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对着他的阿然使脸色?
温凛的双眸闪过一丝厉色,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名字。”
男人羞涩地低下了头:“国舅爷,奴家名唤梧裳。”
温然一抖,差点儿把汤碗打翻,手上一个劲儿地搓着鸡皮疙瘩。尼玛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作什么非要学女人细着声音,掐着嗓子不累吗?
温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临安王让你来的?”
“是,临安王让奴家……”梧裳面色绯红,媚眼如丝,多次将视线偷偷地往温凛脸上看去,“让奴家把您伺候好。”
温然被刺激地还剩一丝血皮,生命即将告罄,他有气无力地软在椅背上:“我说,梧裳是吧?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儿?难道你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声音太那什么了吗?”
“你!”梧裳薄怒,纤细的手指向温然,“你不可理喻!”
温然撇嘴,你了半天就你出这个来?
梧裳从小被妈妈教导着怎么讨好客人,哪里会知道如何反驳,拧过头眼皮一眨,眼眶瞬间蓄满泪水,他委屈地看着温凛抱怨道:“国舅爷,您看看啊,他只是一个卑贱的男宠,怎么可以这样说奴家……”
温凛眼皮一跳,面色不愉地瞪了他一眼,迅速看向温然。
梧裳眸色变了变,看着温然暗自磨牙。
这人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温然眨了眨眼睛,男宠?哎呦喂快来看啊,这有个人脑洞是真大,他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然捂着肚子,笑得差点岔气儿。
温凛心下松了口气,宠溺地笑着摇头:“阿然莫要笑了。”
温然好长时间才止住了,他揉了揉僵硬的脸颊,淡淡地瞥了眼梧裳:“父亲,临安王给您找的就是这样的?在孩儿看来也不怎么样嘛。”
哼,前一脚还派人过来截杀他父亲,后一脚就送了个人过来,按的是什么狗屁心思!
温凛嘴角一勾。
父亲?!梧桐独自在风中凌乱,直想两眼一翻昏睡过去。临安王给他的信息简直错到离谱,人家明明是父子关系,亲密些也是应当的,可就被临安王当成了主宠。他就纳闷呢,以他的姿色,喜好蓝颜的国舅爷不可能无动于衷,如今看来却是根本就搞错了。
梧裳咬牙,任务一不用想肯定是没戏,但还有一个任务二,他还得继续走下去。
梧裳心里急转着,待看到温凛手边的青花瓷杯眸色闪了闪,走过去拎起茶壶,斜歪着壶口往温凛和温然杯里续茶。
“请国舅爷恕罪。”梧裳端起温凛的茶杯,躬身敬上。
温凛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
梧裳垂眸,又端起温然的茶杯,又是与之前别无二般的动作,“奴家一时嘴快,冒犯了温少爷,还请您恕罪。”
温然似笑非笑,接过了茶。
梧裳直起身子,嫣然一笑,隐晦地看着他们手中的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别端着不动,喝啊。
梧裳心急如焚,手心里都生出了汗意。
温凛转动手中的茶,似乎勾了一下嘴角,缓缓抬起了手。
噗通噗通,梧裳的心跳猛然加快,视线随着茶杯往上走,只觉得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温然哼笑一声,伸手截下了温凛手中的茶。
温凛只是笑着看他。
梧裳的右眼皮开始狂跳。
只见温然从袖口里拿出一根没有浸过毒的银针,他捏着针尾在梧裳猛然变了脸色的过程中把针尖缓缓地探入茶杯里的水。
片刻后再次拿出,只见被茶水沾染上的的针身已经不再是银白色,而是隐隐发黑。
“来。”温然把银针塞进梧裳的手中,抬了抬下巴,“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梧裳身子抖得厉害,银针从他的手上滑了下去,人也跟着跪下,他伸出双手拽着温凛的衣摆,早已没了之前的娇艳柔弱和高傲,整个人狼狈不堪。
“国舅爷,都是那个临安王让奴家做的,您原谅奴家吧!是他找上奴家给的毒药,好让奴家勾引您,趁机给您下毒,奴家是被逼的啊!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家,奴家说的话都是真的,如若不是天打雷劈!”
温凛嫌恶地一脚踢出,梧裳被毫不留情地翻到在地,他连忙爬起来,欲要再次上前。
风云雷雨一同出现,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牢牢地牵制住他。
“被逼?”温然呵呵一笑,“临安王找上你让你做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肯定给了你不菲的好处吧?那你当时怎么没有拒绝?被逼?当真是可笑,这一切都是你的贪念酿成的果!”
“你知道什么!”梧裳被说得心虚,只得大声叫嚷,甚至连最后一点形象也不顾了,“你们这些大官、富家子弟,没有一个是好东西!我只是拿你们点儿钱财,还能顺便为民除害,你们没有人性!你们都该死!”
“说得真是冠冕堂皇。”温然嗤笑。
梧裳用力挣扎,眼中迸射出让人看不懂的恨意。
温凛抬了抬眼,对着下属道:“风云,把他带下去关在地下室。”
“是。”风云押着梧裳离开。
不对劲。温凛手指敲着扶手,“雷雨,你去查一查他。”这人哪来的这么大恨意?
“是。”雷雨拱手,飞速消失。
“哎呀。”归屹任由身子往地上倒去,伸手碰了碰旁边的廖君晏,“没想到这京城的城墙如此之高,废了我一半气力才终于翻了进来,这还得避着来回走动的守卫,可真是一步一惊,如今我可是身心俱疲啊。”
“少废话。”廖君晏斜乜了眼,“给老子起来。”
“不行不行。”归屹连忙摇头,“你再让我让我歇一会,唉,果然是沉迷于毒药太久了,力气都不如以前了。”
廖君晏狠狠踢了归屹一脚,却见他一点也不为所动。
“你也躺下歇会儿,光站着不累啊。”归屹伸出手,硬是把廖君晏拉倒在地。
廖君晏唾骂:“你这叫身心具备?都能把我拉倒在地上了,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走路了。”
“果然,知我者,廖君晏也。”归屹乐呵呵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