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阿蒙听了半天没听懂：“什么意念？”

“说的是那些联邦活宝，来自纳塔尔星球上仅存的意念大师。联邦对外最高的军事机密，舰队航行的灵魂人物。不到关键战役，从不亲涉险境的一群奇葩。”

胡阿蒙搜索着脑袋里的记忆，他貌似没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维多利亚从模拟舱内出来，拉开了胡阿蒙的舱门，然后一本正经地坐在了他的身边。

“亲爱的，握着我的手。”

胡阿蒙不知道她卖什么关子，但维多利亚很认真的样子让他没办法抗拒，他把手放在了维多利亚的手掌上，轻轻地握着。

维多利亚喘息着，“你感觉到了我的心跳和体温了吗？”

胡阿蒙点点头，“还好。”

“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问多利亚继续问。

胡阿蒙摇头，“对不起，我不会算命。”

维多利亚扭头，朝站在舱门边的尤道：“这可能是个傻子，他看不穿我的内心，或者我们搞错了，是这台模拟机出了问题。”

尤点头，“我同意，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上报护航舰队司令部。”

胡阿蒙吃了一惊：“有这么严重吗？我刚才……”

“你可别说你刚才开了自动驾驶的！”尤道：“你这台模拟机，我坐过不下一百次，我从来没有找到自动驾驶在哪里……你的能力和月饼的不同，月饼能预感危机，可你能在危机里依靠意念逃生，你不应该坐在狭窄的战斗机驾驶舱里，你应该呆在宽敞的舰队指挥室里。”

“可我只会开战斗机！”胡阿蒙似乎有些明白了，可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尤和维多利亚的意思是，他有超能力？

用意念移动物体，控制物体的人不是没有，几千年前就有，还不少。

他们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移动一只勺子，但也仅限于移动它，但是用意念开飞机这么抽象的问题，却着实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你能想象到脑海里的想法长成了一只无形无色的手，然后跟随着你的意志力去拉动飞机操纵杆？

这是怪物吧？

维多利亚很适时地补了一刀：“所以，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你也是一朵奇葩？”

胡阿蒙摇了摇头，“不知道，或许再让我飞一次，我能感觉得更明显。”

“你等一会儿，我去叫月饼。”维多利亚蹦蹦跳跳地往中队去了，胡阿蒙坐在模拟舱里，半天没缓过神来。

“队长，你真的要报告司令部吗？”

尤叹了口气，“你现在是尊神，我们207容不下你。”

“至少让我过了见习期再说啊！”

“见习什么？开飞船和开飞机完全两个概念。”

“可我有选择的权利。”

“我也有上报的义务。”

“队长……”胡阿蒙掏出了一包烟，尤连忙摇头：“你想干什么？可别想着贿赂我。”

胡阿蒙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他抽出了一根烟，慢慢地塞进了尤的嘴里，然后打火机“啪”一下点着，凑了过去。

尤全程都没有拒绝和反抗，心安理得地使劲吸了一口嘴边叼着的卷烟，一团烟雾袅袅升起，尤坐在了胡阿蒙的身边。

“所以，你想不想开飞船？”

“王八蛋才想开。”

“呐，你自己说的啊。”

“嗯！”胡阿蒙使劲点头，顺手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烟，两杆烟枪吞云吐雾，尤说道：“其实你这个能力对我们207帮助不大……”

胡阿蒙看了看自己手里握着的那包烟卷，然后整个都塞进了尤的手里。

尤一边把烟装进口袋里，一边眉开眼笑道：“不过你勉强可以当我们中队的领航官啊！”

“是是是，我也是这么想的。”胡阿蒙连忙应和道。

……

维多利亚带着一脸期待的月饼来到模拟训练室的时候，尤正在拆胡阿蒙刚才操作过的模拟机。胡阿蒙站在一边，一脸无辜的表情。

“怎么回事啊？”维多利亚问。

尤一边粗鲁地扯断了一排插线，一边回头道：“是我们错了，这小子没那个能力，这台模拟机的模拟程序出了点问题，会自动寻路。”

“怎么会这样？”月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随即便又有些失望，“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啊以为！”尤打断道，“我跟你们讲，这台模拟机的数据有问题，骚狐狸，你回头把它的数据盘带回中队，我们分析一下。月饼，你以后盯着点你身边这菜鸡，别让他学你在风暴层里起飞了，他不行！没那个天赋。不要搞习惯了，以后出勤一个没注意，死在暴风里，人死了没事，飞机好几千万一架，我没法和联邦军队交代。”

“哦！”月饼没注意到维多利亚脸上不经察觉的微笑，一本正经地点头。

尤从模拟机上跳了下来，然后还顺便踹了一脚，嘴里嘟囔着骂道：“什么破玩意！”

就这样，胡阿蒙顺利地蒙混过关。

维多利亚跟了尤有六年之久，他的中队长弯一弯腰，就知道要放什么屁。月饼很单纯，但维多利亚嘴巴也很大，所以当天晚上，胡阿蒙就被两个女人拉进了值班室，好一顿问候。

尤答应替他保守秘密，但其实这个秘密很快全中队就知道了。

除了在关禁闭的毛呆。

这货在号子里还把送饭的打了，禁闭期延长一星期。

原因起于一天三顿，顿顿都是屎一样的营养糊，吃的毛呆两眼发绿。

尤把模拟机的数据盘一把火烧成了灰，扔进了马桶里。大家其乐融融，谁也没再继续提胡阿蒙的事情。

等到毛呆刑满释放，207中队终于又全员到齐了。

尤是队长，单飞。毛呆和维多利亚是铁一样的搭档，剩下的月饼和胡阿蒙组成临时搭档，完成日常模拟训练。从那天以后，胡阿蒙便再也没试过从风暴层里起飞，他和月饼老老实实地从二十楼机库弹射，一出门，便是风暴层上方风和日丽的古尔塔，徜徉在七彩云朵和战机呼啸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