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
温澜嗔怪了眼寒祁。
寒祁拉住温澜的手,语气真挚:“娘,孩儿真的想让您多开心些。”
自从父亲走后,娘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开心过了。他整日想着各种法子,可也没见什么成效。没成想表弟一来就把娘给收服了,他不多讨点法子还能做什么?
许公公急了,在他背后咳了一声。
寒祁终于想起来还有一回事,连忙道:“娘,为您准备的宴席已经在慈宁花园布置好了,该来的也都来了,您看我们现在是不是要过去?”
说到这里他就不得不感叹老天爷有眼色,半个时辰前雨竟然停了,太阳也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照耀大地,地面在迅速变干,这使得宴会能在慈宁花园继续进行。
温澜又开始了嗔怪:“哀家只是过个生日罢了,你非得大办弄得整个京城都知道了,也不觉得破费。”
寒祁笑道:“的确是有些破费了,可是孩儿这不是想表一表孝心吗。”
可没成想他这一翻表孝心,却把某些人的尾巴给表出来了。
寒祁与温凛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带起一抹笑,满含深意。
往日平静的慈宁花园在今日却是多了不少人气,整个花园那叫一个热闹非凡。
文公大臣,世家小姐世家公子,当然,更是少不了皇后嫔妃们。众人齐聚一堂,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真假难辨的笑意互相套着近乎,真实面目到底如何,每个人的心里都门清。
若是观察地仔细了,你便会发现在场的人皆是有意无意地往一个地方看去。
“左相,你说……这个位置是留给谁的?”尚书令轻轻拽了拽左相,隐晦地指着距离上座最近的一张案桌。
左相瞥了眼,目光浑浊难探其中之意,“本相怎会知道?”
尚书令啧了一声,无趣地回了自己的位置。
左相轻哼,转过视线时与临安王对上了。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到!”许公公扯着嗓子,声音传遍了整个慈宁花园。
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惊,匆忙下跪齐声道:“恭迎皇上、太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寒祁扶礼。
“谢皇上。”众人起身,纷纷往两边站让出一条路。
寒祁微微颔首,颇为满意。
临安王寒临看见了寒祁身侧的温凛,目光阴壑,一双眼睛迸裂出冰冷的刀子,像是要把温凛给凌迟了。
敏锐地感觉到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温凛顺着感觉看过去,刚好抓到了寒临未来得及收回的情绪。
他微微挑眉,不屑地勾起嘴角。
寒临心中一慌,竟是逃离了视线。回过神时,温凛早已带着温然坐在了下首的空位上。他暗恨咬牙,双手紧握着,指甲都要嵌进肉里。
再让你们得意这一会儿,等他的人到来之后,可就没有这番意气了。
寒临给了左相一个眼色,左相垂下眼睑,左手放在背后做了个手势。
尚书令恍然大悟,歪过身子戳了戳左相,“原来是国舅爷啊,我就说谁还能离皇上太后那么近呢,原来如此。不过国舅爷有几载没来京城了,不知这次前来能待多久。”
左相轻蔑地看了看尚书令,不予回答。
问他有什么用,倒不如直接问温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