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陈洋戴着耳机，摇头晃脑地走到打印机前面等待打印结果。

他的身后是两排收藏架，上面摆满了游戏光碟和手办。收藏架下是三列并排的电脑，屏幕正暂停在游戏界面上。游戏的画面映射在对面的化验室玻璃上，可以看到化验室里摆得整整齐齐的化验工具。化验室出来往右就正对着门口，门框旁挂着一个亮着绿灯的可视警报器，随时切换着监视画面。

打印机很快推送出一张A4纸来，陈洋把它放进旁边的传真机，拨了号码，传真机缓慢地启动了起来。

他觉得有些渴了，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一股寒气从冰箱里冒了出来，将他身后的玻璃直接冻上了一层霜。他却毫无感觉地站在冰箱前，思索着自己要喝什么。

冰箱里摆着三排红色的血袋，上面贴了A或者B的标签。他的手指扫过一排血袋，最终停留在贴了A标签的血袋上。

陈洋把它拿了出来，随手关上了冰箱，从裤兜里掏出一根吸管，插到了血袋上面，慢慢地吸起来。

他安然地坐在了电脑前，放了一首电音，开始打起了游戏。完全没有注意到警报器已经亮起了红灯。

就在他要打通关的时候，他感觉到有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丽莎，我说过多少会了，不要在我打游戏的时候来烦我。”

下一秒，那只手就重重地拍向了他的脑袋。

“砰”地一声，他就被按到了键盘上。同时，游戏屏幕一震，语音播放“Game over”。

听到这句英语，陈洋“唰”地一下直起身来，摘下耳机，撸起袖子，回过头，生气地说：“哪个傻逼……”

一回头，巫月那张脸就出现在他面前，吓得他拔腿就跑。巫月一把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像拎小鸡崽似的把他丢回了座椅上。

“嘿嘿……”陈洋讨好地笑着，说，“姐，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巫月一只脚踩在椅子上，一只手扣着陈洋的肩，不让他逃跑，问道：“谁是傻逼？”

“我是傻逼，我是傻逼。”陈洋害怕地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姐，你打哪儿都好，不要打我脸，我明天还要去见网友。”

“呵，业余生活挺丰富嘛。”巫月一巴掌又拍在了陈洋脑袋上，“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陈洋吞了吞口水，说：“我……我以为是诈骗电话。姐，自从布尔维奥以后，你就再无音讯……我以为……以为……”

“以为我死了是吧。”巫月接话道。

“没有没有。”陈洋赶紧摆摆手，“姐，你英明神武，足智多谋，天下就没有能伤到你的东西。”

“少给我拍马屁。”

巫月放开了陈洋，在屋里开始转悠起来，时而按一下传真机，时而摆弄一下电脑，当她走到收藏架前的时候，陈洋心里一揪，连忙把她带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好茶好点的伺候着。

“那个……姐……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你这样看着我的房间，我很害怕。”陈洋乖巧地蹲在巫月旁边，问道。

巫月这才从风衣里拿出那张画纸，说：“查一查这张画是谁画的，我想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

陈洋接过画纸，闻了闻，有烟熏和接骨木的味道。

他一脸苦笑地说：“姐，我只是个做化验的，我怎么查得到谁画的这个东西。我只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牛皮纸，上面带有接骨木香，可能有施法的痕迹。但我能做的就是追溯这个牛皮纸的年代而已啊。”

巫月悠悠地走到传真机旁，看了一下陈洋刚刚传真出去的文件，问：“你不是还有能量谱检测仪？”

陈洋惊恐地捂住了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放下了手，哆哆嗦嗦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能量谱，什么检测仪。”

巫月把传真机上的文件甩到陈洋面前，说：“这份报告难道不是能量谱检测结果？”

陈洋把那份文件收了起来，继续装傻道：“姐，这就是普通的血液化验报告啦。”

“所有生物施展力量的时候，都会产生一个波谱。每个生物的波谱都互不相同，但同个种族的波谱大体上会趋于相同。这是你提出的理论吧。”

“哈哈……那不过是我胡言乱语而已，算不上什么理论啦！”陈洋哈哈大笑道。

“我知道你已经研究出能量谱检测仪了。”

巫月话音一落，陈洋便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我还知道你把检测仪分别卖给了破晓、午夜骑士、屠獠，并且让他们互相以为只有自己才有检测仪，以为只有自己在探测所有生物的能量谱。我还知道你在检测仪程序里留了一个后门，所有通过检测仪里的数据最终都会汇总到你这里。你再提取具有价值的资料，高价卖出去。”

巫月说的越多，陈洋的汗冒得就越快。

“你说……如果这三方里任何一方，发现你在耍他们，会怎么样？”

陈洋擦了擦汗，说：“姐……你就说你想怎么样吧，我都听你的。”

“我要你检查出这个牛皮纸上带有的能量谱，然后调出当年布尔维奥行动里所有人的能量谱，以及这三年里所有检测到的能量谱，进行对比，看看是否有吻合的地方。”

“这样子的话，工作量很大啊。”陈洋为难地挠挠头。

巫月站起身，佯装要走：“那我去找破晓谈谈。”

“我马上就开始。”陈洋“腾”地一下坐了下去，快速地敲着键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