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主任也说道:“我也有些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精准,而且,我感觉你不像是这个年龄的,很像是一个资历非常老的人。”
“我也想要问问,你是因为什么原因,选择在之后的七层组织,选择了七种不一样的方式,来进行缝合。”
沈言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只是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有今天的成就,而且我只是觉得,每一个组织,都有其独特的结构和细胞,它们的生长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要因地制宜,因材施教,所以我才大胆用了不同的方式。”
何主任和吴主任分别点了点头,恍然大悟。
随后,沈言又继续根据脑海里面的知识,将自己的见解都讲出来。
经过沈言的耐心讲解,两个主任都受益匪浅。
忽然,一个护士在大厅里大声喊叫着。
“来人啊,来人啊!”
听到焦急的声音,沈言和何主任都纷纷看去。
“吴主任,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我们有事,就先走了。”何建一说道。
“好,那你们先去忙吧。”吴主任说道。
随后,何主任和沈言赶往喊叫的那个地方。
他们两个听到护士大声喊叫,原来是有一个受伤的病人。
因为他们所在的是急诊科,所以遇到的很多都是有突发状况的人。
意外每天都会发生,不知道某一天会降临到谁的身。
这里来急诊的人非常多,有时候,医生根本就看管不过来。
沈言和何建一刚下了手术,就匆忙应诊。
当他们来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看到护士正在扶着一名农民工兄弟。
这个农民工做在病床,一只手放在了桌子,裹着纱布,面血肉模糊,看起来非常恐怖。
“这么严重!”
沈言看到后,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他看着这个手,将自己脑海里面的那些手部的结构图调出来,进行对比,发现这个农民工的手,异常的严重,关节破碎,骨头碎裂。
跟别提里面的神经组织了。
“怎么弄的啊?”何建一一边问,一边问诊。
“机,机器,机器压得。”农民工咬着牙说道。
他的脸布满了汗水,黝黑的肌肤充满了痛苦的神色,他不停的下左右晃动着,想要通过对身体的摇摆,减轻对痛苦的感应。
“你忍一忍啊。”旁边的一名护士在对农民工的手,进行消毒处理。
何主任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小木棍,碰了一下农民工的手的皮肤。
“这里痛吗?”何主任问道。
“啊!痛!”农民工紧锁眉头,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这里呢?”
农民工摇了摇头,缓了缓,看样子是没有知觉了。
“准备手术。”何主任很快就确诊了,直接对旁边的护士说道。
“可能要对你部分截肢。”何主任对这名病人说道。
“截肢啊?”这名农名工的脸露出了绝望的表情,他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如果截肢的话,这个家很有可能就塌了。
“那,那我以后怎么活啊?”农民工害怕的说道。
“大夫,不不,不能截肢。”农民工继续说道:“我是家里唯一出来打工挣钱的啊,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全指着我养活,我要截了肢,家里要饿死人啊。”
“我们也不想,可现在伤得这么严重,必须截肢。”何建一说道。
农民工现在非常的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觉得呢?”何建一对沈言问道。
沈言点了点头,说:“我也同意何主任的诊断。”
因为,沈言清楚的知道,如果不截肢,对农民工来说,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等一下!”
忽然一道女声传出,顿时吸引了这里的人的注意。
只见一个女人向着这里走了过来。
这个女人一头短发,打扮的非常时髦,一身的名牌。
这个女人长得也非常精致,非常漂亮,给人一种很干练的感觉。
“你跟患者交流过吗?”
这个女人走过来后忽然问道,她在一旁观察了很久了,将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就没有别的治疗方案,给他选择吗?他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没有手他怎么生活啊?”
这个女人不停地指责,并且对何建一和沈言的鲁莽诊断非常的嗤之以鼻。
“你是谁啊?患者家属?”何建一问道:“在这儿指手画脚。”
“我叫江晓琪,也是一名医生,我看到这只手不是不能保。”江晓琪说道。
“懂是吧?”何建一有些不高兴的指着患者的手,说:“来,自己看看,多处粉碎性骨折,要接骨头,接血管,接神经,就算保住了,复原期有多久呢?”
“是否要弄得他倾家荡产,到最后要是坏死了,还是要截,谁都知道手重要,可他这种情况不截,让他等死啊?”何建一皱着眉头说道。
“有一线希望,作为医生都要争取,即便最后选择截肢,事先把情况和他交代清楚,让他自己选择。”江晓琪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的诊断需要部分截肢,你觉得如何呢?”忽然,何建一看向了沈言。
沈言面对突如其来的质疑,不慌不忙,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首先,这个患者手部碾压情况,非常严重,虽然有保守治疗,和截肢两种方案,但是保守治疗,的确存在很大的风险。”
“万一保守不成功,手部坏死,到最后,还是要截肢的,如果这样的话,对患者来说,又耽误了时间,又浪费了金钱。”
沈言非常淡然的说着,同时,也是说给这个农民工说的,他也要让农民工知道,现在的处境。
“那可是一双手啊,手都没了,人就废了!他靠劳动挣钱的,全家人指着他养家糊口呢!”江晓琪瞪着一双美目说道。
“是,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都知道这个情况,可你想想,就算手部不出现坏死,勉强保住,那也需要一段很长时间的恢复治疗啊,而这段时间里,神经是不是能恢复好,我们谁都不敢保证,而就患者自身的情况来看,这个期间那个所有治疗费用,好像也不是他能承担的。”
何建一听完了沈言的分析,欣慰不已,正中他的心。
这也是他想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