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和谈!和那些占据洛丹伦王城的骨头渣子?绝对不行!”
“那些散发着亡灵恶臭的不死人只配被消灭,我们是圣光的信徒,怎么能跟他们和谈!”
怀特迈恩震怒,她的父亲,义父,哥哥,全部死在亡灵的手中,如果他们还活着,自己何必还需要小心翼翼的维持着修道院,对她来说,一切亡灵生物都是不可饶恕的!如果有足够的力量,她要净化掉每一个死灵!
她每每想到那些散发恶臭,浑身爬满了蛆虫的家伙,就觉得恶心反胃,心中的暴虐恨不得立时爆发,而现在,杜兰德居然想和亡灵和谈,这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侮辱。
面对惊怒的四人,杜兰德面无惧色,沉声道:“不是和谈,而是停战!收回拳头,不是恐惧,不是退缩,而是为了更有利的打出去。我想以诸位的智商,应该明白,仅凭修道院这点兵力,同时对抗幽暗城的被遗忘者和亡灵天灾,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我可以不客气的说,长久这样消耗下去,幽暗城甚至无需派遣大军,一支小分队就足以将这里夷为平地!”啧,单刷这里不知道多少次了。
诚然,活人的军队根本无力与亡灵长久的消耗,这些不死生物不知疲倦,不需补给,想要补充部队,甚至只需要一场瘟疫,或是几个入门的亡灵法师,而活人呢,需要考虑的太多太多了。
粮食,水源,武器,护甲,战士的训练等等不一而足,更要命的是,活人的军队补充兵员太困难了。
一个战士,最少要成长到十四岁,接受过最少三个月的训练,才能够加入战场,而其他职业需要训练的时间更长,比如法师,虽然堪称人形轰炸机,但仅入门,就需要三四年的时间,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吉安娜那种天才。
法尔班尼斯恨声道:“但这也不能成为,我们向邪恶低头的理由!”
“这不是低头,是战略转向,我们的力量还很贫弱,现在只能把所有的力量集合起来,握成一个拳头,先打死所有在提瑞法斯林地游荡的亡灵天灾,然后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杜安蹙眉道:“被遗忘者不可信!他们的女王可是背叛契约,杀死了洛丹伦大元帅加里瑟斯大人!与虎谋皮,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这不是与虎谋皮,我们并不会放松对被遗忘者的警惕,只是暂时重心转移,并且我可以向大家,总有一天,我将收复幽暗城,重铸洛丹伦王国的光辉!”
赫洛德紧握双拳:“我们怎么能与敌人停战?这是懦夫的行为!我宁愿战死沙场,也不愿仰敌人的鼻息苟活于世!”
“敌人?亡灵天灾才是我们现在最要命的敌人,幽暗城的被遗忘者也不过是一群亡灵肆虐下的可怜虫而已!你以为盲目战死是勇敢,不,那是愚蠢,是莽夫的行为!暂存有用之身,积蓄力量,才是勇士应该做的!”
“嘭”。
怀特迈恩狠狠地拍了下桌子,一脸铁青:“够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去,背过众人,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掌,有些苦恼,好痛啊,使这么大力气干嘛啦。
黄昏逢魔时。
艾泽拉斯可是真的能够肉眼看到亡魂的,昨天的老莫格莱尼,洛丹伦废墟的鬼魂,西瘟疫之地的帕米尔小妹妹,以及诺森德的瓦格里。
其实牧师和圣骑士复活死去之人的法术,似乎也有灵魂层面的接触,不过这都是顶级牧师才有的能力,就像怀特迈恩。
不过也并非任何尸体都可以复活,死亡时间过久当然不可以,尸体不完整也不可以,当然最重要的是怀特迈恩看不顺眼的绝对不可以。
有些烦躁的合棺材,怀特迈恩忽然觉得往日对复活术的研究有些索然无味,她一直逃避着现实,被遗忘者壮大的速度超过了她的预想,这些最初还只是散兵游勇,在血色十字军面前不堪一击的所谓亡灵觉醒者,如今在希尔瓦娜斯·风行者的带领下,加入了一群野兽组成的部落之后,大踏步的开始发展。
他们东北面包围了血色修道院,南面攻占了塔伦米尔,势力之大,整个东部王国北境,也只有亡灵天灾能够与之匹敌。
诚如杜兰德所说,跟那些散发着恶臭的骨头渣子,没有任何一个组织能够打得起消耗战,除非你能一巴掌打断它的脊梁,但很显然,目前的修道院,远远没有这个实力。
然而真要停战,怀特迈恩却也心有不甘,数年来,血色十字军与被遗忘者互相攻伐,死伤无数,双方之间可谓是不死不休,而且最重要的,她始终无法跨过心中的那一道关口,她总觉得,如果向被遗忘者低头,就是对父亲和义父的背叛,啊,虽然她也纵容了雷诺的背叛,但如果让她做出这种选择,却有些畏惧。
“大检察官,杜兰德大人求见!”门外的莉莉安忽然说道。
怀特迈恩收敛心思,沉声道:“让他进来吧!”她靠坐在石凳,桌摆着圣光教义《如何不着痕迹的以圣光代替马赛克,而又不让观众老爷觉得烦躁》。
杜兰德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夕阳透过花窗,打在怀特迈恩银色的长发和她那张冷艳高贵的脸庞,隐约之间,杜兰德好像看到了天使,他突然想起了一幅世界名画,拥抱天使,不过可惜天使此时的声望是冷淡。
怀特迈恩头也不抬,她似乎很专注于眼前的圣光奥义,杜兰德嘴角轻挑,也不打扰,只是自顾自的欣赏着女孩的房间。
尽管游戏里他去过很多次,但现实中还是第一次来,嗯,果然大有不同,整齐的书架,闪闪发光的圣契,并没有那么多的棺材,而且似乎还有一道暗门,应该是怀特迈恩的闺房兼卧室,啧啧,真想去参观一下。
半晌无语,怀特迈恩看着杜兰德一脸惬意,有些无奈,她佯做恍然:“圣光的奥义,值得我们一辈子去摸索,杜兰德,希望你不要介意我的怠慢。”
杜兰德笑道:“这没什么,相反,我倒是很欣赏大检察官追求圣光的风采。”额,其实真想说一句多谢款待,诶,原来有穿黑丝的么,以前都没注意过啊。
怀特迈恩点了点头,继而说道:“那么,杜兰德,你有什么事?”
抿了抿嘴唇,杜兰德轻声道:“我有一些计划,想要与大检察官分享。”
怀特迈恩挑了挑眉头:“如果是与被遗忘者停战的事,那你可以离开了,我已经决定战斗到底,至死方休!”我怀特迈恩今天就是从耳语海岸跳下去,死海里,也绝不会与被遗忘者停战!
杜兰德摆了摆手,从怀中掏出几张图纸,摆在桌,他呼了口气道:“这是我为修道院画的规划图,请检察官过目。”
规划图?怀特迈恩一愣,第一张标题,血色码头,嗯?有这个地方么?话说修道院的确临海,但在海岸线,也只有一个哨点,监视着腐皮豺狼人和只会哇哇乱叫的沙雕鱼人。
她指着码头有些不解其意,杜兰德笑道:“我想大检察官也应该有这个认知,与亡灵天灾的战斗绝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分出胜负的,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战役,而且修道院经不起任何一场失败,我们只有不断的发展,才能在天灾亡灵潮水一般的疯狂进攻中坚持下来。”
他捏着下巴:“而想要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钱粮人,三者缺一不可,但眼下修道院的情况很不乐观,壁炉谷和提尔之手,自保有余,进攻不足,对咱们的援助越来越少,而最近一次的援助甚至在一个月以前,虽然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克尔苏加德掌控的飞行要塞纳克萨玛斯,对东瘟疫之地和西瘟疫之地的封锁堪称无解。”
怀特迈恩蹙眉道:“这和码头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