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前一天,胤禛终于带着沐婉来到了她的庄子。
看着庄子里搭了些大棚,这是拿着黄金地皮种冬季蔬菜了?
尽管心里有诸多疑问,胤禛面上还是一副冰山脸。
来到屋里,庄子管事已经在等了,“奴才给主子爷、主子请安,主子爷、主子吉祥。”
胤禛扶着沐婉坐下,“起吧。”
“谢主子爷。”
胤禛坐在那等沐婉问话,这是她的庄子,自己也不便插手。
“王管家,把庄子账册拿给我看看吧。”
“是。”
当着胤禛的面,沐婉直接掀开了账册,这没什么可隐瞒的,也没打算瞒着他。
“这五顷地皮怎么空着?”
胤禛一阵咳嗽,沐婉忙放下账册,帮他顺气,“爷,您怎么样?”
胤禛摇摇头,“爷无事。”在寸土寸金的小汤山,你还留着五顷空地?
王管家回道:“回主子,这五顷空地,之前夫人说是留给小主子建庄子的。”
沐婉摆摆手,“不用,先种上庄稼吧。”
“是。”
胤禛又是一阵咳嗽,这五顷地皮卖了怎么也比种庄稼值钱吧?怎么也能卖几十万两银子啊!
“爷,您怎么了?”
“你要把这些土地都种成庄稼?”
沐婉点点头。
“虽然你的庄子,爷不该插手,但小汤山现在的地价你可知道?”
沐婉再次点点头。
“知道你还”
沐婉摆摆手让屋子里的人退下,握着胤禛的手道:“这个庄子是额娘当年拿她的私库给婢妾买的,您也听到了,额娘想留给咱们的宝宝,但孩子现在还没出生,等他建庄子不知道得什么时候,还不如现在先种上庄稼。”
胤禛回握住沐婉的手,“你心里明白就好,爷尊重你的意见。”
沐婉微微一笑,“谢谢爷。”
“谢爷做什么?爷什么也没做。”
“谢谢爷尊重婢妾的决定。”在清朝,男尊女卑,但谢谢你愿意尊重我。
胤禛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
沐婉看胤禛又害羞了,便继续看账目。
还是地皮不够大,收益也就每年三五万两银子。
胤禛看沐婉看到这个收益直皱眉,这个收益还不满意?胤禛从没把粘杆处用到沐婉身上,不愿意让他们去查她,只希望某一天她能主动告诉自己。
可如今越接触她,越发现她身上有很多疑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她主动说起的那一天。
粗粗浏览一遍账目,没什么大的差错,沐婉心情还是不错的。
“爷,婢妾带您去个地方。”
胤禛放下茶盏,“去哪?”
“到了您就知道了。”
沐婉拉着胤禛到了一个大棚前,沐婉问道:“里面的花开了吗?”
那位花农回道:“回主子,已经开了。”
沐婉把两人的披风脱下来递给悦琴,牵着胤禛进了大棚。
一进去,就有一股热浪袭来,胤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大棚里养着各种花草。
沐婉主动介绍道:“爷,这些花草就是婢妾这个庄子的主要收益了,半开的时候就会送到奇异阁,然后卖给京里的权贵。”
“那价钱是不是要贵些?”
“当然啊,不但是因为冬天养的鲜花,婢妾还让花农培育出很多新品种呢,”指着一朵黑色菊花,“爷,您看,这就是新培育的一种。”
胤禛看到那株黑色菊花确实有些惊奇,小丫头果然有些巧思。
沐婉招来赵嬷嬷和李嬷嬷,对李嬷嬷说道:“把那盆矢车菊、红掌、冬红、洋桔梗、四海波、龙吐珠搬走,明日带回京里。”
“是。”
又对赵嬷嬷说道:“把那盆橙红莺萝和文冠果给我额娘送去,府里的花房好像没这两种。”
“是。”
对悦画道:“把这盆络石和香水草也带回京里。”
“是。”
胤禛看沐婉吩咐了两遍京里,有些不解地问道:“两次京里不是同一个京里?”
沐婉扶着胤禛的手慢慢往回走,“婢妾吩咐李嬷嬷的,是要带进宫里的,吩咐悦画的,是放在玉宁院的。”
胤禛点点头。
沐婉继续说道:“咱们这次来小汤山住了小一个月,再过不久就要过年了,婢妾想进宫看看皇玛嬷。”
“也好,到时候爷陪你进宫。”
“好。”
回到四贝勒府的第一夜,胤禛自然是要留在正院的。
李嬷嬷看着站在窗边的沐婉,心里一阵无奈,主子是晚生了几年啊。
若是与主子爷年纪相仿,说不定就成了嫡福晋呢。
“主子,时辰不早了,您歇息吧。”
沐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嬷嬷,我再待一会儿。”
“是。”
今天的月亮又是半个,真是每次都不圆满呢。
眼看着这一个月,自己心里的屏障要崩塌了,一盆冷水浇下来,好像比原来更坚固了。
胤禛啊胤禛,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眼看着指针就要指向十二点,李嬷嬷再次说道:“主子,您该歇息了。”
这次沐婉倒没坚持,扶着李嬷嬷的手坐到床上,“嬷嬷,你说乌拉那拉氏恨我吗?”
这还是李嬷嬷从沐婉嘴里第一次听到乌拉那拉氏,而不是福晋。
李嬷嬷半跪在地上,“主子,要老奴说实话吗?”
沐婉轻轻点头。
李嬷嬷回忆着晚上接风宴上乌拉那拉氏的种种,斟酌着说道:“要老奴说,福晋倒不是恨您,而是嫉妒,她一心只想着自己没得到的,却不爱惜自己拥有的,这才与主子对着的。”
沐婉想到乌拉那拉氏看死鱼一样的眼睛看着自己,轻哼一笑,“嫉妒?恐怕一开始是嫉妒,现在早成了恨吧。”
沐婉看了看窗外,“并且她现在底气可是很足的,生了嫡长子,阿玛在这次征战中又饱受嘉奖。”
李嬷嬷不知沐婉这话是何意,“可主子您也不差啊。”
沐婉轻轻一笑,“这点嬷嬷倒是很有底气。”
李嬷嬷也低头一笑,“老奴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好了,确实不早了,你也去休息吧,我这就睡了。”
“是。”
沐婉半躺在床上。
过了年就是康熙四十年,如果历史的车轮不出差错,费扬古
乌拉那拉冬萱,故事还很长,你可得撑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