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
第二天,包拯将昨晚遇窦娥一事跟公孙策说了,公孙策也是作声不得,又不得不信,心想何不先问董华,董华是通判,又是监斩,看他怎么说?
包拯点头,命人去传唤。
不移时,董华到。
礼毕。
包拯问:“董大人,本州昨夜看了文卷,一任知州果然德政清明,治理有方,而董大人也因此受到举荐,做了通判,是也不是?”
“大人过誉了,一切都靠桃杌大人的提拔。”董华得意起来,“桃杌大人政绩卓越,受皇赏识,方才升任吏部侍郎。”
他并不知包拯已然调查窦娥一案,是以未有任何心理准备,正在自吹自擂,包拯却忽然转了口。
“不过,昨夜本州在睡梦中时,有一冤魂,自称窦娥,前来对本州诉冤情。本州也看了三年前窦娥的案子,窦娥药死公公,证据确凿,可为何这窦娥阴魂不散,要向本州伸诉,莫非其中另有隐情?”
“窦……窦娥?”听到窦娥的名字,董华吓得面如土色,“大人,朗朗乾坤,何来冤鬼?”
“举头三尺有神明!本州听闻传言,楚州一郡,三年不雨,乃是窦娥临死前发下的诅咒,当年董大人也曾参与此案,不知可有此事?”包拯声如洪钟的问道。
“这……大人呐,楚州大旱,是天道亢旱,下官又如何得知?”
董华忙虚言掩饰,他自然是知道窦娥诅咒一事,楚州百姓但是有不少也听见窦娥发下的誓愿,可早已经过去三年了,包拯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事?
包拯见他支吾,当即喝了起来:“董大人,你果真不知么?窦娥毒死公公,问斩之时,曾发愿道:著楚州三年不雨,寸草不生。可有这件事来?”
董华知道隐瞒不过,当即慌了道:“大……大人呐,这案子是前升任知州桃大人问成的,窦娥供认不讳,已经立案,想必大人也已看了文宗,下官真是冤枉啊……”
“住口!本州问的是,窦娥临死前可曾发下誓愿,并没问你案子是谁审理,还不从实招来?”包拯双目一睁,活脱脱的钟馗再世般。
“是……是……回大人,确有其事。”董华哪还敢推诿,只得如实说,“窦娥临死前确有三道誓愿,一是血飞白练,二是六月飞雪,三是楚州三年大旱。”
“可都应验了?”包拯继续盘问。
“都……都应验了!”
“这么说来,你也知窦娥是冤死的了?”
“大人,下官只是监斩,不曾参与审理,再说下官不过是个副职,哪敢过问知州大人之事。”
“董华!”包拯大喝一声,“你乃朝廷命官,圣钦派督政的通判,人犯叫冤,你却置之不理,如何对得起身的官袍,对得起皇的信任,又如何对得起楚州的百姓和死去的冤魂?”
“是……下官失职。”
“哼!一句失职就能推卸责任么?”包拯怒气更甚,“传本州令喻,速拘张驴儿、赛卢医、蔡婆婆一起人犯解审,不得违误。”
“这……案子已结,而且前任知州乃是当今吏部侍郎,他定的案子,难道大人要重审?”
“窦娥一案,身系冤屈,如今本州既为楚州父母,自然有权过问此事。”
“是……是……”
董华吓得六神无主,哪敢问违拗,只得吩咐衙役抓人去了。
没两个时辰,张驴儿、赛卢医等一干人犯,以及蔡婆婆这个唯一的人证被衙役带到州衙之中。
此刻天色还早,包拯命将人犯先拘下,等今夜子时再行升堂。
“大人,子时升堂,这是何故?审理案子一般都是白天,没有夜审的先例啊?”闻言的董华有些摸头不着脑,不知道包拯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断案之道颇多,本州断案无数,该如何做,自有分寸,董大人不必多言。”
“是,下官明白。”董华不敢再言。
而公孙策现在却已经知道,包拯这是要故伎重演,到了子时,窦娥冤魂了公堂,还怕张驴儿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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