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州城外。
一个名为西山寨的小村。
在不久之前,西山寨保正石岩做了一个极为大胆的决定,他将寨门敞开。
从汴京城中逃出来的宋民。尽数聚集在西山寨中。
保正石岩原本想将寨中早已训练了一段时日乡兵武装起来,而后再护送寨民与汴京城逃民一起南下。
然而,石岩的这一举动,很快便被四处流窜的女贞斥候发现了。
次日,天色还未大亮。
得到情报的女贞骑兵,便呼啸着朝西山寨杀来。
“哈哈哈,还想逃?一堆宋猪、一qun汉狗……”
“杀光他们,一寨的食物,怎能就此放过呢?这个村寨中定然有ròu质鲜美的童男童女!”
“汉人,你们以为贞能逃过我女贞健儿手中的弯刀?今日,我便要用你们的心肝来做下酒菜!!”
“哒哒哒……”
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在西山寨外响起,隔着寨门,山寨内的众人都能听到来自女贞人疯狂的叫嚣声。
所有人,都在这瞬间猛然一颤。
以人ròu为食,TuCheng灭寨的女贞人,还是追过来了!
西山寨保正石岩往自己身后的老弱妇孺看去,似乎是觉得不忍,他慢慢闭了自己的眼睛。
过了片刻之后,石岩陡然睁开自己的眼睛。
他的眼神渐渐被坚毅、无畏所取代。
只见他将自己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而后向前一步。
锋利的刀刃朝着木椅,猛然抽砍过去。
“西山寨全体都有,全军备战!!!”
咆哮声往西山寨席卷而去,整个西山寨寨内所有汉人。
不分老幼、不论男女,手中都拿着“兵器”。
这些兵器,有锅铲、有锄头、有扁担,甚至有削尖了的木棍。
所有人的眼中,看不到一丝丝的恐惧。
死亡近在咫尺,但是他们却视死如归!
“固守西山寨,杀尽金狗!”
石岩的儿子——石庄浪大步踏出,振臂高呼!
“绝不后退,誓死血战!!”
一员护送汴京城百姓逃入西山寨的宋将——李渊明也是唰的一声,站了出来。
而后朝着众人大喊道。
“固守西山寨,血战到底!!!”
更多西山寨的寨民,从汴京城逃出来的宋民站了出来!
这一战,他们退无可退!!
为了汉人的尊严,为了汉人的骨气,他们也不想再退!!
千百年人,汉人,骄傲的站在这片土地,只是一堆禽.兽,怎么能够迫使他们低下自己的头颅?
……
羽箭如同蝗虫一般朝着西山寨中抽射而去。
简陋的寨门根本挡不住女贞蛮人凶狠的攻击,在坚守了片刻之后。
寨门轰然倒塌,一众如狼似虎的女贞蛮人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西山寨的寨民身就是劈砍过去。
弯刀劈开一支削尖的木棍,刀刃朝着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面门擦过去。
鲜血从孩子的面门流了出来,那双不属于他这个年岁的坚毅眼神,慢慢失去了生机。
若放在后世,这个年岁只有十二的男孩子,会是在父母的溺爱中,快快乐乐的读着书。
交一些好友,打打球、在操场对着自己暗恋的女孩耍耍帅。
然而这一刻,他连痛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只觉得自己的头盖骨被暴力劈碎无数碎片。
生机在万分之一的瞬间被剥夺殆尽,JiaoXiao的身躯轰然倒在积雪。
血,飘洒在众人的身,无边的愤懑陡然间炸裂开来。
原本看似一qun绵羊般的宋人,激起也许是人生中,最后一次血性。
“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我要杀了你们,我要嚼碎你们的骨头,生吞你们的血ròu!”
“金狗,来杀爷爷啊,杀爷爷啊!连孩子都不放过的畜生们!”
西山寨中的汉人,用牙齿咬,用手抓,用木棍敲,用扁担抽……
他们甚至用躯体作为武器,一把抱住手持弯刀的女贞蛮人。
任由女贞蛮人锋利的刀刃,朝着自己的躯体砍来,只为拖住这个女贞蛮人,让自己的同胞杀死他!
以命换命!
一人的命犯不了,那便五人,五人不够,那便十人……
就是凶残的女贞蛮人,也被汉人这悍不畏死的打法给吓到了。
尤其是石岩麾下的乡兵,给这队女贞蛮人带来了重创。
明明在人数占据着碾压的优势,可是女贞蛮人却是越打越心惊,越打越恐惧。
不过西山寨的宋民,大多数还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普通百姓。
在集中兵力对付乡兵之后,西山寨便出现了溃败的趋势。
一阵掩杀之后,几乎一半的西山寨寨民与南逃的宋民,倒在了血泊中。
女贞主帅完颜齐亲率精兵,突入被一众乡兵护持的石岩面前。
长qiang洞穿了石岩的肩膀,血水滴滴答答的落在雪地。
完颜齐的脸露出了戏谑表情,似乎是为了羞辱汉人,羞辱西山寨的寨民一般。
作为女贞族有数的猛将之一,完颜齐一把将长qiang拉过来。
被长qiang洞穿的石岩也被这一扯,扯到了自己的身边。
只见完颜齐居高临下的看着石岩,而后开口问道:“宋人,降我如何?给我做狗!”
石岩不屑的看了完颜齐一眼,而后便是一口浓痰朝着完颜齐的脸吐去。
只见他破口便是对着完颜齐大骂道:“爷是汉人,宁死不降番狗,你识爷么!爷姓石,石钉橛,更无移改。”
(取自贞实史料改编,石岩原名为石竧jing,汉人之魂,千百年铸炼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