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众将听到此话,眼神中满是涕零之意。
他们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眼神诚挚的看着高台之的曹操。
齐声道:
大王当受!
大王当受!
满朝之,皆是祝贺之声。
这一幕,简直将旁边与张永鑫一起观看的张钧凝与刘韬看的眼眶湿润。
她们女人,是最容易感性的。
她们的情绪仿佛随着曹操的以及现场的情绪起起伏伏。
此时那高台之的曹孟德,让她们不禁惋惜这英雄迟暮之景。
而听到那句“大王当受”之时,她们又不禁为曹操感到欣慰。
她们不禁怀疑,这与她们平时所听到的大家评说的那个曹操,是同一个人吗?
今日方景之表演,才让她们知道,原来曹操被误解了这么多。
朝臣万军仍然在高声呼喊“大王当受!”
余音久久不曾停下,场面摄人心魄,让人看的热血澎湃。
只见曹操随意的笑了两声。
却并没有如同他们意料中的一样,饮下那杯满朝文武敬与他的酒。
而是将那酒随后倒在了地。
众卿看着曹操,不明白大王如此是有何意?
曹操酒杯中的酒很快在地洒完。
他静静的拿着酒杯,却道,“这一杯酒,孤不当饮!”
众卿仍然不解,大王不当饮此酒,天下又有何人能饮?
而曹操那高亢沙哑的声音响起。
“只因天下未定,战乱未平。”
“苍生离乱,田园荒废。”
“这一路行来,所见的洛阳城是何等的残破!”
满朝文武听着曹公的话,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曹公一生也都是在为天下安定而奔波,若是没有曹公平黄巾,定河北,恐怕这中原战乱又不知道要到了何时,又要有多少户人家人室空荡。
天下百姓,苦战乱久矣,想要的无非就是个安定罢了。
“这杯酒,当祭典韦,祭郭奉孝,祭荀令君!”
“祭庞德!”
“祭夏侯渊!”
“祭孤的子侄曹昂。”
“也祭关云长——!”
群臣的脸庞看着曹公激昂的讲话。
导演张永鑫同样湿了眼眸,看到方景的这段表演,他才知曹公原来是真的喜欢那关云长啊!
在得到云长逝世的消息时,那英雄相惜,痛失知己之色,都没有掺和什么虚伪。
“祭——二十年来!”
“为安定乱民!”
“将热血洒入地下的——将士英灵!”
曹操说完此话,双眼望向天边,似乎略有所思。
他似乎在回忆着自己的一生。
三十年前,他出洛阳,召天下英雄讨伐董贼。
二十五年前,他平黄巾,诛袁术,定那世人皆称无双的吕布。
二十年前,他与那刘玄德煮酒论英雄,这天下唯你我方是英雄。
同年他以寡敌众,战胜手握几十万大军的袁本初!
......
这几十年间,天下英雄,不知去了几何,又来了几何。
能得他曹某人佩服的,都是真正的英雄。
在他眼中,那袁术,袁本初,吕布等等之流算的什么英雄?
他们只不过是一时得势,欺压万民以中饱的乱臣贼子罢了。
世人都道他曹操乃是乱臣贼子。
可谁又知他曹操内心真正之所向。
正如那句“世岂有万寿无疆之人寿?”
如果不能安民立命,这短短的几十年人生当得如何?
这央央天下之大,孤竟连一可倾心托付之人都没有!
他们...皆不懂孤!
竟连孤那最知心的好友荀令君都不理解孤。
孤又当之奈何呢?
既然连他都不懂孤,孤又何必向天下再去解释。
孤为何唯独倾心于云长?
孤羡慕云长兄这一生能够找到他愿意并值得忠效的君主,云长兄虽去,但他这一生又何尝不是得偿所愿的一生呢,而孤便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天下终究没有一个人,能够让孤安心去做那征西将军。
当云长兄和荀令君去了的时候,孤的心便已经死了几分,梦也碎了几分,这世间真正的英雄都已缓缓消散。
大江东去,淘不尽的是英雄血!
而孤留在这世间,又是当之奈何呢?
一年年,一岁岁,终于无果。
时也!
命也!
是非曲直,都交由史书去吧。
“大王万寿无疆!”
“大王万寿无疆!”
“大王万寿无疆!”
“大王万寿无疆!”
曹操麾下万军的声音在广场之,响彻不停。
他们此刻仿佛已经不是什么演员,他们也忘记了自己的演员身份。
他们此时就是魏王曹操麾下的一名军士罢了,一名为安定天下,冲锋陷阵,无所不敌的军士。
如今,他们的大王已然迟暮。
是否,还能够再带他们出征一次。
为这天下,再出征一次?
为这央央黎民,再出征一次?
“哈哈哈....”
曹孟德那沙哑爽朗的笑声在广场回荡着。
他的眼眸中忽闪,仿佛回到了当年,仿佛回到了那时他拿起宝剑,散尽家财,号召天下英雄共伐董贼的波澜壮阔。
在众人的凝视中,曹操将酒杯狠狠的扔在地,卸去自己披着的裘衣。
“枪来!”
只见他的眼神逐渐迷离,他大喝一声。
而张永鑫等人再次叹服,又是一次即兴表演,这一“枪来”简直将曹操的霸气之色展露无遗。
他们仿佛看到有滚滚的沙尘自远方而起,马蹄声纷踏而来,仿佛有沙场之声在他们的耳边回荡。
他们仿佛看到数万的将士身披银甲,跟随曹孟德征战四方,安定中原。
而那战马在冲杀声中逐渐老去,最终倒在了那沙尘之中。
那老将在一旁轻抚着战马的尸体,眼中尽是叹惋之色。
“大王,接枪!”
旁边的侍卫不敢懈怠,连忙将一杆长枪递于曹操的手中,并大喊道。
后者接过长枪,虽然垂垂老矣,但是却仍然握着长枪,一个扎实的马步,长枪落于地面之,地面响彻出一片震动之声,夕阳之下,画面美不胜收。
这姿势一看便是多年沙场之人才能够掌握熟练。
张永鑫不禁暗叹,方景老师的功底实在是太过深厚了,他甚至以为对方是一个从军中练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