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隋冼开口:“你今日似乎很是开心?”
“有吗?”赤芡低头想想,好像是有一点,看到隋冼难得认真的样子。
“如果我练武能让你开心,那我便天天练武。”
“你怎么知道我看到了?”
“想来便是。”
赤芡见隋冼今天倒是兴致不高,没有往常的嬉皮笑脸,开口问到:“怎么了吗?”
“如果我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公子,而是一介平民甚至是一名阶下囚,你还愿意跟我吗?”
赤芡看他,难道隋冼犯了什么大罪。想着,赤芡开口:“你是丞相府的二公子我不会跟你,但若是你是一介平民或阶下囚,我说不定还会看你两眼。”
“哈哈哈,所以你不同意我就是因为我是丞相府的二公子?”
“是啊。”
“那我便等着吧,等我是阶下囚的那天。”
赤芡看着他:“这可不是什么吉利话,不要随便开口比较好。”
隋冼没有说话,赤芡又开口到:“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隋冼摇头到:“迟早都会发生的。”然后走上前来,挑起赤芡的下巴让她正视自己,“现在你当真不愿跟我?”
赤芡或许讨厌的就是他这种玩世不恭又居高临下的样子:“奴婢既不想当二少夫人,也不想做妾。”
隋冼笑了笑,然后突然抓起赤芡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扔到床榻上。赤芡受到惊吓,慌张的挣扎起来,隋冼压身上去从领口将赤芡的衣服拽下半截,露出雪白的肩膀,然后在那白皙上狠狠咬了一口。赤芡因疼痛而产生强烈的愤怒,猛然推开隋冼就是一巴掌。
隋冼看着她的脸,涕泪横流。伸手想去擦擦,被赤芡打掉。
“讨厌我了?”
小姑娘缩了缩身子,然后摇了摇头。
“我这样你都不讨厌我?”
“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于我,于任何人都是。”
“是吗。可是我希望你对别人不要像对我这个样子。”说着,隋冼起身整理了衣服,“这是我留下的印记,希望你能履行承诺,将来我成为阶下囚之日过来看我两眼。”说完,隋冼转身走了。
赤芡看了看他咬过的肩头,牙印渗出了血迹。然后抱着自己哭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隋冼是悲伤的,现在自己也是了。
隋琼带着成子锐回丞相府的时候丞相夫人正高兴的张罗喜事,二少爷隋冼自前二少夫人小烟去世至今,终于从伤心中走了出来,现在要续弦了。丞相夫人正张罗着看哪家姑娘合适呢。
隋琼问赤芡:“这几日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
“听说向来讨巧偷懒的二哥这几日天天跟府兵一同练武?”
“是。”
隋琼看着她,赤芡什么都不愿意说的样子,也不好再问。
丞相大人还在朝中议事,隋冼与隋琼一同陪丞相夫人用膳。
丞相夫人喜盈盈的开口:“冼儿,你看看这个如何?这是漆将军的侄女,日后漆文会嫁给琼儿,她们相互熟络也是……”
“母亲,冼儿心中已有人选。”
“哦?”
丞相夫人与隋琼都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他。
隋冼开口到:“儿子相中了杨府的女儿,还望母亲帮忙说和。”
“杨府?”丞相夫人一时没明白。
隋琼开口到:“二哥可是看上了杨言溪家的女儿?”
“正是。”
丞相夫人皱眉:“杨言溪是皇太后娘娘的外戚,你父亲素来与他政事不和。”
“二哥看上的是杨府的哪个姑娘?”
“杨府长女杨施瑛。”
丞相夫人更不高兴了:“那个杨府的大小姐深受皇太后喜欢,因此恃宠而骄,刁蛮任性,脾气火爆,所以才待嫁闺中这么久都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你若是把她娶进我们隋家来,不是给隋府上上下下找不痛快么?”
“儿子并没有给隋府找不痛快,儿子是为了隋府好。母亲也当知道父亲如今朝中地位不如当年,皇太后偏宠外戚,可做一条路。”
“你爹不会喜欢你走这条路。”丞相夫人说到,“其实为娘的还是希望你能选择一个真心喜欢的女子,你这么多年过来,房子有过那么多人。只有母亲知道,你心中是不痛快的。其实当年我把赤芡带回府中的时候,你哭着闹着一定要她做你的贴身丫鬟。可是你孩童心性总是喜新厌旧,赤芡又身世可怜,我一时怜悯于她想给她个安稳,才选了你四弟。”
隋冼微微笑了笑,并没有开口。
丞相夫人接着说到:“虽说续弦理应找一个与小烟身份相当的,不过若你实在没有中意的人选,那赤芡也……”
“母亲,儿子就相中了杨小姐,别无所求。”
见隋冼如此坚定,缓缓开口到:“你爹又要生气了,以往啊,最让你爹头疼的就是你们两个。”
隋琼笑着说:“怎么好端端的还带上我了。”
丞相夫人说到:“也罢,你也算是如今安稳下来了,等漆文会回来你们好好的把事办了你这边我也就不操心了。”
隋琼疑惑到:“皇太后娘娘那么喜爱杨府大小姐,如今建围庙之事连文会都要随行侍奉,为何杨施瑛不用?”
丞相夫人道:“自然是嘴甜的好处了,那个杨府的大小姐最会看人下菜,对皇太后娘娘一向嘴甜,一个攀高踩低的丫头,跟她爹简直一模一样。”
隋冼笑道:“儿子不也是一样的么?”
吃完饭回房,隋琼喊来了赤芡:“给二哥备点伤痛膏药。”
“二少爷受伤了?”
“二少爷相中了杨府的大小姐,父亲向来与那杨言溪政事不和,二哥免不了要受顿家法才能如愿。这种事情,二哥捱完父亲的家法还坚持要取杨施瑛,便也就成了。”
见赤芡沉默,隋琼接着说到:“其实母亲今日餐桌上还提及了你,说是若二哥有意,娶你也行。”
“想必二少爷没有看上奴婢。”赤芡回答道。
“我想二哥在百花之中留恋的久了,越是心爱之人反倒越是不敢碰了。”
赤芡躬身对隋琼行礼:“四少爷多心了,二少爷能说会道想必捱不上这趟家法,这膏药不用准备,赤芡告退了。”说完便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