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些工作的时候,还要兼顾他的老师的私人保姆,买米,买面,买豆油!还有中午饭,而且是不花一分钱的保姆。
如果做到这个地步,老师还不让他参与手术,或者没有教他东西,那就太可怜了。
沈言走出手术室去做无菌处理后,何建一又在次望着他的背影。
“这个实习医生可以不一般啊,你们谁认识他?”何建一问道。
众人纷纷摇头,谁都不认识他。
“看样子就是一个实习医生,一年走的那种,一般都很内向,没什么人注意到。”一名医生说道。
“有空帮我留意一下。”何建一说道。
“何主任,这么在意他,难不成他是院长儿子啊?”一个医生玩笑道。
“海洋,你是不是最近写报告写得少了?”何建一问道。
这个叫做海洋的医生顿时不说话了,蔫头巴脑的。
过了一会儿,沈言进来了,穿着一身绿色的手术服,带着医用口罩,往何建一的方向走去。
这时,忽然警报声响起。
“嘀!嘀!”
麻醉师立刻说道:“病人血压急速下降。”
“是休克性血压低!”何建一沉声说道。
“去拿血袋。”海洋立刻和旁边的护士说道。
“立即加大输血量。”何建一说道。
“是。”一名护士立刻推动了输血剂量。
“准备建两条静脉通路!”何建一对海洋发布任务。
“是。”海洋立刻说道。
“肾腺素,多巴胺,静脉推注!”何建一说道。
“是!”麻醉师立刻行动起来。
“病人休克性血压低?”沈言皱了皱眉头,凝视着孙萌,心想你一定要挺住啊,不能死!
沈言也是全程关注着手术台,一方面是学习经验,一方面是盯着孙萌的生命数值,防止出状况。
他不由得感慨起来,一台手术,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完成的,需要这么多专业人士的精密合作才行。
以前都是自己想的有些单纯了,以为一个医生医术高,就能救治一切。
何主任作为这台手术的主刀,在他的指令下,孙萌的血压稳定提去。
“血压稳定。”麻醉师报告着面的数据,松了一口气。
其他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仍然非常紧张,在手术没结束之前,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何建一做好了吻合前处理的第一步,分离血管断端。
“活动性喷血情况良好,未阻塞,开始进行剥出血管外膜。”何主任一边说着,将手中的手术仪器交给了旁边的器械护士。
“镊子,弯血管钳。”何建一说道。
器械护士非常准确无误的将仪器放在了他的手里。
何建一非常稳定的用血管镊夹住血管断端外膜,向外牵拉,然后用弯血管钳剪掉。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的犹豫,如行云流水般,让人感受到了一丝的美感。
他们的这个梯队,也是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磨合,才会变成现在这么默契。
沈言则目不转睛的盯着何建一的所有动作,他对应所学的医学知识,举一反三,思考何建一为什么这样做。
沈言很快想到,何建一这样做,是避免再缝合时,将外膜带入管腔,引起血栓形成。
这都是手术当中的细节,也只有从细节面,才能看出一个医生的真正功力。
何建一聚精会神的控制大局,做着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
很快,吻合血管完毕,接下来准备缝合。
何建一暂时停下来,脑袋微偏。
“擦汗!”何建一说道。
一旁的器械护士给何建一将额头的汗珠擦拭干净,免得汗珠落到他的眼睛里,影响视线,或者汗珠滴落到患者伤口。
这也是最基本的细节,也是对手术的尊重。
何建一跟助手海洋都已经一身汗,这次手术非常不容易。
看起来他们的动作非常简单,而且非常轻松,实际极其耗费心神,一场手术下来,和跑了一千米一样。
他们的身体也非常累,长时间把持着一个东西,要控制它的抖动频率,还有他的稳定度,这非常考然人的耐心。
不过只要缝合这步稳下来,手术就成功了。
接下来要进行缝合的时候,海洋询问道:“使用二定点缝合还是三定点缝合?”
何建一扫了一眼海洋,对视了海洋的目光。
海洋现在非常紧张,这种规模的手术他也是第一次,以前也见过别的动脉缝合,但这是颈动脉,稍微出现偏差就会出现严重后果,更何况手术对象还是自己同事。
想到这里,海洋的眼神竟然有些躲闪,避开了何建一的目光。
“你觉得呢?”何建一反问道。
“这……”海洋略微有些犹豫,最后说道:“二定点缝合,保险,三定点缝合难度大,风险大。”
何建一没出声回答,忽然转过头,看着沈言,问道:“你觉得呢?”
沈言微微一怔,感觉有些突然。
何建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他以为沈言不知道这个问题,便有些失望了。
之前海洋在换衣间里,还问他,为什么孙萌的血止的这么快。
何建一告诉他,是因为刚才那个实习医生的原因,他的止血手法特别巧妙,让人惊叹。
海洋也对沈言有些刮目相看。
何建一不由得将沈言当成了一名非常出色的实习医生,以为他就是那种学霸级别的人才了。
他也是想要考验沈言的基本功,因为看好沈言,想给沈言锻炼一下,所以才询问沈言。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是想的有些多了。
忽然,沈言说道:“我想要观察一下,这样才能下决断。”
何建一伸了伸手,示意沈言前。
沈言看了看孙萌的创伤面的大小和纵横程度,开始在脑海里翻找,关于这种伤口的缝合方式。
很快,沈言就找到了。
“三定点缝合法会更合适,因为可以防止缝到对侧管壁”沈言开口建议道,他经过了仔细地确认后,才说出来。
何建一不由得又多看了他两眼,双眼微眯,说:“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