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星咨询，陈俊生办公室。

“并购案处理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陈俊生来的很早，一看到方云，见他衣服都没换，不由有些诧异：“你不会昨天面试，刚从金陵来燕京吧？住的地方都没搞定？”

“差不多了。”

方云也注意到了衣服的问题，点了点头道：“中午休息时间，去买几身衣服就好。”

“恩，公司是有住房补贴的。”

陈俊生也没有太在意，只是说了一句：“你按照资深顾问的标准享受补贴，额度不低，所以租房子不用太省……衣服的话，最好准备几身高档正装，我们这一行，行头很重要！”

方云点头，没有说自己不用租房的事情。

然后他报出一个价格。

“按照这个数字，巨桦集团收购BY医疗器械公司的话，公司收到的咨询费用，应该还算是可观吧？”

陈俊生先是一愣。

然后猛然瞪大眼睛。

“你开玩笑呢吧？！”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方云，甚至忍不住从椅子站了起来：“这个价格，比巨桦集团的心理预期低了一千多万……BY公司怎么可能同意？”

“为什么不能同意？”

方云同样有些诧异，不解陈俊生为何如此失态：“这不就是我们公司的工作吗，如果巨桦集团自己就可以谈的下来，那我们辰星还有什么价值？他们又干嘛要付我们咨询费？”

陈俊生闻言，很想说咨询公司的工作是调研和核验，确定并购公司的真正估值。

谈判只是附带。

但他见方云从容淡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又完全说不出来，以免打击新员工的积极性。

而最关键的是，如果真替巨桦集团省下了一千多万的并购费用。

按照咨询协议，辰星是可以提成的！

那是一笔可观的数字！

甚至是这段时间以来，燕京分公司最大的一单了！

陈俊生从事咨询行业多年，经手过不少比这更大的案子，动辄千万的咨询费，也不是没有收过。

所以他倒并没有被这一点咨询费所震惊。

而是有了这笔业绩，他这个燕京分公司实际的咨询部负责人，就算是为公司在燕京的业务开拓，打下一块坚实的基础……在总部那里，就能有更大的声音！

调回总部、升职加薪，不是梦想。

这个时候，他也顾不其他了，连忙问道：“这个价格，你有几成把握？”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两天就可以确定。”

方云的回答，让陈俊生忍不住心跳加速。

“这么快？”

他脸露出一抹疑惑之色：“你不是昨天才跟对方公司见面吗？对方只是个法务经理，只是个联络人，没有话语权的……”

他实在是有些好奇，方云怎么这么有信心？

“等最终确定之后，我再跟你详细汇报吧。”

方云并没有多说什么。

这件事情，到底没有盖棺定论，在事情没有最终搞定之前，哪怕是最小的一点不确定性，都是存在的。

这个道理，他当然明白。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只是想心里有个数而已。

不过，陈俊生不愧是混迹咨询行业多年的精英，转瞬间就想到了一个可能：“他不会从那些报表中，抓到了对方公司的什么大把柄吧？”

这种情况，他曾经听说过，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职场没有对错，只有利益。

能抓到对方公司的把柄，为己方的谈判增加筹码，这恰恰是工作能力的体现！

“只是那些材料，业务、财务和法务各部门已经从头到尾仔细分析、审核过很多次，并没有发现什么太大的问题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

这种话当然不能在明面说出来。

不过在陈俊生心里，对于方云的评价，不由得再一层。

他收拾心神，表情恢复原样：“既然这个案子交给你了，我就不再干涉，需要公司调度资源帮忙的，随时申请！”

说着，他看了一眼外面：“行政部已经把你的办公桌收拾好了，办公电脑、笔记本、PAD还有各种电子设备，对了，还有名片，你等会也去领一下。”

不愧是注重效率的公司，昨天才入职，今天连名片都印好了。

方云点头。

“昨天就说你不用急着班，我都不知道你刚到燕京……”

陈俊生又接着道：“这样吧，今天放你一天假，赶紧去把住的地方解决，再买几身衣服……身钱不够的话，我私人先借你一点，不用跟我客气。”

看得出来，他对方云这个新晋下属，相当另眼相看。

不过方云当然不需要借钱，更别说跟司借钱了。

他笑着道：“陈总，这是要当天朝好领导啊的节奏啊。”

“什么好领导……”

陈俊生也开起了玩笑：“你这种天才，只要努力一点，用不了多久就能超过我，当我的司也说不定呢……到时候，我还得靠你罩着呢！”

方云没想到，这个司还挺幽默。

两人又说了几句，咨询部已经进入了工作节奏，陈俊生见方云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手有一个业务……”

方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乔卫东给的名片，拿了出来：“不过我刚才进办公室之前，跟对方联系了一下，他们怀疑公司内部有高管泄露商业机密，想不动声色的进行内部调查，这种业务，我们咨询公司应该不接吧……”

乔卫东可能并不知道，咨询公司的具体业务范围。

所以当方云联系过名片的那个周总，知道对方怀疑公司里，有一个叫高雅文的高管，泄露商业机密、想对她进行暗中调查时，只能无奈苦笑。

他完全不觉得，对方会为这样的需求，而支付一笔咨询费用。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

陈俊生已经一脸懵逼。

“班第二天，你就接到新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