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曹国舅曹景果然来了开封府,公孙策脸色顿时一喜,立即给包拯施了针,包拯悠悠醒来,像个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
“不知国舅爷驾临开封府,有何贵干?”
包拯和公孙策以及四大校尉,当即走出来迎接,包拯看着曹国舅笑道。
“包……包大人……”见到包拯安然无恙的曹国舅,脸色顿即大变,似乎意识到了一丝的不妙,“你不是病体入微么?”
“不知国舅爷这话是从何说起,包拯自来无病。”包拯故作质问道。
“这……”
“国舅爷驾临开封府,想必是有紧急公务,不如道厅中叙谈,包拯也有话要向国舅爷垂询。”
“这……”曹国舅似乎已经听出了一些眉目,心知中计,但包拯既然放出话来了,也不好推脱。
“请!”
花厅坐定,曹国舅先自道,“听说包大人病体入微,连皇也亲自来探望,为何今日……”
“不错!”包拯豪不含糊的说,“既然国舅爷有此一问,那包拯也就开门见山了,其实包拯的确是感染了风寒,不过这病根却是因国舅爷而起。”
“哦?”曹国舅狐疑道,“包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
“包拯之所以这般说,自有其中缘故。”包拯脸色随之一沉,肃穆道,“国舅爷,想必你还记得一位名叫郑婉蓉的姑娘吧!”
曹国舅道:“包大人的话,老夫是越发不懂了,老夫身居庙堂,怎会实得寻常女子?”
“国舅爷无须早下定论,等见过了这位姑娘,国舅爷自然见分晓。”说完,包拯看着门外,唤张龙赵虎。
二人会意,去不多时,只听脚步声响起,二人转回花厅,曹国舅目光朝外面看去,只见二人扶着一位少年妇女走了进来,却低着头,看不清面容。
“民妇郑婉蓉见过包大人,见过国舅爷。”郑婉蓉道了声万福,依旧低着头。
曹国舅好笑道:“这位姑娘,包大人说,老夫认得你,你且将头抬起来。”
就在郑婉蓉抬起头的那一刹那,曹国舅眼睛忽然一睁,喝在喉咙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大惊道:“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
郑婉蓉一言不发,面露狠厉之色。
包拯见曹国舅的神色,一切已经了然,当即厉声道:“国舅爷,如此说来,你是承认自己所犯罪行了。”
“这……哎……”曹国舅惊了一阵,心知法网难逃,便长叹了一声,“既然这位姑娘尚在人世,想必包大人业已知晓一切,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老夫对此事也是耿耿于怀,坐立不安,如今见姑娘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包大人如何处置,我绝无二话。”
“那是当然,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国舅爷枉顾人命,自是难逃法网。不过,郑姑娘侥幸存活,国舅爷供认不讳,虽系杀人之罪,但却罪不至死,包拯自会酌情处理。只是,二国舅所犯罪行,却是天理难容,罪不可赦,包拯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舍弟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都怪我,我姐妹三人从小便没了爹娘,在家中我便如同父亲一般,对他一味放纵,才会有今天这个局面,这一切怪我啊。”
“国舅爷,种因得果,二国舅所犯罪行,桩桩件件,令人发指,只怕谁也承担不了的。所以包拯还有一事想麻烦国舅爷,请国舅爷务必让二国舅到开封自行投案,或许可以减少一些罪孽。”
“包大人……”曹国舅忽然语带哀求,“难道就不能法外开恩,一切罪责老夫一力承担。”
公孙策闻言,脸色一怔,万没想到,堂堂国舅到这个地步,竟还如此溺爱小弟,虽情有可原,但终其二国舅犯罪的原因,也是“情”之使然。
包拯也是哭笑不得,“国舅爷到现在还执迷不悟,二国舅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正因国舅爷太过溺爱,难道国舅爷还想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包大人所说我又何尝不知,人非草木,岂能无情?我也希望能够通过这件事情,让他幡然醒悟,就算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对得起死去的爹娘了。”
“国舅爷的心情包拯略能感知,但包拯请问国舅爷,天理何在?公道何在?国法何在?”包拯掷地有声的说道。
“包大人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容我思之!”
“那好,包拯等着国舅爷的答复。”说完,包拯重重喝道,“张龙赵虎,将国舅爷押入大牢。”
两人领命,将曹国舅打入监牢。
包拯知道曹国舅可是八仙之一,对他的为人自是无可厚非,以为他真个幡然醒悟能劝解二国舅主动投案,也可省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烦。
到了傍晚,却不见曹国舅有什么动静。
公孙策焦急道,“大人,这会不会是国舅爷的缓兵之计,他一天不予答复,我们便永远也不能去曹府抓人。国舅贵为皇亲,不出一日,皇必会得知他被开封府关入大牢,届时再想让二国舅伏法,只怕难加难了。”
“公孙先生多虑了,曹国舅素有清明,虽犯了杀人之罪,也只是一时为亲情蒙蔽了心,如今业已认罪悔过,倒还不至于心存侥幸。”
公孙策道:“大人,可毕竟二国舅乃是他亲弟,且他把二国舅所犯的罪行都怪罪在自己头,只怕他难过亲情这一关。”
“公孙先生分析得有理,如果今晚他还不能给以答复的话,我们也只有另想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