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二有些不服,大步过来推开程咬金,拿起勺子勺了一口吃下。
浓稠油味,带着一点香甜,确实是昨天刚吃玉米的味道!
“怎,怎得玉米还能熬制成油了?”
李二感觉人生认知被狠狠摧毁,难以置信的看着秦风。
玉米是农作物,他见过,吃过,可没想过这东西能熬制出油!
大唐除了羊油,能见并且使用的油物,基本可以说没有了。
为何?
类似于猪这种动物,大唐人非常鄙弃,认为是污秽之物,不会餐桌,更别说食用猪油。
而鸡鸭之类油脂非常之少,因此,羊是大唐人最常见的食物,权贵餐桌常客。
至于植物油,那更别想了,他们怎懂得如何提取?
所以,李二刚才下意识认为都是羊油,不怪他,是这个时代限制了他的思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限制着你的主观认知,是这东西,莫要狂妄自大觉得天下之物,尽在眼中。”
秦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语重心长的开口。
李二脸孔顿时涨红,装叉不成反被怼,他想钻进地缝里静静。
秦风这话,感觉像是长辈在教训晚辈,李二内心难受,但他也无法反驳。
这货能屈能伸,魏征那群谏官指着他鼻子骂都能忍受。
言之有理,李二就服,这是他身最令后人称赞的优点。
“秦公子,那为何如此多油类混杂,就会呈现这块状之物啊?”
房玄龄也是满目惊奇的过来,言语颇为客气。
对于秦风大才,他惊讶而又震撼,内心更多的是想要学习,将这技巧收入囊中。
李二再次望了过来,内心也很是渴望知晓其中原理。
“说了你们听不懂。”
谁料,秦风直接摆手,表示尔等这群文盲理解不了。
“这……”
房玄龄脸色微变,旋即有些不喜道:
“秦公子此言有些过了,只要说出原理,难道吾等还能理解不了,这未免有些看低了吧!”
李二也是点头,刚才被秦风嘲讽一波就算了,这货心态好,此刻觉得自己还是棒棒哒。
解释清楚原理不懂?
呵呵,李二不信自己这么笨,程老妖精倒是挖了挖鼻孔选择无视,反正自己听不懂。
“成,那某便仔仔细细说一遍,能听懂多少是多少。”
“嘿嘿,你说了,某回头自家就能做!”
李二不知哪来的自信,秦风点点头,旋即指着这些原料解释道:
“此乃羊油,接着是羊骨油,随后是猪油,猪骨油,菜籽油,玉米油……香料。”
“然后这是碱,提取于草木灰中,香皂制成原理,是碱和油脂进行水解中和反应,煮制浓缩成固体。”
“那么,为何要加这么多种油呢?”
“因为若仅是动物油,其中饱和脂肪酸含量高,成就香皂太硬,对衣物和身体有伤害。”
“若仅是植物油,不饱和脂肪酸含量高,香皂太软,成不了形,所以需两者中和。”
“香料就是添加味道,并无他用,解释完了,领悟多少啊?”
说罢,秦风笑看着李二和房玄龄。
只见两人张大着嘴巴,眼珠子凸出,风中凌乱,旁边程咬金挠了挠头,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老爷,回家能做了吗?老程也想拜托你做一些……”
“滚!”
李二恼羞成怒踹飞了程咬金,后者眼珠子一转,又拉了拉房玄龄道:
“老房,难不成,你跟俺一样没听懂?”
“你!”
房玄龄脸孔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推开程咬金道:
“你个愣货,莫要和某做对比!!”
“哈哈哈……”
程咬金感觉发现天大秘密一般,笑的快失心疯了,原来不仅自己是愣货。
好开森,日后谁敢嘲笑自己是愣货,就带来找秦风,怼死他!
“唉……”
秦风叹息口气过来,伸手拍了拍李二的肩膀,道:
“某真不是不愿意教导尔等,适才某就说了,你们听不懂,何必挣扎呢?”
李二一张脸孔涨红,感觉今天龙颜尽失,内心极度愤怒,有种冲动想叫人殴打眼前这笑眯眯的混蛋。
……
半响,村中茅草屋里,秦风满脸笑意的泡着茶,见李二和房玄龄依旧黑着脸,忍不住道:
“怎得愁眉苦脸,莫不是对某有些成见?不就是没听懂吗,要不下次我再讲仔细点。”
“咳咳……”
房玄龄想画个圈圈诅咒秦风,这货太打击人了,哪有这么埋汰人的。
“秦公子,某仔细思考一番,你那些知识为何从未听闻过?”
李二作为好心态界代表人物,此刻已经缓了过来,忍不住看向秦风询问重点。
这货现在很严肃,感觉遇到真正未知未解的东西,他很看重。
对此,秦风自然有应付的说辞,看向李二道:
“一个孩童出生之时,是否就会走路?”
“自然不会!”
“那是否会读书写字,骑马拉弓?”
“自然不能!”
“那为何之后会了?”
“自然是学习而来!”
“这不就对了,那你为何要问某这个问题?”
秦风朝李二翻了翻白眼,后者顿时尴尬了,忍不住道:
“可这些知识前所未有,为何你……”
“在孔圣人说出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你可知学习需要时常温习?”
“在曾夫子提出吾日三省吾身,你可知每日要如何三省吾身?”
“在神农氏尝百草前,你可知哪些药物能治己身?”
秦风看着李二,一字一句认真道:
“如此多前辈圣人告诉吾等,路,乃人行而出,知识,乃人智而创,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一切皆乃实践而来。”
“若尔等觉得稀奇,无非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
李二赶紧询问,秦风干咳一声,拿起茶壶给这货倒满,道:
“这可能会有些冒犯,不说也罢,来吃茶。”
“如今是你我是文人相交,哪有什么冒犯可言!”
李二显得异常焦急。
“当真?待会你别又恼怒,说某埋汰你。”
“咳咳……某不是这种小肚鸡肠之人,你说便是了!”
秦风点点头,先是指了指自己的手道:
“这啊,要么是四肢简单,不懂得实践……”
说着,秦风又指向自己的脑袋,道:
“要么是这里愚笨,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某觉得这些简单,可尔等理解不通透。”
“不管是以何种情况,某觉得,都还是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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