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斌部众行军之际,从洛阳出来的吕布,带着八千精锐并州狼骑很快就追了李傕部众。
吕布的并州军与西凉军不和已经是明面的事情了,西凉军诸部是看不起吕布这种不忠不孝之人,加之董卓对吕布亲爱有加,让西凉诸部心中多有忌恨。
而吕布又是那种心高气傲之人,特别是在武勇力压西凉诸将,那更是瞧不起西凉诸部了,这也导致并州军在某些层面也看不清凉州军。
更要命的是,董卓居然没想办法调解一番,反而无视这种对立现象。
所以吕布追李傕后,并没有合军一处。
吕布只是带着部将见了李傕,从李傕口中得知弘农王率部正往函谷关去了后,也就不管李傕,率本部人马往函谷关方向追去。
李傕见吕布如此无礼,心中更是愤恨,但是自己刚刚吃了败仗,又不好向董卓说事,也只得自个儿生闷气,催促着步卒继续前进...
......
急速行军大半天,秦斌领着部众进入了函谷关地界。
寻了一处隐秘地段暂时驻扎,秦斌又放出大量探马,让其尽快探清函谷关现况。
没多久,探马汇报,说函谷关现在大概有三千余人驻守,守将姓李,是个无名之辈,关中防备不算严密,关城年久失修,守城兵器也不完善。
听探马汇报完,秦斌几人就围在一起商量起来。
率先开口的却是陈庆之,“君,据探马所说来看,以我们现在的兵力要攻下函谷关不难,属下顾忌的是洛阳方向。”
卢植微微颔首,接过话来,“就如子云所说,李傕败后,董卓必定派出精锐骑兵追击。不管是西凉铁骑,还是并州狼骑,一旦数量众多,我等现有军力却是难以抵抗。
除非,在我们将函谷关攻下之后,董卓追兵才到,否则...”
听了陈庆之和卢植的话,秦叔宝也开口了,“殿下,由琼带着玄甲军引开追兵如何?”
秦斌摇头,“只是叔宝还不够,洛阳追兵的目标是我,我现身效果会更好。这样吧,子云带除了玄甲军之外的所有兵力,强攻函谷关。”
卢植一听之下,连忙出言,“殿下切勿冒险,老臣...”
秦斌举手打断了卢植的话,并说道,“这算不得冒险,我也不是没后手的,卢师安心随我迎敌便是。”
听秦斌如此一说,卢植只好不再多言。
而陈庆之则说道,“既然君有所安排,那属下必定用速度拿下函谷关。”
秦斌点头,“很好,我会留给你云梯六座,壕桥三架,投石车五座,撞车五座,以及六百能操作攻城器具的青壮。”
陈庆之更是自信一笑,“如此,庆之有十成把握了。”
很快,陈庆之就接收了攻城器具和六百青壮,加之前的轻骑、白袍和弓弩手等,陈庆之手兵力也有两千余,想来以陈庆之的本事,攻克函谷关应该不存在什么意外了。
陈庆之准备攻城之际,秦斌领着八十玄甲军,带着卢植与秦叔宝去了洛阳到函谷关的必经之路。
至于唐姬,秦斌则是让她藏陈庆之军中,毕竟对比起攻城战,秦斌这边的遭遇战更是危险。
观察了一下地形后,秦斌和卢植他们都发现,这处要道两边虽然有山脉,却不适合埋伏,但是如果兵力足够,那么当道下寨,反而是一夫当关之势。
卢植看的眉头之皱,“殿下,我等兵少,若在此地开战,我等难有生机。”
秦斌点头说道,“确实。不过若是有两千精兵呢?”
卢植和秦叔宝眼睛一亮,秦叔宝更是直接问道,“殿下又有援军到了?”
“不错。”在秦斌应答没多久,就看到一支两千人左右的步卒和二十多辆装载军械什物的大型马车,正快步靠近。
知是秦斌的援军,一众人就直接迎。
待卢植与秦叔宝看到援军的装备后,都松了口气。
因为这是一支专门克制骑兵的弓弩步卒。
在秦叔宝安排弓弩手驻防的时候,秦斌身边的卢植叹道,“殿下是要用李少卿之车阵?”
秦斌点头说道,“是啊,李少卿当年在漠北,五千步卒对抗八万匈奴骑兵,若不是最后箭矢消耗殆尽,鹿死谁手也说不准。
只可惜,好端端一名悍将,因全家被武帝处死,导致诈降变真降。”
卢植斟酌片刻,说道,“武帝晚年确实...”
摇了摇头,觉得不好说汉武帝的是非,卢植换言道,“有此车阵,只要追兵没有投石车等器具,想来是无法干预函谷关之战了。”
秦斌道,“不会有大型器具的,要知道我们一路过来,都是一人双马,想要追我们,董卓派出的追兵必定是骑兵为主,有这种克制骑兵的车阵在,坚守一两天还是不成问题的。至于步卒,等对方来到了,我们都在函谷关城里喝酒了。”
卢植眨了眨眼,“看来殿下对陈子云很有信心啊。”
秦斌笑道,“当然。”
在秦斌与卢植说话之际,探马汇报,说数十里外,有一支数千人的骑兵正往这边赶来,旗帜是‘骑都尉’和‘吕’。
卢植听完探马汇报后,说道,“是吕布,看来是带着本部兵马追来的。”
秦斌点头说道,“应该没错。我在出洛阳时与吕布有一面之缘,叔宝可敌吕布,只是我们不需与之斗将,只需拖延时间,待子云攻下函谷关,到时候我们依关而守便可。
卢师,此战交由你统筹。”
“喏!”
卢植应声就回车阵中做战前安排。
而秦斌则是去了车阵后方,在那刚立起的高台饮酒。
秦叔宝则是带着玄甲军立于高台四周,戒备之余,还随时准备着在危急关头支援卢植。
没过多久,吕布便带着本部兵马来到谷前,一看谷中唯一官道居然摆出如此阵仗,也是吃了一惊,连忙让兵马停下。
吕布皱着眉头就远看去,只见谷中唯一官道被一辆辆的大车堵,大车后方不知道藏着多少兵卒。
而更让吕布不爽的是,车阵后方不远,还有一处新建的简易高台。
高台,那弘农王旗帜下方,有一名正在慢条斯理饮酒的少年。
看样子完全不在意吕布所带来的数千精锐骑兵。
此时吕布部将张辽前来,“将军,那旗帜下方可是弘农王?”
吕布颔首,“我见过刘辨几次,虽然有些远,不过那身姿,应该就是刘辨本人。”
张辽又说道,“将军,虽然弘农王就在眼前,可此处地势不利于骑兵冲锋,至于那车阵,若是车阵后面尽是弓弩手,我等骑兵却难以冲破。”
“哼!”
吕布冷哼一声,虽然心中不甘,不过他也不是蠢货,多年在塞外征战的经验让吕布非常清楚,塞外异族骑兵从来都不惧怕大汉骑兵。
异族骑兵最惧怕的就是大汉强弩,特别是依靠城寨固守的大汉弓弩手,在异族骑兵眼中就是恶鬼的化身。
吕布知道,要对付眼前这种依靠大车结阵固守的弓弩手,必须要手持重盾的重甲步卒才能攻破,又或者有投石车等攻城器具,否则凭着自己手数千狼骑,就算拼个全军覆没,也未必能破了这个车阵。
吕布多少有些不甘地说道,“若非陷阵营不利于长途奔袭,没有跟来,此等车阵又何惧之!”
一旁的张辽又说道,“确实。将军,我们还是等李傕和樊稠的步卒吧。”
吕布一脸不爽地问道,“文远,那两个蠢货还还多久才能赶到?”
张辽想了想,“他们部众多为步卒,天黑前能赶到就已经算是强行行军了。若是与弘农王就这么耗着,那倒是没关系,只不过,弘农王为何不继续潜逃?引兵来这堵着我们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