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轻摇折扇,悠悠地道:“木先生,林正南只是后天前期境界,我劝你还是不要为难他的好,免得传出去被人耻笑,说你以大欺小,那可就不美了。”
“驼子我是真没想到啊,响当当的华山派,大名鼎鼎的君子剑岳先生,竟然也会打辟邪剑谱的算盘。”塞北明驼木高峰看了看岳不群:“哼!”
“辟邪剑谱?木先生只怕是误会了。”
岳不群仪态翩翩,从容解释:“岳某此次来到榕州,却是为福威镖局不假,但可不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是奉了左盟主之命,来调查钟镇遇害之事,如果木先生不相信,大可以去嵩山问问。”
“驼子我没空跟你打官司!”
木高峰心说这个岳不群,张嘴闭嘴文绉绉,老子可说不过他,直接地道:
“岳先生是华山派掌门人,想从驼子手里抢人也不难,只需胜过我手中这根拐杖,留下一手真功夫服众,驼子二话不说立马走人,怎么样?”
言下之意,你岳不群想抢走林正南,需得打过我再说。
“江湖中人,以武会友,点道为止。”
岳不群面带微笑,文质彬彬地道:“既然木大侠这么有兴致,那岳某就恭敬不如从命,献丑了。”
“好,很好!”
木高峰慢慢眯起眼睛,在说那个好字的时候,拐杖狠狠往地面一跺,三步外放着的一个大水缸,水缸里面装满了水,此刻突然跳了起来。
木高峰深吸一口,双掌用力一推,水缸呼地一声,平平地向岳不群飞了过去。他双脚踩踏的地面,地砖早已寸寸碎裂。
这一幕实在惊世骇俗!
林正南和林平之父子,齐齐瞠目结舌,吓了一大跳。
林正南心说这水缸自重便有百斤,如今里面装满了水,少说也有两三百斤,这木高峰的内功当真深厚,也不知岳先生能否挡住。
“好功夫!”
看见水缸迎面飞来,岳不群微笑点头。
他右手轻轻一抖,白纸扇啪地闭合,被他插在领子里面,正巧水缸飞到面前,他徐徐伸出一只单掌,轻巧地按在水缸面,水缸顿时停在半空,就连里面的水也没有因为前冲的惯性洒出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
岳不群微微一笑,掌心真气一吐。
呼!水缸如同一枚炮弹,以极为可怕的速度,向木高峰轰击过去。
“不妙!”
木高峰大惊失色,双腿弓步站立,运足功力横起拐杖,想硬着头皮去接那水缸。
此刻水缸已被灌满真气,如同巨锤撞击在拐杖,咔嚓一声,拐杖折断,随后撞的他五脏六腑颠三倒四,难受地险些吐出血来。
木高峰没了拐杖,只能勉力抱着这口大缸,身体不断向后飞退,双脚仍旧扎着马步,在地面犁出两道深沟,直至片刻方才停下,虽然总算抱住水缸,其实苦楚心底自知。
“你华山派的……”
木高峰正想开口讥讽岳不群,说些华山内功也不过如此的话。
突然间,水缸在他的怀里爆炸,大量清水奔流出来,他就如同一只落汤鸡,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瞧见此情此景,林正南和林平之父子,已对岳不群五体投地,那望向后者的目光,充满了钦佩和赞叹。
任谁都能看得出来,木高峰的内功固然很高,但岳不群比他还高一筹。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
“木先生,我华山派的功夫如何?”
岳不群啪地打开折扇,面有得色,对变成落汤鸡的木高峰问道。
木高峰咬了咬牙,强忍着胸口闷疼,对岳不群抱了抱拳,灰头土脸地道:“驼子我技不如人,无话可说,紫霞神功不愧为华山九功第一功,今日我算是领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说完这话,木高峰一瘸一拐,灰溜溜地走掉了。
其实木高峰也很清楚,人家岳不群那可是一宗之主,手底下又有大批弟子,本身又是先天高手,他木高峰就一孤家寡人,这个结局已经很不错了。
“多谢岳先生出手相救,林正南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啊……”
木高峰刚刚离开,林正南立刻走前去,深深地给岳不群鞠了一躬,满脸都是感激神色,说是五体投地也不为过。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岳不群呵呵一笑,一边摇着折扇,一边搀扶林正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