着他的头,然而被那部将挡了一挡,这才刺入胸口,可惜并不能致命。”
张燕疑惑道:“那你说刘岱死了?”
甘宁笑道:“那老儿,自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