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飒飒作响,清风微扬,拂面而过,吹拂着衣摆。
两人并肩而立。
百米之处的庭院里藤萝开的繁盛,香气袭来。
越北尧温笑,“枫儿,我曾说过,你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你总是不挂在心上,事事要独当一面。我也随你了,很多事情都由着你的性子来。
可帮不帮在我,领不领情在你。今日会上,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多说了一句。
你也不必介怀。你我之间百年交情,与旁人那点心思无关,随旁人胡诌。我们心中有数便好。”
这个人总是这样,秋楠枫无奈笑笑,拍了拍越北尧的肩膀。
于他,无需过多的解释。
反而是解释的过多,他的长篇大论下来,实在叫人头疼的厉害。
索性每次秋楠枫也不与他计较。
一如往昔的厚着脸皮,伸手讨要,“都带来了,还藏着掖着做什么?”
满肚子的话想趁着这个机会全部倒出来,说给秋楠枫听。
这个丫头每次都不给他机会。
越北尧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锅炉,念着咒术,锅炉里飘出香味来。
不过眨眼功夫,秋楠枫的面前陈列出一桌丰盛的美食。
秋楠枫眼睛晶亮,盘膝而坐,随手捞起一只芦花鸡啃了起来。
“尧哥,我就喜欢你这实在人。每次都能惦记着我的喜好,就连我自己都记不住自己喜欢什么。v嗯,这个芦花鸡味道好赞。”
啃着芦花鸡,秋楠枫毫无形象可言,两边袖子随意挽的很高。
长发时不时滑落,秋楠枫随性用发带扎了起来。
一边吃着芦花鸡,一边盯着桌上的丰富美食。
“哈哈哈,尧哥,你果真是好男人中的典范。芦花鸡,烤鸭,清蒸鲈鱼,酱牛肉,烤羊蹄。猪蹄肘子。这次竟然连海里的东西都捞来烧菜了。幸好有你的锅炉,不然这些东西等到我吃这些东西时,怕是都馊了。”
越北尧见她欢喜,心中安心不少。
想她在仪式上的神情,叫人心疼。
芦花鸡的肉丝黏在了秋楠枫的脸颊上,越北尧从怀中抽出丝缎的帕子递上。
“枫儿,左脸擦下。又没人与你抢,别吃的这么着急。还有,我那是法器,不要每次都叫锅炉。
你啊,认识这些海里的东西?可叫的上名?”
丢了一个白眼,秋楠枫瞅了眼帕子,从怀中抽出一块帕子抹了左边的肉丝。
“尧哥,这丝缎帕子可是贴身物,你离不开。别沾了我的油水。”
说罢,将芦花鸡啃得只剩下骨头架子,遂又拿起筷子吃起了海鲜。
剥开花哈,秋楠枫乐呵的吃了一口,咋舌惊叹:“没吃过猪肉,总要见过猪跑。虽说海里的生物我陌生的很,不过这些东西倒也见过不少。不过,你们江陵虽在海边,你却几乎不吃海鲜。怎么想起做这些了?”
江陵物产丰富,临海,不过据她所知,越北尧所在的那片海域里的龙王不是省油的灯。
别说附近的渔民捞不到海鲜,江陵海边的命案一起接一起。
前些时间从终南雪的弟子哪里听来的一些闲话,本想着抽空去看看。
一直没时间,在今日看到越北尧出现时,秋楠枫心中惶惶不安了起来。
越北尧夹了一些菜送到了秋楠枫面前,“枫儿,快吃,凉了。你只管吃你的,别停。我说给你便是。”
“恩,行,你说。”
捞起筷子,秋楠枫乐呵的吃了起来。
成仙的人不食五谷,但也不是不能吃。
终南雪里的糙粮,她吃不下。
老兔子的手艺倒也不差,不过比起越北尧差的太遥远。
从越北尧的口中,秋楠枫得知,江陵越氏在一个月前遭了大难。
与其余修仙门派不同,江陵的地盘上没有山,临海而建的越氏宅邸占据了大半个江陵。
数月前,江陵海岸线潮水异常,持续猛涨。
无奈之下,越北尧只好下令弟子们撤走,退居江陵后川。
他带着弟子四处查看海水猛涨的情况,却一直查不到原因。
接近海岸的不少村子都被海水淹没吞噬。
近月来,越氏的弟子一直忙碌着救人。
接济赈灾。
帮助那些海岸的村民寻找新的住处。
这些事情,越北尧也想过交给官府,奈何官府一直置之不理。
说海岸出事的村子都在越氏地盘上,造成的所有损失都由越氏承担。
对流民不管不顾。
越北尧只好将这些流民安置在了越氏宗门里接济。
时日久了,这些流民越发不安分,在宗门里四处生事。
门下弟子纷纷怨声载道,越北尧只好将这些流民安置在了其他的地方。
宗门里安静了,海水的涨势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数日后,那些被越北尧安置在宗门别苑的流民一夜之间全部死亡,只剩下枯骨。
说到这,秋楠枫正好啃着一块羊蹄。
她一边啃,一边问:“海里的怪物又出来吃人了?你那别苑应当是在你的宗门的后山方向。你的门下的弟子可有死了?”
越北尧将一些距离的远的盘子又给秋楠枫移了过去。
“又怎能绕的过?蹊跷的是那些流民一个不剩毫无动静和征兆的剩下枯骨,门下弟子凡是对这些流民产生怨气和不满的也在同一时间剩下了枯骨。偏是那些安分守己乖巧善心的弟子和修为高的都活了下来。
即使同住一屋,也是挑着那些嘴刁的。
弟子们醒来就看到旁边一堆枯骨,形状还是熟睡中的样子。
既无征兆,也没挣扎,瞬息之间一堆枯骨。这事搅得我近些时间来头疼的厉害。却无可奈何。”
终于吃饱喝足的秋楠枫昵了眼峰头飘舞的藤萝,抿唇笑了。
“尧哥没找过其他人帮忙?”
“找过,我临海居住数百年,江陵海中的龙王之子,与我旧交。本想去找他,偏是传来一些闹心的事情,便作罢了。旁人又帮不上什么,我只好在整个宗门里设了结界。”
小锅炉连并餐桌上的餐盘一并收起,垃圾也都消失了。
越北尧起身,便要道别。
“好了,枫妹无需挂在心上。今日你收徒,受累了。早些回去休息,江陵的事情我总会找到法子解决。”
“你确定能找到法子?”
越北尧温笑,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玉,“能找到的,枫儿,这青玉是送给师侄的礼物。你且为他随身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