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的间隙,萍萍抱着一个黑盒子从屋里出来,看样子,盒子里的东西分量不轻,萍萍脸色都憋得通红。
“冯先生,您要的东西。”萍萍过来后,放下黑盒子,说道。
闻言,冯青波笑笑点点头,对萍萍摆摆手,示意她先进去。
然后,冯青波转头看向金海,说道:“先拿去,把昨晚的事给平了。然后,再来谢我。”
京师监狱里,一帮狱警正在钟楼干瞪眼,金海眼神复杂看了一眼冯青波,默不作声弯下腰,有些吃力的抱起装着金条的黑盒子。
“天儿,带冯先生先去我家,我回监狱办点事,一会就回。”金海吩咐道。
“行,大哥,您先去。”徐天应了一声。
“还愣着干嘛,帮忙抬着,回监狱去!”然后,金海回头瞪了一眼铁林,吼了一嗓子。
铁林这怂货,眼神一直没离开冯青波,被金海吼了一声,吓得一哆嗦,赶紧搭把手,帮金海一块抬着黑盒子。
然后,两人往胡同口走去。
见两人出了胡同,徐天看向冯青波,问道:“你为什么要帮大哥?”
“乱世里,什么最值钱?”冯青波笑了一下,反问道。
“金条。”徐天想都没想,直接道。
“可我觉得,是人情。”
听完冯青波斩钉截铁的话,徐天身子微微一颤,抬手扶了扶帽子,不再做声。
“你在这等着,我进去一下,一会出来,你带我去金海家认个门。”冯青波说道。
然后,冯青波转身进了院子,往屋里走去。
进门后,柳如丝眼神带着埋怨的意味,盯着进门的冯青波,没好气道:“干嘛把金子给他?要是传了出去,我柳爷的名号可就坏了。”
金条,柳如丝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一个面。
“行了,别小家子气,我出去一趟,一会回来。”冯青波有些无奈道。
局内人,永远看不清局势,冯青波也不想过多解释。
“对了,晚你跟我去戏院,我爸约了戴老还有杜长官一块谈事,你也去听听。”柳如丝想起正事,说道。
杜长官?冯青波思索了片刻,原来是那个,操着一口陕北腔的杜长官。
这人脾气火爆,向来看不惯首鼠两端的人,尤其是沈世昌,电视剧里,两人因为城外和谈的事吵起来,杜长官险些掏钱毙了沈世昌。
“是他,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冯青波暗暗道。
然后,冯青波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出了门。
门外,徐天在那等着,见冯青波出来后,当即带着他,往平渊胡同去。
出了东交民巷,徐天拦了两辆自家的人力车,他跟冯青波一人坐了一辆。
拉着徐天的,是徐记车行的伙计,祥子,也是一个实在人。
“祥子,让车行的人机灵点,见了十七那小子,立马逮了!要敢跑,打断这孙子的腿!”徐天坐在车,怒气冲冲道。
“十七怎么跑的?”这时,冯青波问道。
“昨个我从监狱出去后,就去了绒线胡同,十七的家,砸了他家的门翻了翻,他家里有小朵的物件。”说起这个,徐天猛砸了一下车座。
“我是问,十七怎么跑的。”冯青波再次强调一句,问道。
“大哥说,把保密局的人撵走后,就没再见过十七,这孙子,肯定趁乱从监狱里摸了出去。”徐天答道。
登时,冯青波的眼神一凝,听徐天的意思,十七是在金海的监狱里,凭空消失的?
这事,透着邪乎劲,不过徐天这个愣头青,看样子似乎还没琢磨出,这事的蹊跷。
不过,冯青波并未再多说什么,小红袄是谁,他已经揪出来了,至于抓不抓得住,就看徐天自个有没有本事了。
一路无言,冯青波看着北平城沿途的光景,心思渐动,他现在在想,如果自己是沈世昌,会怎么做?
“铁林,该出头了。”想了片刻,冯青波抿嘴一笑,暗自说道。
然后,两人到了平渊胡同,金海家门前。
“大缨子,开开门。”站在门前,徐天扯着嗓子喊道。
片刻后,门应声而开,不过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大缨子,而是戴着一顶黑帽的燕三。
“三儿,你咋给这呢?”徐天一脸迷糊问道。
一旁的冯青波,此时憋着笑,燕三这小子,看着傻头傻脑的,暗里却拿下了大缨子这个美女,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啊,那个...我...”燕三红着脸,吞吞吐吐说着,不过一句囫囵话也没说完。
“行了,大缨子呢?”徐天打断他,问道。
“出门买菜去了。”燕三答道。
闻言,徐天摆摆手,对燕三道:“他是冯青波,大哥的朋友,你先招呼一下,我去找刀姨。”
说完,徐天转身往刀美兰家走去,杀小朵的凶手已经找到,这事刀美兰还不知道,徐天这会过去,指定是跟刀美兰说这事了。
“冯先生,外面冷,屋里坐。”燕三前,对冯青波客气道。
冯青波点点头,随着燕三进了屋,然后燕三沏了一壶茶,给冯青波泡。
喝了一会茶后,院子里响起一阵动静,燕三当即起身,探头向外看去。
“冯先生,是金爷还有铁二哥回来了。”燕三说道。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进门的是金海,他看了一眼燕三,摆摆手,示意燕三先出去。
当即,燕三点点头,笑着说道:“金爷,您跟冯先生聊着。”
待燕三出去后,金海坐到冯青波的身旁,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然后抿了一口。
然后,金海起身,走向房间角落,在一个箱子里面,翻出了一幅图,拿着走到冯青波跟前,放在桌子。
“冯先生,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实在不知怎么感谢你。金条,您肯定看不,这幅画我看着有点年头了,不知道冯先生喜不喜欢。”金海说着,把画慢慢展开。
“金海,这幅画有一个故事,你知道吗?”冯青波笑着问道。
“小时候家里穷,没念过几天书,确实不懂,这画还有这种名堂。”金海有些尴尬道。
“这画,是豫让的故事,我讲给你听听。”冯青波回道。
然后,冯青波照搬电视里,沈世昌的原话,将豫让的事,一字不差的讲给金海。
(晚了些,抱歉,今天7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