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二五折的话也不止五千吧。”打完电话，卖家的声音一下低沉了许多。

“八千吧，八千怎么样？说个五千就是给你还价空间的，要是我一早就说出来真实价格，不就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了？难道你还会主动把价格还低？”徐凯笑了笑。

卖家摇摇头，当然不可能了，除非他是个傻子。

“如果有收藏证书的话，我可以出到一万二的。”徐凯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种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金锭怎么可能有收藏证书呢？

不过徐凯也知道，应该不是从哪偷来的，作为一家合格的古玩店，是要经常注意各种失窃信息的，木府的金锭本来存世就少，没听说过有几人收藏，更别说被盗了。何况他之前说的两三百年的金锭直接融成黄金这事情还真的不假，大多数前朝的金锭，本朝是都要重铸的，因此金锭存世量极低，这枚金锭从没听说过，应该就属于那种逃过一劫，然后通过某些手段，到了这卖家手里的。

一般人很难将这东西洗白，只能卖给一些收这个的商家，商家想要洗白就简单得多了。徐凯家的古玩店虽然没落了，但是想要洗白一两件来路不明的东西还是小Case的。

“给我一万，一万我就当给你！”卖家看起来也不是非常傻，还想到了当给徐凯，当了的话那就是可以赎回的，徐凯自然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当的话也可以，不过七出十三归，并且只有一个月的有效当期！”徐凯道。

“MD，高利贷也没你这样的啊！”卖家一下怒了。

“你这生意太小了，没什么搞头，一个月六千而已。如果你有那种几十万的大件，我最多收半分利。”徐凯冷冷的说道。

“一万二！一万二我就直接卖给你！”

“这。“徐凯故作为难。

“别装，既然你当都能赚6000，意味着直接卖你你根本不止赚6000，我还还价很正常！”

徐凯有点小懵逼，怎么这家伙突然聪明了不少？尽管还是聪明得有限。但是徐凯还是面露苦色，似乎心里十分挣扎，看得卖家都有点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价格报高了。

“你带了身份证吗？”过了两分钟，徐凯终于问道。

“带了，要身份证做什么？”虽然带了身份证，但是卖家显得很小心。

“签合同前，我不得检查一下你身份证真伪吗？”

……

“120张！总计12000元！”签完合同，点钞机点出来120张百元大钞，徐凯又偷偷往里头塞了两张100的：“你点点！”

这也是徐凯的一贯作风，故意多给一两百，让别人以为赚了，然后就会快步离开，殊不知其实大头都被徐凯赚了。也正如徐凯所料，拿到钱点完数后，卖家都面露轻笑，快步离开了古玩店。

“明朝的金锭，好宝贝啊！还是木府的！土司衙门的金锭存世量可是极少！可惜就是小了点，按照目前明朝金锭的拍卖价格，应该能卖80W以上了，大漏啊，大漏啊！现在我可以买强化试剂用一支倒一支了！”徐凯小心翼翼的拿着金锭，准备带回家去。等周末，他再送去相识的拍卖行重。

古玩界有三不贪的原则：一、小孩的钱不贪，二、神佛的钱不贪，三、救命的钱不贪。不过那名卖家很显然不是这三不贪中的任何一种。只要不是这三者中的情况，其他时候你单笔捡的漏越大，你就会越出名！大家非但不会批评你，还会向你取经。

有人说古玩是一种投资，但是大多数搞古玩的人却是爱好，如果不是急着用钱，大多数收藏古玩的人买进来的古玩很少会再卖出去。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捡到的漏，过几天就得卖给别人，徐凯心中顿时觉得莫名的不甘心。

“要不咬一口金锭试试？”一个不太疯狂但是却是很多人的小梦想的想法出现在徐凯脑中，小时候看电视剧，那些店里的老板受到金锭的时候总是要咬一口，咬一口就知道金锭真不真。

虽然这个想法很突然，但是却在徐凯脑海中扎下了根，让他一直纠结：“到底咬呢？还是不咬。”

看看时间，3：35，已经超出平时休息时间半个小时了，夜晚少了半小时休息，白天最少得花一小时才能补回来。

徐凯打定主意：“咬了，咬完睡觉！”随即将金锭放进口中，用牙齿轻轻一咬。

徐凯咬的动作很轻，他可不敢咬重了，金子的硬度是很柔软的，要真咬重了，会在上面留下牙印的，到时候就不是一件品相完好的古玩了。

“味道有点怪怪的。”徐凯心想。

卖家去而复返，又回到正元古玩，正好看得在咬金锭的徐凯，目瞪口呆。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徐凯赶紧将金锭从口中取出。

“没，没什么。”卖家再次走出古玩店。

原本他是在路边等计程车等得无聊，想要抽烟却发现自己打火机不见了，想和徐凯借个打火机。但是看到徐凯咬金锭的一幕，他觉得自己还是走为上计。

这个金锭是他在一处乱葬岗里找到的，据说是明末清初时期坑杀犯人用的。他和朋友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被朋、要在乱葬岗里呆一晚上。没想到在乱葬岗里竟然找到了一块金锭！但是这金锭发现的位置有点尴尬——嵌在一具尸体的髋关节中，也就是说，死者生前把金锭放进了——菊花中。

“奇怪。”徐凯目送着卖家离开。

回到家中，徐凯简单的收拾了一会，就上床睡觉了。可是心里却一直想着那块金锭，最终在金锭的诱惑下，他终于爬起来，从保险箱中取出金锭，又咬了一口。

“啊！”徐凯一声惨叫，嘴角流出鲜血，咯着牙了！

“武装道鉴定结果。

物品名称：嘉靖二十三年木府五两金锭；

物品历史：476年；

物品纯度：79.1%；

物品渊源：系明朝木府土司天工司所造，为木府岁纳之金，后为嘉靖帝拨去闽南震灾，随粮商被杀而消失。”

徐凯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段文字，文字下方还有一根很细的线条，黄白两色，就像是经验条一般。

“这什么和什么啊？”徐凯疯狂抓动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