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刺史府。
公堂,官员书吏满座。
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审阅州试试卷,以及从各县发来的县试公文。
“还有何县的公文没到?”
荆州刺史:郑阳,大声问道。
闻言,立刻有书吏答道:“只有江陵县的公文没到!”
“怎么这么慢?”
刺史皱了皱眉,内心深感不满。
就在这时,突然!
“报:江陵县传来公文,内附县试头名名单。”
“呈来!”
“喏!”
下属立刻将公文呈。
对比印鉴:无误!
拆封!
江陵县传来的公文被打开。
这是今日的最后一份公事,阅完就可以休班回家。
刺史亲自拿起公文快速审阅起来。
“官容禀:贞观三年,江陵县试结果已出。本次县试头名:姓陈名安,江陵人士,无字。今年七岁,家住……”
“什么?!”
刺史大人惊呼一声,猛然起身,脸现惊骇。
七岁?
江陵县的文魁,竟然才七岁?七岁能考科举,还夺得头名?
天啦,这是什么情况?
“刺史大人,怎么了?”
听到官惊呼,下属们纷纷抬起头来,望向刺史。
“老俞,你来看看这份公文!”
幕僚立刻前,从主家手中接过公文,低头一看……
“天啦!江陵县疯了吗?七岁幼童参加科举,竟然被录取为‘文魁’?”
“什么?江陵县的文魁才七岁?”
“妈呀,本官是不是听错了?自古以来,何曾有过七岁考科举的例子,更别说夺得头名了!”
听到刺史幕僚的惊呼,州府官员们纷纷涌了过来,一起查看公文。
这一看。
全场倒吸冷气。
“嘶————”
尼玛,江陵文魁还真是个孩子啊!
陈安,七岁,无字。家住江陵县外溪山村,从小敏而好学,仪表翩翩,才华横溢……
江陵县的公文,用词华丽,简直将他们的文魁夸到了天去。
不仅如此,公文末尾不仅有江陵县令的署名,还有县丞、县尉等一众官吏。
似乎江陵下下,全都在给这份公文“背书”一般。
天啦!
真的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为什么我们刺史府不知道呢?
该不会是江陵县出现了极其严重的科举舞弊案吧,并将下下的县城官员都卷了进去?
这一刻,州府众人内心升起了不妙的想法。
“刺史大人,敢问江陵县发来了文魁的试卷吗?请让我等看一看!”
闻言,刺史点点头:“应该有!”
说完,刺史从公文中摸出两张试卷。
“我来看看!”
“我也看看!”
“让我看看!”
众人不顾尊卑,一拥而,将刺史大人团团围住。
面对满堂的目光,刺史展开试卷。
《悯农》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轰!
如同惊雷降世,如同巨锤击鼓,重击人心。
这一刻,刺史大人懵了。
这一刻,全场所有州府官员们懵了。
这一刻,哪怕是再没学识的人,也从这首诗中看到了未来。
千古名诗!
此诗一出,必定传唱大唐,千古留名啊!
更可怕的是:
作出这首诗的人,竟然是一个孩子,一个刚刚七岁的孩子。
妈呀!
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我大唐王朝,竟然诞生了一位惊才绝艳的神童。
这是吉兆,天大的吉兆啊!
圣天子在位,天地必有感应。而后文曲星动,神童降世……
“嘶!”
想到这一点,全场所有人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冥冥中,众人仿佛从这份试卷中看到了辉煌前程。
荆州出现神童,此乃荆州之福,大唐之福啊。
“刺史大人,快看看策论怎么样?”
幕僚开口提醒道。
听到建议,刺史大人连忙拿出策论卷。
众人一起观看。
嘶!
又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好漂亮的一手字啊!工整美观,如有名家风范。”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此书法恐有四十年的练习啊!”
“额,不对,不对!这试卷是考生的,他才七岁啊!”
“嘶!七岁之书,竟胜过我等数十年之练习。这孩子太可怕了!”
官员们发出了由衷地赞叹。
此时此刻,他们并不知道:试卷笔迹是由陈安模仿“张夫子”而写的,否则一定会更加惊骇。
这已经不是人能办到的了,是神!
唯有神!
“快快快!快研磨,本刺史要书信长安,报天子知晓。我荆州出现了绝世神童,他必定是天派来助我大唐王朝的。”
“喏!”
笔墨纸砚立刻被端了来。
郑刺史秉笔而书,快速写下奏章。
“来人!八百里加急,速传长安!”
“喏!”
信使接信,飞速奔出州府,向着长安快马加鞭而去……
……
枝江县。城西。
一座小小的院落,大门被敲得咚咚直响。
“开门!我乃江陵县衙役,奉命前来公干!”江陵县衙役大声喊道。
伴随着这道声音,落下,院落大门打开了。
一名老管家,胆颤心惊地邀请衙役进屋。
自七年前,三小姐被夫家休妻后,陈家缺少了县丞亲家的支撑,生意是山河日下,一日不如一日。
到现在,几乎已经没有客人登门拜访。
今天,客人终于来了,然而却是官府中人。
天啦!
陈家莫不是要出祸事了么?
大堂。
主人闻询而来,端茶水。
“公人请坐,快快请坐。敢问公人有何要事?”
“你叫陈思明?”衙役并未喝水,直接开口问道。
闻言,中年男子连忙点头:“是的,小人名叫陈思明。”
“陈三娘你认识吗?”
什么?陈三娘?
此名一出,中年男子吓得瞬间起身。
难道……难道三娘在外面闯祸了?
中年男子浑身颤抖,内心涌起无尽的恐惧。
这个时代,被官府中人找门,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个时代的律法讲究的是“连坐”,没有什么“家人无辜”的说法。
一人犯法,全家连坐。
若是大罪,甚至会株连九族。
此时的中年男子很怕,害怕极了。但面对公人的问询,却又不可不答。
“是……是的!陈三娘认识,她是本人的小女,排行老三。但是公人容禀:三娘七年前就已离开了本县,不知去了哪里。”
“她捡到一个婴孩?”
“呃……是,是,是的。就因为那个孩子,县丞家休掉了三娘,陈家深感‘有辱门楣’,就将三娘逐出了家门。公人,陈家与三娘已经没有关系了,真的没关系了。”
中年男子哀嚎起来。
闻言,衙役笑了。
“好,很好!没关系就好!”
衙役笑着起身:“不用送了,本人还得去县丞家一趟!”
说完,衙役连口水都没喝,就匆匆离开了陈家。
中年男子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
衙役大老远地跑过来,就这么走了?不敲诈点路费银两什么的么?
对了!
衙役说自己来自江陵,难道说……三娘在江陵?
此时此刻,陈思明并不知道陈家错过了什么。
那是千古留名,万世之辉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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