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得到消息的陆夫人匆匆赶到医院,看到自个儿子安静地躺在床上睡觉,心情有点贼鸡儿复杂。
这几年来,陆夫人多多少少的也了解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个情况。
最让陆夫人接受无能的是,她儿子竟然是下面的!!!!
尤哥提着保温饭盒进屋,瞬间受到陆夫人仇视的目光。
陆夫人使劲地睁大眼睛盯着尤哥:我盯!超记仇!
她可还没忘了对方那些个不知真假的绯闻!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尤哥若是没有那些个心思,怎么偏偏记者就盯着他?
尤哥望床上的人儿望了一眼,媳妇还没醒,饭就先放着。
而后他笑着打招呼,道:“妈,来了啊,吃过饭了吗?”
陆夫人特冷傲的哼了一声,“谁是你妈?别攀亲带骨的我只有……”
“陆夫人。”一道冷冷地声音打断陆夫人的喋喋不休。
俩人回过头去看,床上的人悠悠转醒,眼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迷茫,而下一秒,又恢复成以往的幽深与冷厉。
陆夫人大脑当机了一秒,真是特么倒霉,她心里骂着娘,嘴上迅速改口道:“儿砸,我错了,我刚刚想起来,其实我有俩个儿子来着。”
来日方长,她不急!
特么,老娘有的是时间教训尤哥!
敢给她儿子戴绿帽子,腿给你打断,毛给你拔光!
尤哥笑容不改,仍是那副温柔的摸样,只眼里的笑意更深,越发真实了些,忍不住调侃道:“陆总,吃东西?”
陆则明平静地点点头,如果对方真叫自己什么肉麻的称呼,他或许还会觉得奇怪。
身下那处并没有不适之感,想必对方早做过清理。
他知道,尤哥明面上看着比谁都热情,其实那颗心不知比旁人冷上几百倍,只不过是最近几年,趟的时间久了,将脑子给趟坏了。
一个人的前后差异太大,难保不让其他人心生怀疑。
陆则明只是想着,过几年是不是变回以前的摸样?
因为脑子趟坏掉的尤哥,实在是太让他心生厌恶了。
摆放好一切,尤哥又对着陆夫人问了一句:“妈,一起吃?”
陆夫人听到这声妈刚想炸毛,余光扫到陆则明硬生生地忍住了,她憋得老脸通红,眼刀子死命往尤哥身上砸。
陆夫人上了桌,称奇道:“这是哪家馆子做的?”
在京城中,但凡是手艺不错的馆子,陆夫人都光顾过,但就是一直找不到适合自己心意的,而这几道菜,不光是外形精致好看,就是连那味道更是一绝。
那盖子刚揭开香味瞬间飘了出来,房间中满是饭菜的香味,光是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
陆则明放下筷子,也抬头看向尤哥,目光无声询问着。
尤哥笑了笑,道:“我就随手做了一下。”
想了想,他又加上一句:“如果你喜欢,我以后都给你做饭。”
前一句是回答陆夫人的话,后一句尤哥是对陆则明说的。
陆夫人碎碎念念:我瞧你吗的随手做做!你看老娘信吗?
陆则明道:“好。”嗓音淡淡,面上也是平静地,表情唯有变化,唯有那嘴角轻轻地勾起,而后很快又恢复成原样。
一顿饭,三人面上是一片和乐融融,多多少少都带了点笑意,倒是有了那点过节的感觉。
饭后,陆夫人暗暗地给尤哥打了一个眼色。
尤哥便跟着陆夫人走出房间。
陆夫人眉眼一挑,眸中寒光必现,她很是直白的问道:“你和我儿子上过床了?”
尤哥从容地点了点头。
“那你今后又打算如何?以前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你要是再敢在背地里勾三搭四……”陆夫人说到这里,话锋一转,语带狠厉:“在这世上,想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消失的办法有很多,我不希望这法子有一天会在你身上用着。”
尤哥好脾气的道:“是。”
见状,陆夫人在只是冷哼了几声,便转身离去。
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说了,至于结果如何,她全然不管。
如今,她只剩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不会再奢望其他,唯一希望的便是,陆则明能一辈子平安喜乐,无忧无愁。
陆夫人风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给别人养了大半辈子的女儿,每天防着的人,竟然还是她的亲生儿子,她还差一点就将儿子害死了。
她难道不恨吗?
陆夫人自然是恨得,但对方于十几年前早就死了,她去哪报仇?
唯一的报仇的人,还是陆夫人自个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
养条狗养个十几年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人?
只是,再叫陆夫人留着对方在家里,再费心养着仇人的女儿是不可能的。
这是她最近才查出来的,想到此陆夫人眼里映着一道厉色。
病房中,尤哥坐在边上,看着床上的陆则明,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闪过一道羞涩,道:“你那个…地方…好些了吗?”他说这话时,竟有些不敢去看陆则明。
陆则明先生迷茫着,而后想明白对方口中的地方,到底指的是何处,心头不禁染上了一丝不知名的情绪。
陆则明问道:“我没事,你是第一次?”
尤哥轻轻地嗯了一声。
谁还不是个第一次,不知为何,尤哥仿佛从小媳妇的话中听到了一丝鄙视。
“难道,陆总不是第一次?”
尤哥挑了挑眉,他这话说得漫不经心,而眼底已经开始凝出一片煞气。
陆则明并未回答,他转了身背对着尤哥,用行动表示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尤哥掀开陆则明身上的被子,笑道:“睡觉前,要洗漱。”说着,将人抱起往卫生间走去。
陆则明身上一冷,接着就是感到自己被人腾空抱起,离地的不安感立即袭上心头,待他看到了对方那张熟悉的面容,心中的不安感像是被安抚了一般。
他下意识地往里缩了缩,没有来由的产生让陆则明一股满足感,仿佛本该如此,仿佛这个人本该如此待他。
只能看着自己一人,只能对着自己一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