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有力的话语,掷地有声。
下一秒。
朝堂,满朝文武顿时喧嚣起来,一个个义愤填膺的冲着江峰指指点点,大有这人怎么能这么过分的样子?
崇祯的老脸更是挂不住了,像被鞋底抽过一样。
“呵呵……江大人好一个国怎不危矣。”
官员中,马又有人站了出来,老态龙钟的往前挪了两步,抱拳道:“以江大人之言,我等岂不是罪该万死?”
“兵部尚书魏大人?”
江峰诧异地扬起眉毛,惊叹道:“方才本官不过是骂蝇营狗苟,魏大人为何主动对号入座呢?”
“你……”
说话的,正是兵部尚书魏藻德。
状元出身,又是东阁大学士,能言善辩,老牛叉了。
这家伙也是坑皇的一员,国力薄弱的时候,家缠万贯,硬是一分钱不拿。
原本想着等李自成攻入京城,凭借自己才高八斗,口若悬河,肯定能得到李自成重用。
但结果……被李自成麾下一大将刘宗敏摁在牢狱里,活活折磨了五天五夜,最后脑裂而死。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江爱卿所言,这朝堂之中,岂不无人可用了?”
崇祯冷冷一笑,刚愎自用的德行又摆出来了,老朱家的臭毛病,都是惯得。
“微臣不敢。”
江峰客气性的刚说完,崇祯猛然转过身,怒视道:“江大人还有何不敢?以江大人方才所言,如今大明之危,皆是众卿之罪,言外之意,岂不朕乃首罪?”
指桑骂槐的话,皇帝又不傻。
江峰扬了扬眉毛,有点不好意思:“陛下若是如此之想,微臣……也无奈。”
“大胆!”
魏藻德、陈演两人马火了,一左一右冲来,怒声道:“江峰,你在中原所做作为,以为本官不知吗?你帮着叛军,咒骂朝廷昏庸。又以人头保证李自成安危,本官还听说……你竟敢向叛贼许诺,若陛下不重用叛军,你还扬言造反?”
“我擦……”
江峰这就不干了,想都没想一巴掌抽过去,啪啪两声:“竟敢栽赃嫁祸,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尔等也能使出来。与那JiYuan婊子有何区别?”
“江峰……”
“你……”
魏藻德、陈演两人捂着脸,懵了。
“陛下……”
江峰转过去身,抱拳拱手:“国难当头,敢问陛下,微臣可是当真有罪?若微臣平息叛乱,解决旱灾也算大罪的话,陛下发落便是。若无罪……微臣一来,竟如犯下滔天大罪一般,遭诸位大人口诛笔伐,微臣心头之怒实则难消。”
“那以江爱卿所言,应当如何?”
崇祯心头乐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生怕江峰嘚瑟,赶紧找一些人故意压压他,好让他对自己更忠心的。
当皇帝的,都特么有事没事喜欢玩这种腹黑游戏。
“辞官还乡……”
江峰一仰头,再一低头:“还望陛下成全。”
“江峰!”
崇祯刚高兴不到半分钟,一下火了,砰地一拳砸在案几:“你竟敢与朕难堪,当真以为这大明离了你,便不复存在了吗?”
“微臣岂敢。”
江峰也豁出去了,反正老子腰间别着气钉枪呢,索性直起腰杆,道:“陛下常常以明君自省,可若功过不分,何来明君之言?当年太祖皇帝,最为痛恨朝中奸佞,然数百年一过,到了陛下这边,大明竟落得如此天地……”
“住口!”
崇祯火了,彻底火了。
“江山乃天下人的江山,皇帝才是陛下一人之皇帝。太祖皇帝曾率领数万将士,抛头颅洒热血,打下来的江山……”
“住口。大胆逆臣,你给朕住口……”
崇祯完全失去了理智,近乎咆哮出来。
江峰才不管这些,继续狂喷:“听不得直言,容不下直臣,如何稳得住大明江山?”
一瞬间,崇祯愣了。
面目狰狞,双目赤红,指着江峰的手指停在了半空中。
是啊。
这就是崇祯。
一个死要面子,却偏偏不承认自己缺点的存在。
要是放在前几年,江峰敢这样说他,早就拉出去砍头了。
但是现在,崇祯不干了。
因为,身边确实没人可以依靠,卢象升、孙传庭、孙承宗、袁崇焕这些响当当的大将,全都死了。
他也发现了自己越来越不得民心。
“你……”
崇祯老脸一阵抽搐,渐渐黯然下来。
他其实不傻,放眼身边,除了江峰,他也确实无人可用。
“陛下……”
也算抽了皇帝几巴掌,江峰很识趣的又微微躬身,一副很尊敬你的样子,缓缓道:“敢问陛下,方才微臣所说,可有半句虚言?此乃大逆不道杀头之罪,若微臣不以陛下江山社稷为重,又为何冒此风险?难道就为成就功名吗?若是功名,单单解除中原之患,而今朝中,就无一人可比。但……微臣依然只想做一布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