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没死,却也摔的不轻,活像一条死狗。
穷极毕生功力强提精气,下场仍是刀碎人伤,他已无力再战。
摔落的方向,恰好位于碎裂一地的黄金龙椅。
朝堂破败,群臣惊悚。
唐子明再出惊人举动,目光掠过地的唐渊,直视苍穹。
“玄唐立国千载,披日月,显浮沉,荡寰宇,震八荒!”
“然,唐渊列属玄唐八代天子,德行有失,愧对七位先皇。”
“黩武穷兵,民不聊生,专横独权,德寡逆行。”
“吾,第七皇子唐子明,昭天地之运作,感浩荡之山河,于龙皇地脉之,列唐渊七罪,以告万民!”
“皇者无德,谗言轻信,废越嫔,恶人文,此为罪一!”
文武惊颤!
这第一条罪状,涉及一桩十五年前后宫旧事,所谓越嫔不是别人,正是唐子明生母!
只因越嫔出身微寒,不为唐渊所喜,更因诞下鳞儿唐子明,方得以册封嫔位。
奈何后宫阴暗,有人不满贫女位。
以至于谣言四起,声称越嫔为邻国细作,迷惑帝尊。
此等妄言,稍查便能水落石出,唐渊却信以为真,赐白绫毒酒,可怜越嫔饮鸩酒亡于天牢之内。
唐子明冷笑一声:“薄情寡义,漠视父子人伦,此为罪二!”
一名须垂三尺文官看了看唐子明,若有所悟。
五年前七皇子唐子明坠崖,大有悬疑,虽不明原委,却也知晓其中牵扯已故太子唐钧。
五年后,七皇子唐子明重临庙堂旧事重提,一些心思透明之辈不难看出坠崖之事另有隐情。
否则,骨肉手足,何以当杀无赦?
怕是这坠崖,便是那前太子唐钧一手策划。
“三罪失明,西垂狼烟之地已起动荡,百国葬于兽人铁骑之下,城毁人亡;玄唐危矣,未做部防!”
第三罪,可算说到一些直臣心里去了。
他们连日冒死谏言,奈何唐渊一意孤行,独断超纲,虽为天子,此事也大为荒唐。
无视兽人大军长驱直入,荡灭诸国城墙,玄唐危如累卵,仍固执己见,自认刚强。
“三罪失德,穷奢妖妃,乐逸挥霍无章!”
文武暗暗点头,后宫妖妖妃便是戚夫人了。
唐渊为博妖妃一笑,开仙宫,造气象,挥国库之钱粮,致使军饷紧张。
否则……穷奢殷寿,妲己狐娘,五百年成汤,一千年玄唐……的歌谣,便不会流传深广了。
“罪四!民怨日益高涨,税收不减反涨,无数家园,夫妻离场,!”
为壮大军,阔土开疆,苛捐杂税逼迫多少家庭竞相逃亡,北三千里,道路两旁,白骨哀凉。
慢慢的,群臣激愤,唐子明犯行为已是无关紧要,唐渊之暴行,让他们怒火三丈,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已是国亡之前兆。
“老夫明白七殿下的意思了。”
“吾亦明了,诸公切勿多言,玄唐是衰是盛,且看七殿下如何决断。”
……
“罪七!”
唐子明看着一动不动的唐渊,缓缓说道:“无他,唯我不爽!”
群臣哑然,这第七罪怎么忽然那么不对称?
翻译过来,那不就是我不爽你的意思吗?可是……为何莫名舒畅?
“唐渊,你已穷途末路,可有话说?”
唐子明眼神冷锐,似雷如电,唐渊侧卧地,下意识的痉挛了一下。
“既然无话,我唐子明代天罚罪,唐渊罪孽深重,逆乱泱泱,不配继续称皇!”
“夺天子冠冕,贬庶为民!”
文武喧哗之声顿时四起,这是逼供,这是篡位!
一名唐渊宠信谗臣颤颤巍巍的走出队列,若是唐子明废了唐渊,他荣华难保,即便知道唐子明不好惹,为了个人得失,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勇气。
“唐子明,陛下文治武功,冠绝千古,堪比尧舜,不禹汤!”
“你忤逆犯,何来七罪,污蔑吾皇?”
“大言不惭,欲废照!”
“我高赵誓死护……”
一道神光飞射而下,那名大臣的脑袋飞了出去。
唐子明负手而立,淡淡道:“是以,本皇子全你忠贞之心,赐尔一死!”
“唐子明,你肆意屠杀大臣,便是继位,也是暴君!”
神光再出,又一名大臣脑浆碎裂。
“诸久光,范玉良,段明旭……”
唐子明逐一点名,冷笑挂在嘴角:“你等不必逐一登场,本皇子送你们万世流芳!”
被点名的几名大臣双腿痉颤,心中惶惶。
紧跟着唐子明身射出七道神光,七名大臣全部死亡。
琅琊阁晓闻天下,帝国百官谁忠谁奸,早已调查清楚,死去的几名大臣,皆是恶贯满盈之辈。
“杀得好!”
一名四十多岁的武将扯着嗓子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