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娥……
包拯一语才毕,大堂就乱了一片。窦娥不是死了三年了,大人怎地还能传她。更兼夜深人静,心底不由得一阵发凉。
跟随包拯的,在定远县已然见识过乌盆里的鬼魂,心中倒不怀疑。
咯吱一声轻响,一阵阴风破门而入,身穿囚服的窦娥轻飘飘的落定在大堂中央,毫无半点征兆,就跪了下来,“冤妇窦娥参见青天包大人。”
一边叩拜,一边目露凶光看向张驴儿。
众人只觉这风吹得突兀,并未看到窦娥的冤魂,是以不惧。
“窦娥,你冤死一案,本州已知晓,将罪状呈来。”
众人正不知包大人喝谁说话,都掉进了冰库一样,而紧接着,就见半空中忽然多出了一张诉状,满纸通红,全是鲜血写就。
血书不胫而走,飘飘忽忽移向堂,仿佛有人托举一般。
“我的妈呀……!”
一个个吓得脸色苍白,东倒西跌,只有公孙策和包拯身边的人勉力镇静。
“这不是窦娥当年的诉状吗,真是窦娥的冤魂……”看在眼里的张驴儿更是一惊,身体已不由自主的发抖。
“张龙赵虎,将罪状呈来!”
“是……是……”两人嘴里应声,身体却不动,你推我我推你。
哎……
包拯见状也是叹了口气,真是难为他们了,换做自己见到这等场景,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也罢!冤妇窦娥,你递来罢!”
“是!”窦娥应声,走去,但众人看到的依旧只是纸张飞到包拯面前,依旧下堂,就跪在张驴儿的面前。
包拯随意地瞥了一眼状纸,便传给了公孙策,公孙策满腔怒火,心中也抱不平:“可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也!”
啪!
“张驴儿,你向赛卢医买药毒杀父亲,却诬告窦娥,买通知州桃杌,致使窦娥冤死,如今罪状在此,你可知罪?”
张驴儿只觉得身边凉飕飕,就像有人朝着他吹起一般,心中愈发难安,道:“大人,窦娥已死,怎会再来告小人?大人说小人诬告窦娥,可有人证物证?”
“天理昭彰,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害了人以为就能躲得过去?好,既是如此,本州少不得让你开开眼,你且看来!”
说完,包拯额头的月牙忽然一亮,往张驴儿眼里一照。
包拯怕窦娥吓到百姓,因此只让张驴儿看。
天眼照射下,张驴儿眼睛一红,大堂之,早已多出了一个人,就跪在张驴儿的旁边,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颅,脖颈飞溅着脓血,正是窦娥。
窦娥怒视张驴儿,口中凄厉喊道:“张驴儿,泼才,还我命来!”一只手抱着头,一只手就来拿张驴儿。
“窦……窦……”
张驴儿说不出话,脚下直打哆嗦,不知不觉,地已多出了一滩液渍,当场昏厥在地。
“哗!”
一盆冷水泼在脸,张驴儿悠悠醒来,再看四周,已不见窦娥,心中才缓了一口气。
啪!
“张驴儿,你招还是不招?”
“大……大人……只要不让窦娥出来,小人认罪便是。”
“说!你是如何买通前任知州桃杌,陷害窦娥的。”
“大人,若是小人说了,能不能免除一死。”
到了这个节骨眼,张驴儿依旧抱着一息生望,众人都是好笑,不活刮了他就是便宜他了,这等已无人性的痞子,死后也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包拯脸愠出怒色:“你毒杀父亲,陷害窦娥,收买贪官,身负两条性命,人间你自是难逃一死。不过,你若肯认罪,到了阴曹地府,却能少一些责罚。”
见了冤魂的张驴儿,由不得他不信阴曹地府之说,心知难逃一死,只好将如何下毒,如何买通州官的始末,备细都说了。
包拯命签字画了押,关入大牢,退了堂,转入后堂。
公孙策自然知道包拯在想什么,道:“大人,桃杌乃吏部侍郎,更是庞太师的党羽,只怕……”
“那又如何?”包拯自然也明白公孙策的意思,所谓民不告官,他自然也无权查办二品大员,除非有皇命,否则就是以下犯。
不过,包拯的脸一笑,是时候启动尚方宝剑的时候了。
“张龙赵虎,王朝马汉!”
要是有王朝的话,包拯也不至于派他们去,为今之计,也只好如此了。
“在!”
包拯将尚方宝剑取出来,“此乃皇御赐尚方宝剑,见此剑如见圣,尔等连夜入京,务必将吏部侍郎梼杌捉拿归案,尔等可有疑问?”
“大人放心,属下几人乃江湖中人,眼中只有善恶,没有权贵,大人尚且不惧,属下等又何惧之有,一日之内,必将桃杌缉拿归案。”
几人也是嫉恶如仇,原本还怕包大人惧怕权贵,不敢办梼杌,如今看来是他们多想了,当下几人出了州衙,骑快马,连夜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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