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几家欢喜,几家愁绪。
就在那一声声的惊呼下,两面锣鼓喧天,两队人马,是从那朱雀门前徐徐走来。
“哐当!”
一左一右,两面大锣一响。
而立于前方的两名喜婆亦是笑脸盈盈的挥舞着手中红帕,朗声道:“新妇至矣!”
而随着这一句,也就代表着,这一场世纪婚礼是正式的拉开了帷幕。
喜婆的这一嗓子之后,迎面便是两队同样立于高头大马的仪仗队缓缓自朱雀门中驶了出来。
而两旁,亦是整整齐齐的皇宫宿卫披坚执锐,将两队送亲队伍严严实实的护在了周围。
紧跟着仪仗队走在身后的,便是那一左一右统共四名的陪嫁丫鬟。
头戴红装,光是这陪嫁丫鬟论及姿色,都亦是不可多得的之姿。
紧跟着,那各式各样的嫁妆装在了喜车之,那叫做一个络绎不绝。
正所谓半副銮驾,半副凤仪良田千亩,十里红妆。
在这两幅同样规格的嫁妆之中,什么衣裤鞋履,绫罗绸缎,金银珠宝自不必提。
各种各样寻常难得一见的珊瑚玉雕,稀世奇珍更是如同凡物一般挤在了喜车之中,直教人挑花了眼!
周围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光是一见便是被那珠光宝气的嫁妆给闪花了眼,不由得是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乖乖!这可得多少嫁妆!”
“寻常人得此一物,便可此生无虞的渡过了一生了吧!”
“不愧是国之婚礼,这规格,这阵势!啧啧!真是羡煞旁人啊!”
不住的讨论和惊呼,瞬间是传满了整个的朱雀大街周围。
而这样的惊呼,在居中的那两顶十二抬大轿到来之后,终于是到达了极点。
“长安两大金花啊!就白白的便宜了这两个小子!”
“可恨啊!可恨!”
“公主!媚娘!呜呼,吾此刻心如绞痛!”
“此二贼子,夺妻之恨,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秦老四,长孙虫!直娘贼!端的是不为人子!”
“说好的一起好好玩耍呢!?此二贼子却已然是抱得佳人归!”
“最气的是,待会儿还要提着贺礼,违心的去祝贺着两个贼子!”
“我受不了了!今日,当狠狠的罐翻此二人不可!否则难解吾等心头只恨!最.....最起码,也要此等二人,今日不得圆房才是.....”
“尉迟兄为何听此一言,吾觉得心更痛了,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
今日,不知又是多少长安才人,多少纨绔,是彻夜难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此事尚且按下不提。
随着送亲队伍一一走过,停在了这朱雀门前。
自然,这两顶十二抬大轿,在婚礼尚未正式开始之前,是不能落地的。
不过,既然这婚礼已然决定在这朱雀门前一同举行。
跟在送亲队伍之后的,便是今日的另外两对主角。
当今陛下李世民长孙皇后,以及应国公武士彟夫妇。
见及如此,周遭无数人皆是拱手高呼:“参见圣,参见皇后殿下!”
而秦叔宝和长孙无忌相视一眼,却也是同时的走到了李世民等人的面前。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俱是喜笑颜开,摆了摆手是朗声道:“今日大喜之日,诸位不必多礼!快些请起,快些请起!”
随后,却是一道将目光放在了秦风和长孙冲此二人的身。
意思自然是很明显的了,秦叔宝身为武将本就是不善言辞,还是身为大唐宰辅的长孙无忌抢先道:“圣,皇后殿下。眼下新妇皆已至此,眼下吉时已到,您们看.....”
李世民摆了摆手,朗声笑道:“即使吉时已到,那.....”
轰隆!
大喜的日子,谁知天工竟是不作美。
刹那之间,风云变色。
李世民话将将说得一半,谁道天空中却是一道晴空霹雳!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
一时之间,风吹树动,尘土漫天。
阵阵的狂风,席卷着周遭的一切。
紧接着,便是雷雨大作!
一时之间,倾盆大雨席卷而来。
而突然的一幕,却是将周遭行人是淋了一个落汤鸡。
一个个的皆是抱头鼠窜,至于街檐之下。
而李世民原本喜气洋洋的脸色,在一瞬间便是变得微愠,放声大喝道:“太常寺卿何在!?”
片刻之后,身为正三品大员的太常寺卿便是颤颤巍巍小跑而来,脸色却是微微发白,语气之间也是透露着心虚:“圣....”
“你这太常寺卿,如何选的吉日!?”
李世民眼神锐利,却是不住喝到:“好好的吉日,缘何会是大雨倾盆!?”
“这.....”
太常寺卿纵使心中万般无奈,却也只得颤声道:“微臣罪该万死....:”
虽然心中不住腹诽,明明是你李世民冲喜心切,要尽快举行婚礼。
看着此正月,最合适的日子便只有今日。
能怪得了他太常寺卿!?
当然了,这话太常寺卿也就在心里说说而已。
好歹李世民也只是找个台阶下,虽然恼怒但是大喜之日并未有降罪太常寺卿的意思。
一拂手,更是厉声道:“还不快使人,让新妇避雨!?”
按照规矩,新人未到拜堂之时,是不得落地的。
所以得知此事的太常寺卿,哪里还敢多说一句,一挥手急忙前去张罗了。
两顶十二抬大轿,急急忙忙的向着朱雀门中抬去。
两队新人,则是在四名陪嫁丫鬟的搀扶下,脚不落地的架了出来。
两名新人身喜衣,头顶披盖俱是一模二致。
而两人无论是身形,也是相似极高。
却是不知为何,一前一后的变幻了位置。
阵阵大雨,来得快却去得也快。
没过一刻钟,大雨既停。
两名新人,也是重新回到了轿中。
喜婆和众人一样,脸重新泛起了喜意,扯着嗓子便是朗声呼喊道:“细郎迎亲,新妇下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