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面礼?”
老者钟镇微微一怔,瞧见苏牧似笑非笑,心说莫非有机关暗器,老夫还是小心一些为,于是命令余人彦打开木盒,自己则站在安全地带。
余人彦不敢不听话,只能硬着头皮,亲手将木盒打开。
这木盒一打开以后,血腥味扑面而来,余人彦定睛一瞧,盒里赫然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天一!!”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从钟镇的口中发出。
刚刚还是意气风发、目中无人的钟镇,在瞧见这颗人头以后,顿时变得悲痛欲绝、老泪横流,扑过去抱着人头极为伤心。
余人彦一头雾水愣在原地,仔细瞧了瞧那人头的模样,竟然和钟前辈有三四分相似,十有八九是钟前辈的儿子。
“钟天一继承了你的剑道天赋,他的九曲剑已经初具威力,是不可多得的剑道天才,未来可以说是前途无量。”
“然而,他仗着嵩山派的声势,仗着你这座大靠山,平时胡作非为,欺男霸女,老百姓敢怒不敢言。”
“幸好,老天让他遇见了我。可令人失望的是,他连我一枪都接不住。”
三个月前,苏牧下山闯荡江湖,一人一枪,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就在五天前,他在宛城杀了钟天一。
在得知后者的靠山是钟镇之后,料想这件事无法善了,索性,便给钟镇下了战书,约在此地快意恩仇。
这,便是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老夫要把你千刀万剐,给我儿子报仇雪恨!!”
刚才还是前辈高人样子的老者钟镇,此刻已然变得睚眦欲裂,恨意滔天,心底的仇恨几乎要化为怒火喷出来。
“生气了?动怒了?很好!非常好!”
苏牧满意点头,握了握银枪,笑道:
“都说愤怒使人变强,击败最强状态的九曲剑,我历练的目的便达到了。”
看看被激怒的钟镇,余人彦咂了咂舌,心想这少年莫不是疯子,这可真是花样寻死了。
呛!
一声高亢的龙吟声,在酒馆中炸响。
那口沉重的九曲剑,终于是出鞘了!
“死!”
口中爆发仇恨的怒吼,钟镇双手握着大剑,手臂狠狠用力一挥,洒下一片剑光,空气顿时狠狠一震。
浑黄的九曲剑剑光,如同浑浊不清的黄河水,奔流不息,滔滔不绝,携带着冲山倒树的威能,一往无前,无可阻挡,威力十分惊人!
“黄河之水天来,好一个九曲黄河剑。”
感受到凶猛的剑威威压,苏牧口中连连称赞,眼中满是兴奋神色,能够遇见九曲剑这种剑道名家,他这次当真不枉此行。
就在九曲剑光轰到面门的瞬间,苏牧那只持枪的手,动了。
白羽神枪化作一条白色游龙,一头扎进了汹涌咆哮的剑光黄河之中,一下子就把剑光撕开了,无情地撕成了碎片。
剑光土崩瓦解,刹那消散一空!
“怎么可能……”
钟镇吃了一惊,有些不可置信。
看见苏牧那张有恃无恐的脸,钟镇现在忽然明白,对方远比他想象中的强大,他刚才太轻敌了。
“燎原百击!”
便在钟镇愣神的一瞬,苏牧再次刺出银枪。
银枪宛若一根针,一根尖锐、细微、锋利、致命的绣花针,嗤地刺穿了空气,又快又准,狠狠刺向钟镇的檀中穴。檀中穴乃是人体死穴。
这一枪,正是燎原百击中的二十针。
二十针,乃是一套针对人体穴道的枪法,诡异莫测,枪法细腻,出枪有如绣花之针,威力远超江湖的点穴功夫。
“这是什么枪法!”
钟镇闯荡江湖多年,从未遇见此等枪法。
他此刻慌张之下,立即施展九曲黄河剑,剑光绵密如网,护住周身穴道,打算先立于不败之地,等待克敌制胜的机会。
叮叮叮……
苏牧出枪又快又准又狠,能在瞬间刺中百片落叶,此刻疯狂地轰击剑网中的钟镇。枪尖点在又宽又厚的九曲剑,发出一连串的锐耳脆响。
因为身怀先天战体,苏牧越战越勇,一枪强过一枪,力量越来越沉重。钟镇起初还能完美防御,可是后来逐渐支撑不住,终于露出一丝破绽。
对于苏牧这种人来说,一丝破绽已经足够,白羽神枪见缝插针,嗤地一声,刺穿钟镇的剑网,在檀中穴一触即离,迅速飞回苏牧的手中。
“你的九曲剑很强,只可惜还不够强,现在,你可以和你儿子团聚了。”
苏牧手中的白羽神枪,斜斜地横在空气之中,银白枪尖已然染血,这是钟镇的血。血沿着血槽滑落,滴落在地板,宛若一朵盛开的红梅,凄美极了。
噗通!
钟镇无力地单膝跪在地,檀中穴血如泉涌,生机飞速涣散,整个人瞬间苍老了五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