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车车粮食被运进了这个一大早就临时搭建的粮仓。
原本空荡荡的广场此时已经铺满了一袋袋粮食。
杨景山从最初的震惊到了此刻的满怀欣慰,是那种由衷的欣慰。
如果萧默白在这,一定能够认得出,这人正是在茶楼里喋喋不休的胡须男。
而那名中年男子,此刻也是站在不远处,视角正好能够看到秦安府的城门处。
那里此刻堆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几个雕刻师傅也是倍感荣幸得准备拿出绝佳的手艺来刻印,这也是为自己传名的机会。
中年男子远远得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粮仓。
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不禁有些若有所思,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萧默白的身影。
“啊啾”
刚刚起床洗漱的萧默白莫名得打了一个喷嚏。
“难怪是昨晚着凉了?”
“咕噜咕噜”
不想了,摸了摸已经饿瘪的肚子,萧默白麻溜得洗了把脸便去厨房找吃的。
“有消息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身旁的一名护卫。
后者点了点头,恭敬得呈了一张信纸。
中年男子接过信纸,摊开后看到。
信纸只记录了萧默白,数日前落草到萧家寨,为秦安府破获多起奇案,凭借问话口供便识破真凶。
如果萧默白在这,一定会大声辩解,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啊,什么叫做落草?
看着以往信息包括哪里人士等资料都是一片空白。
中年男子失望得皱了皱眉头,身旁的护卫统领顿时羞惭得把头低得更深了。
心里暗暗发誓稍后一定要把这个萧默白给查个底朝天。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中年男子又看了看信纸的信息。
问话就能破案?那还要证据做什么。
中年男子疑惑得想着,难道秦安府的府尊是个昏官?
不过,又一道身影浮现在了中年男子的心头。
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感慨,微微摇了摇头。
有她在,这府尊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会胡乱断案啊。
这样一样,心中不禁对于萧默白能破获奇案的事情又信了几分。
而对于萧默白又多好奇了几分。
如果是一个女的对一个男的有了好奇心,那么恭喜这位男同胞,可能有人打算芳心暗许了。
而如果是一个男的对一个男的有了好奇心,那么还是恭喜你,赶紧买好车票吧。
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杨景山看着来来往往的仕绅豪商,脑海中浮现了一副北汉蒸蒸日,国富民强的景象。
不过,嘴角的苦笑暴露了他对现状的无奈。
改革,杨景山心头浮现出了这两个字。
就像是生机焕发的枯木,重新有了信念,追求与理想。
只有改革才能改变现状。
北汉想要变强,就需要改革。
朝中从数年前便发现了朝代快速发展积累的弊端。
现任的皇帝也是主张改革变法图强,然而没有好的建议措施。
每一条政令也是只能一步步去试水,积累经验,改革变法多年,取得的成果也是微乎其微。
这导致了反对变法的呼声日益高涨,曾经一度潜伏的保守派也是纷纷开始冒泡发声。
目前朝中最需要的,便是能够制定出一份全面的最佳的决策王案从而去实施。
但是这种事,太难了。
毕竟朝中各部尚书商讨数年,也没能解决各自门下积累的弊端。
户部的存在可以说是六部中最重要的,也是改革变法最大的倚仗。
一句话,没钱,那么什么事都做不了。
就像没了机油的机械,只会咯吱着一动不动。
现在的北汉就像陷进泥泞中的巨兽一般,想要挣扎。
而六部遇到的问题也是最需要去解决的弊端。
北汉的国库收入最主要的部分便是来自于南王。
大家都知道南方富裕,在没有火车动车高速航运的条件下。
依靠运河的漕运,耗费一直是朝中耿耿于怀的事情。
大家心知肚明,漕运这块蛋糕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利益集团更是下至小官小吏,至高官侯爵。
这也使得改革寸步难行。
漕运?
杨景山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茶楼前,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萧默白。
不知为何,想起那少年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似乎口气还大得没边。
对于漕运和捐粮的事情一脸不屑。
如果萧默白在场,一定会纠正胡须男一句。
我这是“关我屁事”的正确打开王式。
不过,杨景山忽然看了看广场堆成小山般的粮食,一时间竟是有些愣神。
嘴角轻轻呢喃着:“好像,还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