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都尉府,左正阳端坐在高堂之,面前整齐摆着四把刀,他的手里拿着一块绢布,正在那里擦拭着雪亮的刀身。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锦衣卫的叫喊声,隐约间还能听到刀剑碰撞的清脆声响。
这可是堂堂都尉府,难道还有人敢打门不成?!
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左正阳眉头微挑,伸手将面前的四把长刀放到背后,顺手抽出了其中一把,抬腿便朝外走去。
清冷的月光之下,一众锦衣卫神色紧张地围着六个白色的纸人,握着手中的刀剑,目光惊异地看着那六个惨白的纸人,之前的动静便是它们产生的。
左正阳握着手中的长刀,饶有兴趣地看着那被锦衣卫包围的六个惨白纸人,觉得有些惊奇。
六个惨白的纸人,脸还用笔墨画着眼睛、耳朵、鼻子等部位,看起来跟人一样,只是那嘴巴跟眼睛的笔墨都是血红色的,看起来就像是用血液染红的一样,在这夜色之下,看起来分外渗人,这六个惨白纸人手中还拿着纸剑、纸刀跟纸枪。
能用‘纸人袭击’这等手段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今天见过的那个算卦者了,左正阳也是有点儿诧异起来,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动手了,倒是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他也好趁机见识一下方士的手段。
众锦衣卫包围着六个惨白的纸人,像这样诡异的对手,他们也是第一次遇到,颇有些不知道怎么下手的感觉,毕竟,这是六个纸人,不是六个人,刀剑砍到对方的身,貌似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左正阳看到这里,大手一挥,沉声开口说道:“分批进攻,用鸳鸯阵,四人一组,围住它们。”
听到他这话之后,一众锦衣卫这才有主心骨,对视了一眼,很快按照他的指示展开行动,分成了六组。
其中两组锦衣卫拿着手中的长刀,一前一后,朝眼前这六个惨白的纸人冲了过去,挥刀便朝它们身砍了过去。
眼前六个惨白的纸人动作一点儿也不慢,同样也是挥舞着手中的纸刀、纸剑展开反击。
锵!!
那白色的纸刀与锦衣卫手中蕴含着内力的长刀接触,居然发出了金铁交加的碰撞声,眼前这六个纸人的力气也是异常大,初一接触便震得他们的手有点发麻了。
眼前这一幕出乎持刀锦衣卫的意料之外,这些纸人手中不起眼的纸刀、纸剑居然比他们手中的真刀还要厉害!!
另外两组锦衣卫看到这里,手中的动作不停,再一次发动了进攻,眨眼间便冲到了纸人面前,挥刀砍去,直接砍到这些纸人的身。
蓬!!
锋利的长刀落到了这些指人身,居然仅仅只留下了一道白痕,他们手中锐利的长刀完全没了作用,反倒是这些纸人手中的纸刀、纸剑,势大力沉,而且锋利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真正的刀剑,有两个锦衣卫一不小心便被磕飞了手中的长刀,然后,被那纸剑砍到身,立刻皮开肉绽,血花四溅。
“左大人,这些纸人身有古怪。”
“这纸人力大惊人,而且,刀也砍不破……”
听到下属锦衣卫的话,左正阳眉头微挑,握紧了手中的长刀,沉声开口道:“你们让开……”
众锦衣卫闻言,纷纷朝着两侧退去,露出了中间的六个纸人。
没有锦衣卫的纠缠之后,这六个纸人立刻就盯了对面站着的左正阳,朝他袭来。
六个纸人轻飘飘的,行动起来的速度很快,与后天武者对比起来,也是毫不逊色。
左正阳冷哼一声,握着手中长刀,反手便是一个十字斩,两道纵横交错的十字形刀气呼啸而出,带着凌厉的破空声,直接变展到了眼前这六个扑来的纸人身。
噗嗤!!
在那清晰的切割声之中,六个纸人身多了道清晰的斩痕,它们张口发出了一阵刺耳的惨叫声,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从那伤痕之中渗了出来,如同活人一般,看起来分外诡异。
“装神弄鬼………”
左正阳冷笑一声,体内的先天真气一震,他的身形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冲到了眼前的纸人面前,刀气纵横,他一个照面便将最前面的四个纸人给直接砍成了两节。
众锦衣卫们看着那难缠的诡异惨白纸人一个照面便被左正阳给斩杀了四个,不禁精神一振。
“千户大人威武……”
剩余的两个纸人看到这里,有些惊慌地朝着外边逃去。
左正阳看到这里,轻哼一声,体内先天真气一震,背后的弹出了两把长刀,他反手投掷了出去。
两把雪亮长刀在先天争气的加持之下,犹如劲弩射出的矢箭,破开了空气,瞬间便来到两个打算翻墙逃跑的纸人背后,将它们给扎透,钉在了墙壁。
看着那被钉在墙壁面、用力挣扎的白色纸人,左正阳反手一刀,挥洒出了一道锐利刀气,跨过了十多米的距离,将那墙壁面的两个纸人给枭首,白色纸人身溅出了不少的血迹。
看着那没了动静的白色纸人,左正阳冷笑一声,开口评价道:“方士之术,也不过如此………”
两个锦衣卫将墙壁面扎着的长刀拔了出来,神色恭敬地将刀递给左正阳,后者把刀重新归鞘。
就在左正阳将六个纸人接连斩杀的同时,在寒烟街某个不起眼的房子里,面容阴翳的算卦者脸色微微一变,口中渗出了一丝血迹,面前立着、画着诡异符文的小纸人如同被刀砍过一样,直接被一分为二。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炼制出来的法器,就这么被毁了,他脸露出了一抹狰狞之色,反手一巴掌将旁边的香炉给拍倒在地,恨恨地开口了。
“有点手段,居然能破了我的丧纸人之术,待我准备一日,后天必取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