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县驻防营地,在城中的东南方向。
军营里,一向懒散的士兵,今日格外的精神。
“都尉大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吃错药了,竟把拖欠了三个月的军饷给补齐了。”
“是啊,还破天荒的改善了伙食。老子今天可是敞开了肚子吃,那白面窝窝头,老子一下子吃了仨。”
“我也是啊,今日不好好吃一顿。不知下一顿,又到猴年马月呢。”
营地的几个士兵,一边用竹签剔着牙,一边议论着晚还能不能吃到那么可口的饭菜。
而营地主账里,两个相貌像似的中年人,正在说着什么。
若是花木兰在的话,必定认识这兄弟二人,正是那李猛、李莽二人。
“大哥,你怎么把犯人押到我军营里来了?”正在海吃海喝的李莽,听完自己大哥的请求后,满脸不爽。现在可是紧急十分,可不比以前那么随意。
“二弟啊,这花家的家产,可也分给你一部分了啊。你不能这样啊。放在你军营里,有两千军士把守,谁敢来这里劫营?”李猛坐下来后,抓起桌的蚕豆,扔进了嘴里。
正在这时,一个探子,骑着马进入营地后,慌里慌张的跑了主营帐外:“都尉大人,不……不好了,城门被打开了。”
那李氏兄弟,听到这个消息,猛地站了起来,神情里有些慌张。
“刚才您派我去庞洪那里打探鸿蒙军是否来到,我到了城楼旁,发现那里早就换了驻防。多了很多我不认识的士兵,接着我又去了其他几个城门,也发现……都换了驻防。”那探子神情惊慌。
听到探子的汇报后,李莽哐当一下子坐到了地。虽然他们两兄弟,都是庸才,却也知道城门换了驻防意味着什么。
“二弟,怎么办?”李猛更是不堪,语气里满是惊恐。
“大哥,放心,我们都是同僚,他不敢把我们怎么办的?”李莽虽然不断安慰自己的大哥,其实他这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此时的李氏兄弟,只知道叶离已经进城了,却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带领了多少的将士……都一无所知。
李莽见探子还愣在那里,不由大怒:“蠢材,还不去查探那鸿蒙军的情况?”
那探子,慌慌张张,刚转身走没两步,却又转回来了。
“还不快去,聋了吗?”李莽见那探子不但没去,反而吞吞吐吐,竟说不出话来。大怒之下,他走出营帐,举起马鞭,正准备抽打那探子时,抬头却发现营地前方,一队彪悍的军马,已经来到了营地的前方。
而看守的营门的两个军士,竟依靠在栅栏睡着了,对此浑然不觉。
眼见那队彪悍的军马进入了营地,吓的李莽来不及穿戴甲胄,就大喊道:“整军,整军备战。”
而营帐内李猛吓的更不敢出声,甚至偷偷地穿了他二弟的甲胄。
整个军营,直到听到李莽的大喊大叫,一些军官慌慌张张,稀稀拉拉地跑出了营帐,各自喊着自己所属的军士集合。
“集合,快集合。”
“黄老三,你是不是把老子的鞋子穿走了。”
“奶奶的,我的刀呢?”
“谁拿走了老子的铠甲了?快给我送过来。”
整个军营,乱糟糟的,就像菜市场一般。而叶离军士进入营地后,看着这群喧闹的人,就像看耍猴的一般。
十分钟过去了,李莽终于集合好了整个军营的士兵。他见叶离一众士兵,一直站着没动,心中胆气顿时壮了不少:“原来这小子也是怂包,我还以为他敢劫营呢?”
“他娘的,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想到刚才狼狈的一幕,李莽的脸色难看至极。他终究是一县的最高武官,恢复胆气之后,他咳嗽了一声,走到叶离身边,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叶游击,别来无恙。”
叶离神情如常:“都尉大人好。”
“呵呵,好。”李莽装出一副热情的样子:“我说兄弟你可不够意思,升任游击后,也不来报道一下。县令大人问过好几次,都被我给搪塞过去了。”
叶离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都尉大人,今日有事还得劳烦你一下。”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李莽亲热至极,十分爽快道。
“帮忙把花家放了。”叶离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花家?什么花家?”李莽心里一抽,矢口否认道。
“装什么糊涂,你们兄弟二人狼狈为奸,污蔑我父勾连黄巾,而后抄没我家家产。路人皆知是你等所为,还敢否认吗?”花木兰语气森冷,恨不得前立即用自己的镔枪刺死这恶徒。
李莽见否认不了,拍了拍额头,似乎才想起一般:“是有这事。不过,叶老弟,你确定要帮黄巾同党吗?那可是证据确凿,案子已经判下来了。”
“放是不放?”叶离声音逐渐转冷。
李莽脸色同样不好看,当着千弟兄的面,让一个手下这样怼自己,实在太丢人了。不过,他更担心眼前这小子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哼,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暂时妥协,等找机会,我一定要让这小子死无葬身之地。”
李莽决定了之后,忙向身边的卫士吩咐道:“去放了花家老小。”
“是。”那人领命而去。
而营帐内的李猛,不由锤了一下桌子,暗暗骂了一声自己弟弟:这个怂货,你可是都尉啊。
片刻功夫,花家一家老小,哭哭啼啼地走了出来。见到花木兰后,一家更是痛哭连连。
叶离派人护送花家老小出了营地之后,再次望向李莽:“都尉大人,还有个忙,你再帮下吧。”
李莽神色难看至极,眼前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寻衅,眼里哪还有自己这个司。
“你大哥李猛草菅人命,贪赃枉法,强抢民女。这样的不法之徒,我要替清河百姓给他算下账,把他交出来吧。”叶离脸再次浮现那如春风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