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太极宫的动向

“呸，你们两个也真是蠢的要命了！”

先骂了一声，长孙冲将气势提到最足，不等两人开口，便快速地说了起来。

“你们也不想想，太子殿下神机妙算，岂会被陈王那般的纨绔算计。”

看着长孙冲的调调，李承千有些想笑，因为他发现，这家伙的台词和表情几乎都和长孙无忌一样。

他有些怀疑，长孙冲的待人之道可能就是长孙无忌亲自教导出来的。

李承千这边腹诽的时候，长孙冲却没闲着，此时居然已经说到了朝堂的事情。

他义愤填膺地说道：“太子殿下忧国忧民，早就察觉了灾民和气候变化，那陈王说到底，不过是仗着脸皮厚点抢先开口罢了。”

那两个皂吏本来就对陈王很不喜欢，而李承千先前的表现又太惊艳，因此当长孙冲说到这里时，这两人险些叫起好来。

同时，因为长孙冲的声音有些高涨，周围另外两桌的人，此刻听说再讲太子，竟也都围拢过来。

眼看这屋子就要变成说书的茶馆，李承千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可让他现在打断长孙冲，显然其余的皂吏们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心中思忖了一番之后，李承千摇了摇头，不再理会长孙冲，而是直接挤出人群，先行离开了户部。

而同一时间，当长孙冲讲的唾沫横飞时，太极宫里，有关李承千的讨论也在进行着。

“太皇，这边是臣拖内侍取来的，未曾烧完的无烟煤。”

长孙无忌弓着身子，将一方木匣递了过去。

李渊狐疑地看着长孙无忌，似乎对于这东西的神奇，仍抱有一丝怀疑。

他对自己这个孙子的能力从来都是相信的，毕竟从李二昏迷后，李承千所表现出的水准，就连李渊自己也是很难比拟的。

不过无烟煤这东西，实在有些颠覆李渊的认知，哪怕之前有过红薯的例子，可李渊却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其实，这倒是怪不得李渊，毕竟之前的红薯等同于凭空冒出来，在此之前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而煤，自打汉朝时就已经有人使用，千年一脉，若真有办法制作无烟煤，又哪里轮得到李承千这么个毛头小子来做。

长孙无忌在亲自体验前，也曾有类似的看法，可当去过偏殿，他的印象便彻底颠覆。

也正是还因为如此，他才会冒着引起李承千不悦的风险，将无烟煤取出一份，提前拿给李渊。

看着李渊那张布满皱纹的老脸，长孙无忌咬了咬牙，说道：“太皇不信，何不唤人燃煤，试试看呢？”

李渊一愣，显然由于这木匣里的煤太少，他根本没想过燃烧，而是又起了收藏和观望的打算。

长孙无忌心中暗叹一声，只得从身又摸了摸，将另外一个盒子拿了出来。

在李渊的注视下，长孙无忌将煤从盒子中取出一小半，随后唤来内侍太监，命其在一旁点燃了无烟煤。

半柱香后，李渊狐疑地看着面前的无烟煤，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而长孙无忌，此刻更是加强了要一直扶持李承千的心思。

原因无他，只是就在燃烧的时候，长孙无忌发现，这无烟煤，可不仅仅是无烟，更重要的是，这无烟煤，似乎燃烧速度比普通煤慢，所以耐烧了许多。

他不是商人，可却懂得利益多少，当发现了这个情况后，他几乎就将其背后的价值和利益完整地考量了一番。

“这真是太子搞出来的？”

李渊沉默了好半天，总算开口了。

长孙无忌抬头看了李渊一眼，在其眼中，看出了明显地贪婪。

长孙无忌知道，李渊这是在打自己最后一块无烟煤的主意。

当下，他冲李渊说道：“太皇，臣后面还要去寻匠人，赶制炉子和手炉等东西，您若将最后的煤收了，耽误后续进展，可是随时会有百姓饿死的啊！”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渊那么精明，哪里会不懂长孙无忌的心事，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将话题撤回李承千身。

“朕岂会要你的东西，况且说起来，你讲的这些都归户部管，又与你何干呢？”

说完，李渊竟像个孩子似的，将匣子打开，又研究起了这无烟煤究竟为何会没有烟雾，究竟是地理位置特殊，还是李承千真的是个罕见的孩子，真的聪明到了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会的程度。

长孙无忌看的尴尬，可想开口，却实在不知继续说些什么话题。

可能是看出了长孙无忌的心思，李渊抬起手，随手一指，示意他大可离开，而自己则继续一副不研究明白决不罢休的样子，搞得长孙无忌只能认栽。

等确定长孙无忌走了，李渊这才老泪纵横地嘟囔了起来。

“说到底，一切自有定数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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