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知所持(新)
(高能预警 3 )
“所以滑胎之毒为‘见子成仙’,而用‘百足仇歌’的另有其人?”她问。
“的确。”他答。
“不可说?”她问。
“不可说。”他答。
她不问了。既然是不可说之人,意味着不是她现在可以对付的。
“姜太医之意,是怀疑我身边之人有异?”她问。姜太医提到他的婢女,定是有所怀疑的。只是自己能够穿越并从毒药下逃生,也不知是自己的金手指,还是说身边的确有神秘的人存在。
“的确。但若为真,对方也只是善意,此事不值忧心。”寮言说道。
“望舒院那位……罢了。李神医是怎么回事?”本来想问叠景,但终归是他的女人,现如今他不过是她的挂名老公,她也懒得管。于是就问李神医的事。她倒很好奇,昨晚他到底把人家怎么了?
“这个么……若以后啊若有机会出门,便会知道了。”寮言眨了眨眼,狡黠地说。
居然给她卖关子。风若气倒。“姜太医与你很熟?”风若问。
“嗯。”对方简短地回答。风若心想这都是什么啊,根本什么也问不出来。
“那你可不可以告诉他,我已经知道了他不知道的秘密?”这下轮到风若狡黠地说。心想,就你能是吧,我也是有点料的好伐?
“那阿若赶紧告诉为夫吧。”他凑过身子,在风若眼前说,听得风若老脸一红,看得也让风若老脸一红。轻咳了一下,拉开与他暧昧的距离,风若说了起来。
“可否查到当日在附近放风筝之人?”风若问。
“阿若是怀疑有人在风筝上放毒粉?”寮言问。
“是也,非也。”风若说。
“哦?”这男人也不为风若卖关子着脑,非常配合地问。有耐心的样子让风若感到非常有教养。
“药粉为红色,若是忽然从天空中漫天洒下,必然引起瞩目,怎能达成目的,又令雅风阁一众毫无察觉?”风若说。这也正是寮言心中疑点所在。
“所以毒药既与风筝有关,此为是也,又不是直接在风筝上放毒粉,此为非也?那么……”
“但是若漫天柳絮纷飞,毒粉附在其上,与晚霞掩映,您说还会不会有人察觉?”风若问。
下毒之人并非直接把药粉置于风筝之上洒下,而是事先把药粉依附在收集好的柳絮之上,再把柳絮从风筝上打量抛下。
时值傍晚,粉霞一片,即使柳絮泛红旁人也只会以为是晚霞掩映而成,不会生疑。至于柳絮,则只需在郊外的大树上事先套一个布袋,再摇晃树枝使柳絮脱落,收于布袋之内即可。只要掌握好用量和风向,此事大有可为。
“阿若果真是心灵思巧。”寮言赞道。
“此事还望老爷搜查放风筝之人,必须有物证,否则一切也只是空谈。”风若说道。
“我自会安排,明日命人给你汇报。”寮言说。
风若转过头对着他的脸,眸色在竹影摇曳中晦暗不定地望着他说:“老爷亦可派人去查府内以及邻府是否有怀孕之人,可有异常。”
听言寮言的眸色也不由得暗了一暗。
药粉从天而降,风向难测,飘到指定之地使人吸入足够药量何其难把握。要想成事,投放之量必然比实际吸入之量大千倍万倍。
风若中招濒死,旁人也可能无辜遭殃。
虽然寮府占地广阔,但雅风阁本就靠边……下毒之人此举太过心狠手辣,竟然为了毒害风若,不顾邻里肚子里可能存在的数条人命!
寮言把身边在宽袍之下越显娇小的女人揽过来,放到自己的怀里。风若也乖巧地没有挣扎。
阴谋太过血腥,令人心凉。两人静静地看着月色,沉默许久。
“喂,我听说你这个院子不许女人进来?”此时许是真的醉半醉了,风若便随意了许多,她把头枕在他的腿上,慵懒地问道。
“我并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寮言说。
“那为何下人们都这样说?”风若问。
“只是下人之间的传闻而已。是我平时很少在府,也并不喜欢望舒院的来打扰,虽听此传闻,因乐的清净,所以也没有去澄清。”
说着寮言弯下腰来,占据了风若上方的空间,问道,“怎么,啊若竟为此烦恼么?”
只见他的脸凑得越来越近,水光潋滟得眸子望着她,用极为魅惑的声音说:“我原以为,以我与啊若的亲密情谊,阿若定不会在意此条规矩的呢?这不,你便不是来了么?”
什……什么亲密情谊?
靠……靠这么近干嘛?
做为一个现代孩子她妈她也算是身经百战了,只是她刚喝了酒,这古代美男的冲击又实在太大了,她一时间承受不了,竟不争气的结了巴,红了脸,两只手紧张地缩在胸前不知所措。
他口中指的定然原主阿若与他的情谊,亲密也是自然指的是原主与他的亲密,毕竟两人也是夫妻,曾有过肌肤之亲,连孩子都弄出来了。再联想梦中原主与他在梅树下的定情,两人还是青梅竹马,真是……情分非常的。
怎么尽管觉得声音很魅惑,他的眸中却有些落寞呢?是了,原主连怀孕都瞒着他,丫鬟也说过原主是守这条规矩的。原主竟是……没来过么?
也难怪他会伤心了。原以为心意相通之人,原来却,在不知不觉中已与自己越走越远,连信任都无了。能不伤心么?
他守着这进院子,原主却一次也未踏进过,日日夜夜,他又该有多落寞呢?
他说:“如今,你便不是来了么?”就好像孩子终于看见了糖,竟有些潋滟水光,欣喜,和祈求。
这些都被风若看在了眼里,心里不免有些心疼,于是那个吻落下来的时候,她竟一时不觉,没有推开。
不知道两个人的羁绊会有多久远,也不管是隔了多少个时空才相见,皎皎月空之下,华美的庭院之中,她躺在他的怀里,俊美的他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带着心伤,和情动。
一吻似是永恒那么久,却只是一刹。
风若瞪大了双眼回神,一把推开在自己上方的他,一个打滚翻身坐起。
就算同情人家,就算他是原主的老公,就算他现在也算自己的老公,就算…………你也不可以因为人家长得帅,就吃人家豆腐啊!
风若睁着大眼,一脸惊恐地望着对方。羞愧,心跳,和不好意思翻飞涌上心头。呜呜呜……现代里她还是有老公的人啊,宝宝,妈妈对不起你……风若后知后觉的想到。
但不知为何,这个吻,似乎比上辈子所有的吻加起来,都还要深刻呢。风若摇头否定这一点,对丈夫和孩子的坚贞她还是能守一阵子的,嗯。
至于这阵子是多久,看着眼前这男子,唔,她也没谱。
人家吻的只是原主啦!最后她这样对自己说到,一把浇息了自己的遐想。这个解释真的很有道理,她很快平静了下来。
另一边的寮言却不这样想。
他知道她是若儿,是他可以亲的人。他也知道她不是若儿,却是他想亲的人。看着对方一脸惊吓害羞的样子,他不由得会心一笑,没有去招惹她。反而在空气中招了招手,吩咐了几句,自有人领命而去了。
不一会儿,有位黑衣人捧着两个盒子出现,寮言接下后,人又消失了。寮言把盒子放在两人中间,示意她过来。
“嗯?喊我?”她想。乖乖地爬过去,打开在地板上的盒子。
此时她并不知道她打开的盒子意味着什么,是原主从未得到过的,也是寮言从未给过的,更是她以后所拥有的东西中,最为珍贵的。
面前摆着的盒子一大一小。大的那个呈长条状,盒面刻着规整的菱纹,只在最中间处刻着一个圆圈,圈内一匹骏马扬蹄。小的那个巴掌见方,无花无纹,正中一个‘令’字。
风若不解,先打开长盒,只见里面放着写泛黄的纸卷,另有一枚印章。她拿起印章一看,上面是个镌刻的寮字,再打开纸张,惊呆了地望向寮言。对方点头之下,风若一把打开旁边的盒子,只见里面红色锦缎铺着的箱底上躺着的,是一块玉制令牌,在月光下,盈光流动。
“这是何物?”风若问,尽量压下自己心头的惊思。
“寮府上下的房地契,以及寮府权印。”
“那这个呢?”风若拿起那个玉令。
“凭此令调动寮府所有暗卫。”寮言言简意赅地说。
风若心中一震,暗处的守卫们也是一震。寮府的所有暗卫今夜都不能安眠,因为他们爷把掌管自己生死的令牌给了出去。若仅仅如此他们还不会太担心,因为生死早已属于主人,只是,旁人不知道的是,寮言的人所用之令里根本没有寮府和府外之分!也就是说,此令除了寮府的暗卫,就连……的,寮家的未来就在夫人的手中。他们不惧自己生死,但是寮家兴衰,怎能不令他们不安。
但你觉得凭此风若就会感激涕零,激动万分?NONONONONO……
风若接下来说的话,才是令众侍卫不安的最大因素!听完众侍卫心里冷汗直流,夫人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