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妃欺人太甚!”散宜生尚未来得及开口,南宫适却抢先道。
“侯爷,末将觉得,吾等根本不需理会,她此举岂非是强逼着西岐将士去送死。”
“南宫稍安勿躁。”散宜生拍拍气炸了的南宫适,示意他勿要动怒,平复一下情绪。
“武皇妃此举定有深意,看似是不很讲究的策略,无疑是比吾西岐动心思,不过微臣觉得,武皇妃或许猜到了一些,更甚至陛下那里已听到某些风声,关系着西岐与冀州的私交……”散宜生悄声试着猜测起来。
“先是北狄之战,后是西戎,现在又是冀州,陛下明明知道,吾西岐屡遭损伤,可每次总是点兵,尤其是这次……微臣觉得此事定不简单,侯伯不得不防啊。”
“呼……”
姬昌深呼口气,他眉头皱的更紧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整个营帐内都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散宜生此言真的戳中了姬昌的要害,让姬昌不得不深思,重视这个问题。
南宫适此刻也安静下来,他虽然是一员武将,但散宜生此言他还是听得懂的。
“宜生,汝可有好办法?”姬昌思忖了一会儿,最后深深的吸口气,亦认同了散宜生的想法,不过姬昌相信,既然散宜生提出此事,那定是想到了一些办法。
“侯爷,吾西岐与冀州因何而牵连在了一起?”散宜生未曾直言,而是很隐晦的问道。
“吾儿伯邑考和苏护的小女苏妲己,难道?”姬昌说到此处,不禁隐隐有些明白苏护的心思。
“宜生,按汝之意,即便此刻本伯快刀斩乱麻,亦无法让陛下相信,吾西岐与冀州并无亲家之意。”姬昌想了想,依旧有些想不通,理不清头绪。
“侯爷,微臣倒是有一策,就是不知侯爷愿意否?”散宜生再次开口道。
“但说无妨,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稍有不慎就关乎着西岐的生死存亡,汝就不要卖关子了。”姬昌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朝着散宜生道。
他很是无语,现在这种情况下,散宜生还在玩弄那些文人的手段,着实令姬昌有些上火。
散宜生一直跟随在姬昌身侧,知道姬昌是真的火了,遂不敢再多绕弯子,慌忙起身道。
“微臣有一计,侯爷可如此如此……一旦苏护应下,不但可获得陛下的欣赏,又可解除陛下的猜忌,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散宜生悄声跟姬昌提议道。
姬昌闻言,再次沉默了半响,最后叹息一声微微颔首。“为了西岐的大业,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苦了妲己这孩子了。”
“此亦是无奈之举。”散宜生知道姬昌采纳了他的建议,不禁附和一声道。
“哎……”姬昌再次幽幽的叹息一声,继而朝着散宜生吩咐道。“宜生,汝来润词吧。”
“是侯爷。”散宜生慌忙应道。
“拟写后,由你亲自送往冀州城下,交与那苏护。但愿苏护此刻亦走投无路,否则按苏护的脾性定会与本伯翻脸。”姬昌不由的摇摇头担心的说道。
“侯爷,此事既已如此,再担心亦是无用。”散宜生倒是看得开,此刻不由的劝其姬昌。
“罢了,此事全权交由汝来做,本侯累了。”姬昌摇摇头叹息一声,转身走进营帐内室。
散宜生和南宫适慌忙起身,恭敬地欠身,待姬昌进入内室,他俩则缓缓悄声退了出来。
散宜生和南宫适又闲聊一会儿,散宜生便回到营帐,安心写起来。
次日,宜生出营上马,径到城下叫门。“城上的,报与你主公,说西伯侯差官下书。”
城上士卒急报上殿,他们都知晓西伯侯的圣贤,亦知晓西伯侯与他们冀州侯爷关系甚密,不得不痛快一些,省的招惹苏护的大骂。“启禀侯爷,西伯侯差官在城下,口称上书。”
苏护刚刚自不省人事的郑伦房间回来,再加上苏全忠亦归府,不过苏全忠的带来的消息却令苏护差点暴走,但却无奈,他亦知道那人的通天本事,若是能扛过去,想躲避起来,苏全忠将整个冀州城翻过来,或许都寻不到他的踪迹。
不过苏护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谁让他座下的两大助力郑伦和雨师都遭到重创。
苏护此刻想了想,其实他已经得到禀报,西岐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了冀州城西,苏护本想派人前去探探姬昌的口风,毕竟在苏护看来,他们冀州最起码还依托于他西伯侯,此刻西伯侯虽然奉命前来征伐冀州,但苏护却相信,姬昌不会那般无情的,定是会秘密的助他一臂之力的。
“姬伯乃西岐之贤人,速令开城,请来相见。”苏护随便找了一个托辞,虽然这个托辞有些让人无语,但托辞就是托辞,谁都不会纠结那些,更不会跟西伯侯姬昌较劲的,他知道姬昌派人前来,定是来给他解围的。
不多时,散宜生到苏府大殿前,行礼毕。
苏护强打起精神问道。“不知散大夫今到敝郡,有何见谕?”
苏护故意装作一副不知西岐大军驻扎在冀州城西,一副很客套的打开话匣子。
散宜生微微一笑,他如何不懂苏护那点小心思,但却没有点破什么。
“卑职今奉西伯侯之命,前些时日,侯爷因私藏冀州鼎,后起兵造反,得罪天子,当即敕命起兵问罪。我主公素知君侯忠义,虽被陛下派来征伐,但却故此按兵未敢侵犯。今有书上达君侯,望君侯详察施行。”
三散宜生此刻自锦囊取书,献与苏护。
苏护疑惑的接书开拆,仔细的看起来,书中的内容都乃散宜生亲笔所书,并非出自姬昌之手,但在苏护看来,此书便是姬昌亲笔所为,并无区别的。
“西伯侯姬昌百拜冀州君侯苏公麾下:昌闻:‘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今天陛下遍寻九鼎,意欲一统天下,万族其乐融融,凡公卿士庶之家,岂得隐匿。今冀州出冀州鼎自是美事,可公为何意欲私藏?其心当诛,当足以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