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和热血都是年轻人的毒药。
每一个年轻人在这两件事没有任何抵抗力。
每一个有志向的年轻人只要有机会都会为了这两件事情去奋斗。
而今天,这些入选的年轻人,高昂着头颅,无比的骄傲,也为他们觉得此时的自己热血和荣耀同在。
而徐坤和加措还在想着尊会不会收自己为徒而困恼。
乱世之中,崇拜强者,这是天性,并不可笑。
而跟随强者,向强者学习,自己成为强者更是如今年轻人成长的道路。
如果说受难日之前,世界和平,年轻人的进步需要的世界和汗水。
那么如今乱世,年轻人再想成长那就要付出更多的世界,更多的汗水,还有身无数的伤疤,以及那流不尽的鲜血。
徐坤虽然自己可以慢慢自己磨炼的去成长,他自认为现在自己也算个天才。
但这年头,每天死在战场的天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所以天才真的不算什么。
能够活着成长起来的天才才是天才。
所以,要是能成为尊的徒弟,那么自己以后再战场再不济也不会成为炮灰,被牺牲掉。
回到军营。
脱去战甲,用温水好好的擦拭了一遍。
每天徐坤要擦拭两遍父亲的战甲,一天不曾断过,因为这是他生命的伙伴,更是父亲的荣耀。
没一会,听到去选拔近卫军的徐坤已经回来。
一群壮汉不断的走进徐坤所在的营帐。
纷纷问道情况。
这段世界,徐坤的实力和血气,已经让这些老兵痞们接纳他为自己人。
而切大部分还是那十次战斗中的对手。
不是徐坤有多厉害。
也不是徐坤多会交往。
而是他们认为,如果有一天,把后背给这样的战友,一定不会有事。
在战场,每一个能把后背交给别人的人,都是生死兄弟。
徐坤看到来的人越来越多,营帐内全散发着这些泼皮杀才的汗味,一边用手扇着一边嫌弃道:“你们有什么好问的?还有你们家坤爷办不到的事情?”
众人看着这白皮书生样的小子,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哄而,把徐坤压在身下。
一边压着还一边喊道:“小贼,就你还自称爷爷?今天让你见识下爷爷们的厉害。”
如果让林安如看到如今儿子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作为原来的大家闺秀,说脏话这种事情是不可原谅的。
所以从小这兄妹二人在这方面,被狠狠的揍了几次后再也不敢说一句脏话。
没想现在的徐坤居然能张口即来。
活生生的像一个在军营里熏陶了已经的杀才。
知道徐坤喊道:“完了,伤口裂了,这时众人才想到他的伤还没有完全好。”
于是一个个的爬来起来。
“诶,队长喊我回去了,我先走了。”第一个冲去的人摸摸头,假装一副有事的样子。
“肚子有点疼,我得去下茅厕。”
于是接下来一个个找着无厘头的理由,离开营帐。
最后只剩下徐坤自己一人,哭笑不得的走到医务室包扎伤口。
到了晚,大家都知道徐坤将要离开的消息。
军中不许饮酒,哪怕这两日是尊的大典也不行。
于是,一群丘八就各自拿着自己藏的各种宝贝来到徐坤营帐外,点燃一堆篝火,席地而坐。
其实所谓的宝贝,也就是平时个人舍不得吃的吃食罢了。
有可能是半只烧鸭,一袋花生米,半斤牛肉。
更可能是家里母亲整好的干粮。
夜里,一群人围着圈,席地而坐。
虽然有离别,但没有一丝悲伤。
也没有一丝不舍。
都知道,自己这些人如果战场,肯定是第一波炮灰。
今天有战友离开这里,大家都为他高兴。
都觉得徐坤还年轻,他不应该在这地方厮混下去。
不应该在这,每天混着汗味,就着脚臭。
但如果真的没有不舍,那为何一个个的坐着这吹着牛,摔着跤,谈着徐坤第一天来被调戏的趣闻?
其实还是不舍不是吗?
“哎,你们这些泼皮,今天总算是把手里的宝贝家当拿出来了,不容易,是为了巴结我这将要成为镇守使大人一样的人吗?”徐济安一脸欣慰的取笑道。
“我,呸,就你这小豆芽?还镇守使?等你能从近卫军里混出来再和爷爷说大话。”一位身体壮硕如牛的大汉瓮声瓮气道。
“大牛,你是不是挨揍挨的太少了?等爷爷我从近卫军混出来,第一个就调你去给爷爷当亲兵。天天让你丫的给爷爷端洗脚水。”徐济安立即反击道。
“来来来,次是我脚下打滑,趁你还在,咱两再来一战,看谁被打。”被称为大牛的汉子立马红着脸反驳道。
“是是是,次是脚下打滑,次是拉肚子,再次是没吃饱,哎大牛,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理由?”
哈哈哈哈,徐坤的话,让大家哄然大笑。
仿佛此时的离别之情也被冲淡了的不存在了一样,岁月还是如前日一般。
大牛听完大家的取笑,也不恼怒,看着徐坤,就突然冲过去喊道:“今日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啊,再不,以后就没机会了。”
于是又是一群人一拥而。
伤口又蹦了。
诶,好奇怪,为什么要用又这个词?
欢乐的时候总是短暂的。
一夜过去。
营帐外只剩下一片狼藉。
收拾好行李,穿好战甲,把被子叠好。
徐坤就慢慢的走出帐外。
看着这个自己生活和奋斗过的地方。
少了学校的懒散,也没有家里的温馨,更是没有社会的安逸。
但此地,就是能让人久久不能忘却。
此刻天还没亮,营地之有一些站岗放哨的人。
慢慢的拖着行李,徐坤向营门走去,心里想着这群泼皮此时估计还在打着呼噜呢。
就当他快要走营地。
不远处一群人,站在那,三三两两的,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大家也不言语。
一个个依次走过他的身边,拍打着他的肩膀。
忍了很久的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
挡不住,也不想挡了。
队长,走在最后,过来摸摸他的头,说道:“瓜怂,哭甚?以后我好好干,别给俺丢人。”
说完把他推出营门,看着他走远,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