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三个月后。
榕州城外的十里坡,有一家破旧的小酒馆,酒水虽然浑浊,胜在价钱便宜,来往行人总会到此歇脚。
哒哒哒……
一匹雪白的骏马,迈着高贵的蹄子,在小酒馆门前停下。
白马是一位少年,身穿蓝色长衫,领口袖口镶着金边,手里拿着一只木盒,木盒盖着盖子,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这少年正是游历到此的苏牧。
“客官,您里边请。”
酒馆伙计是一位少女,瞧见贵客来到门口,立刻热情招呼起来,声音如同出谷黄鹂,甚是悦耳动听。
“你叫什么名字?”
苏牧跳下马来,右手托着木盒,左手提着银枪,端详着那少女。
这少女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目光清澈如湖,身材婀娜,丰腴多姿,珠圆玉润。
但是任谁也想不明白,这样身材的女子,竟会有一张丑陋的麻脸。
“我叫婉儿。”
麻脸少女低头去牵马,低声细语地道。
“哦?婉儿?”
苏牧看看她与身材很不协调的麻脸,徐徐摇头,并没多说什么,提枪走进破酒馆,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客官您想吃什么菜?想喝什么酒?”
婉儿走到苏牧面前,用翦水秋瞳望着后者,然后脆生生地问道。
“我约了人,人还没来。你随便点酒菜就可以了。”
想起要等之人,苏牧捏了捏银枪,眼中战意一闪而逝。
“好嘞,您稍等。”
酒菜很快就端桌,四菜一汤,还有一壶烧刀子,整整齐齐摆在桌。
苏牧最近行走江湖,四处打抱不平,结了不少仇家,早已学会谨慎提防,先用银针试了酒水,确认没毒以后,这才放心饮用起来。
“来了?这么快?”
一杯酒还没喝完,苏牧便听见门外有马蹄声。
他放下酒杯抬头望去,但见酒馆门前的空地,已多了五六名骑士,他旋即微微失望摇头。
为首者是一位锦衣少年,面容白皙更胜女子,可见平时养尊处优。他背后是一张弓,一手提着一只野鸡,兴致勃勃,显然是刚从山里打猎回来。
其余骑士均是镖师打扮,称呼锦衣少年为少镖头,态度恭敬近乎阿谀。
一名镖师走进酒馆,对麻脸少女嚷嚷道:
“小二,把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统统给我们少镖头端来,只要少镖头喝得尽兴,少不了你的好处。”
“几位大爷快请坐,快请坐,酒菜马就好。”
麻脸少女连连点头,热情招待这伙人坐了下来,然后急匆匆走进后厨,忙前忙后地炒起菜来。
“少镖头,这次打猎收获不少,只可惜没有野猪,总觉得缺那么点意思。”
镖师一边给少镖头倒茶水,一边有些遗憾地道。
“无妨。”
少镖头微笑道:“等回到福威镖局以后,我便去跟爹爹说,爹爹最疼爱我,我们明天再来一趟,肯定能碰到野猪。”
“那可太好了,哈哈哈。”
几位镖师哈哈大笑,想到明日又可进山狩猎,大家都很开心。
“今日少镖头的箭法,真是叫人大开眼界,李广在世也不过如此!”
“岂止是箭法了得,少镖头家传的辟邪剑法,那才叫威力惊人!”
酒菜桌以后,镖师们三杯下肚,便吹捧起少镖头来。
“呵呵,居然遇见林平之了。”
坐在旁边喝酒的苏牧,将镖师们的谈话听得清楚,不由地莞尔一笑。
然而,苏牧此行目的并非林平之,他把辟邪剑谱视为毒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于是继续喝酒等人。
“格老子榕州的山真多,马都跑坏了,进去歇歇在赶路。”
这时门外传来四川口音,还有马匹的嘶鸣声。
苏牧抬头望向门外,只见两名四川男子跃下马背,一名腰悬长剑,一名头戴蓑笠,两人大步走进酒馆里面,那悬剑男子一进门便叫嚷起来:
“快快快,拿酒来,拿酒来……”
这声音充满不耐烦,吵吵嚷嚷,如同苍蝇在耳旁乱飞,聒噪不休,扰人兴致,混不顾酒馆中还有其它食客。
正在喝酒的林平之,听见叫嚷声后,瞥了两名四川男子一眼,瘪了瘪嘴,神色有些不喜。
“客官,你要什么酒?”
听见四川男子的叫嚷,婉儿从后厨跑过来,当面对前者询问道。
持剑男子瞧见婉儿的麻脸,先是吓了一跳,忽然托起她的尖下巴,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
蓑笠男子笑道:“余师兄,这小妮子的身材硬是要得,一张脸蛋嘛,却是钉鞋踏烂泥,翻转石榴皮,好一张大i麻皮,哈哈哈……”
持剑男子点了点头,目光移到婉儿的身,只见后者前凸后翘,不禁舔了舔嘴唇,笑吟吟地道:
“来让大爷我摸一哈,这锭银子就归你了。”
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忽然抬手抓向婉儿的詾部。
婉儿没想到对方如此大胆,身子急忙向后一缩,轻松躲开持剑男子的手。岂料背后的蓑笠男子忽然一记掌刀,砍在婉儿脖颈,婉儿眼前一黑,瞪视晕倒下去。
“贾师弟,做的漂亮。这脸蛋虽然丑了点,但蒙被子都一样,嘿嘿嘿……”
持剑男子抱住昏迷的婉儿,一脸贼兮兮的坏笑,大步向卧室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酒馆中传来一声怒喝:
“哪里来的狗崽子,跑到榕州来撒野,识相的就立刻放人,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这声怒喝正是从林平之口中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