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可有为难之处？如果有不方便说的，那就不说了，你已经赢了。”荀汪看到陈玖迟疑，以为陈玖的志向有犯忌讳，不便在人前所言。

“这倒不是，舅舅误会了。”陈玖微微摇头，荀旉的询问确实让他的惊讶，很多事情都比他想象的来的要早，比如说出志向。

“我的志向很简单，几位舅舅一直在做，虽有些许狂妄，还忘舅舅们理解我年少轻狂。”陈玖站起身，朝着四君拱手，眼中带着些许狂傲和自信。

“子君，请。”荀爽等人纷纷端坐倾耳，一改之前的随意，这是对陈玖以及陈玖志向最大的尊重。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字一句，陈玖叠掌望天，脑中不断浮现出世界的地图，这一世，要全部插满华夏的国旗。

一股无形的波动席卷，仿佛一个承诺，又如同一个誓言，在天地间回荡，整个天地都出现一种欢愉之感，似找到了真正的主人。

“为天地立心？”荀汪低下了头，默念道，天心即天理，可这苍天，虽时刻祭拜，但顶级智者们岂不知天地无心？

“为生民立命？”荀爽缓缓闭眼睛，生民即万民，即是天下百姓，别说这乱世，就算是盛世，百姓之命又何时掌握在自己手里？

“为往圣继绝学？”荀肃紧紧盯着陈玖的眼神，想要看到陈玖又何自信承继往圣绝学？又有哪种自信认为自己才高八斗？清澈见底的眼神下，隐藏着那通天的自信和狂傲，让他都为之动容。

“为万世开太平？”荀旉笑了，也悟了，他自比茶味人生，人生如茶，可没有一种茶能像自己这位外甥一样，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难以想象的狂热，如五石散一样，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跪倒在地。

“子君可有登鼎之意？”荀汪倾身侧耳，正式向陈玖发出询问。

“登鼎，太累。”陈玖气势一松，摇了摇头，露出了笑容，转身朝着北院走去，这里，考核已过。

留下荀汪四人面面相觑，看着陈玖的背影，都升起一个念头，我特么想弄死……这个装逼犯。

装完逼就跑，特么你刚才说明志向的豪气去哪了？一句太累就放弃了那个位置，你让现在争天下的诸侯该怎么想？你让未来的大汉皇帝又该怎么想？

“算了，胜败已分，向所有世家发函文吧，这一世，荀家败了。”荀汪苦笑，荀家八龙被一个人摁在地打，这特么……真刺激。

“走吧，回去见老爷子。”荀爽无所谓耸了耸肩，差距太明显，实在没有继续坚持的意思。

……

荀家门外，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八面牌子一面面倒下，震惊了西街所有的士子和世家，一人，真的把荀家八龙都给挑了？

“陈家子君，举世无双。”人群之中，一位身穿儒袍的老者，感慨道，引得所有士子认同的点头。

“郑大儒？”突然，一位世家子惊叫了起来，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众人回身，看到身后身穿儒袍的老者，纷纷躬身行礼，汉末三大儒，蔡邕、卢植、郑玄，这位，正是党锢之祸后在家潜心著书的郑玄大儒，没有想到今天也走了出来。

“闻琴而出，陈子君的琴艺无双，连老夫心中都不免意动，想要临近闻一曲，没有想到却见到如此盛世，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陈家生了个好儿子啊。”被认出，郑玄自然不能在这里多待，不然就抢了陈荀两家的风头，虽然不会有人责怪，但总归礼节有缺。

“郑大儒，荀淑和陈寔请你前往府中一叙？”郑玄还没有走到街口，从荀家就跑出一个腿脚麻利的管家，恭敬道。

“他们两个老家伙请我干什么？我就过来看看，难道还想赖我这个老家伙？”郑玄摇了摇头，大概猜出了荀淑和陈寔两位老爷子的心思，玩笑道。

荀家管家脸一直挂着笑容，不敢接话，这话不是大儒谁接谁死。

“走吧，去见见老朋友。”郑玄自然不会为难一个下人，转身朝着荀府走去，一路，又收到了很多士子的见礼。

……

“爷爷，不辱使命。”北院之中，荀淑和陈寔两位老爷子争吵不休，陈玖连忙走了进来，说道。

“姥爷。”陈玖朝着荀淑躬身行礼，今天经历了太多的第一次，见得都还是长辈，礼节不断，陈玖都感觉腰疼了。

“不错，比你老爹强太多了。”荀淑脸挂着慈祥的笑容，虽然陈玖今天打了荀家八龙的脸，但还是他荀淑的外孙，一样与有荣焉。

“什么叫比我儿子强太多了？我陈玖天赋就是这么强，一代比一代强，比你们荀家好多了。”陈寔眼睛一横，吹胡子瞪眼道。

“你儿子什么样我比谁都清楚，不是他把闺女拐跑，生米煮成熟饭，我会让我闺女嫁给这样一个货色？”荀淑爆了，一点情面都没留，大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陈玖目瞪口呆，握草，自己这个便宜老爹还有这样的战绩？在荀家八龙的威慑之下竟然还能搞出这样的事，不怕被打死啊？

“那是情投意合知道不？好媳妇都是抢来的，元方那是继承我的光荣传统。”陈寔老爷子更是爆出了自己的猛料。

“沃日，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夫跟你拼了。”荀淑老爷子怒发冲冠，一拳把陈寔打翻在地。

“有故事啊？”陈玖总算理解陈记和荀俭的心情了，老小孩老小孩，两个老爷子之间有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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