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冷静点。你要找你师父,你就必须保持理智。如果你现在走火入魔,即使找到了她,她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徒弟。”
垂首的秋墨晟喃喃低语:“师父?师父....找到她。对,我要找到她。”
随手丢开了杜歌,秋墨晟猩红的眸子里布满残血,怒视着正在不远处围观的鬼修魔修。
冲过去,见到邪魔就大肆杀虐。
徒手灭魔。
拳头被击到的魔修鬼修被打的惨绝人寰,连还手的余地都没。
秋尘焦急,扶起奄奄一息的杜歌,“好了,你没事。不会死的。”
“兄长,他为什么不杀我?明明杀了我,就可以解脱了。”
杜歌颓丧的望着地牢的天顶,黑压压的黑瘴气遮住了光,杜歌眼中黑灰一片。
不敢耽误,秋尘扛起杜歌,眉头紧皱的看着大肆杀虐的秋墨晟。
“师兄,你坚持住。花绫马上就......”
被追着杀虐,有鬼修拦住了秋尘。
【怎么?杜歌害的我们死伤惨重,你这样就想逃走?】
【今天是你们一起串起来演的戏,目的是想杀我们。谁不知道,你最痛恨鬼修魔修,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万秋山的枫林里都挖了一个巨坑,是等我们死了之后,把我们埋了?】
【就是,杜歌出现,是故意和秋墨晟一起在演戏。目的是为了杀了我们。十年前的事情,我们可能没忘记,也不知道新魔尊在想什么,但是十年前那个叫秋楠枫...噗嗤...】
魔修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自爆,魂飞魄散。
惊得周边围观的人不敢再多言一句。
一团森森冷气陡然而生,黑瘴气越来越浓。
凭地而生出一团黑魔之气幻变成一颗黑蛋,恰好就在秋尘的身侧。
秋尘僵在原地,腿动弹不得。
可恶....
花绫的天魔之力究竟是有多厉害,她所到之处,逢魔生魔。
天魔之压禁锢体内的每一寸血液。
他堕落了。
竟然堕落到期待着一个天魔拯救自己想保护的人。
秋尘凄凉笑笑:“师兄拜托你了。”
一颗丸药被塞入了杜歌口中,秋楠枫掀起眼皮看了眼神情复杂的秋尘。
“带回去,服药后,让十三看守。”
“恩。师兄他...”秋尘想到秋墨晟可能走火入魔,本想让花绫想想办法能不能治好秋楠枫。
话到嘴边,他忽而想起,秋墨晟是怎么出现在他面前的事情,又将话咽了回去。
是鬼王带着秋墨晟到魔宫的。
他怎么会忘记。
江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送花绫一个男宠。
想到这,他扛着杜歌离开了地牢。
....
地牢里,鬼修魔修被虐杀数量过半,不少残活的魔修鬼修纷纷逃到了秋楠枫面前求救。
【大人救命!】
【大人救救我们。】
扑来的鬼修魔修不敢靠秋楠枫太近,在三步之遥,也因为冲撞,被天魔之气弹飞。
其余的吓得战战兢兢,慌忙逃出了地牢。
秋楠枫脸色微沉,颇显厌恶。
此时的秋墨晟大杀特杀,所有魔修鬼修以为秋墨晟走火入魔,疯癫失智。
只有秋楠枫知道,他做到了。
狂杀怒杀,也不过是要解对魔修鬼修的怨气。
秋楠枫静静的立着,躲在暗处隐身的鬼修,被天魔爪揪出。
吊在半空里。
鬼修一边挣扎一边解释:“魔尊大人,与属下无关啊。”
“呵,那就是和江婴有关?”
闻言,鬼修不挣扎了,“属下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杜歌出现后就开始挑衅秋墨晟。被激怒,就开始殴打杜歌。秋墨晟入魔是因为杜歌。大人不信,可以问问这里的其他鬼修和魔修。他们都是亲眼所见,若是大人还要徇私舞弊,必然难堵众魔的悠悠之口。
眼下,魔族不少人听闻大人当了魔尊,都不服气。大人若是现在无端怪罪我们鬼修。怕是会给其他魔族可趁之机。”
卡擦。
鬼修脖子被拧断,直接在一团黑魔气里爆裂成粉渣。
众魔见之,闻风丧胆。
不敢多嘴。
眼看着地牢里镇守的大半鬼修魔修快要被秋墨晟杀尽时,鬼王江婴款步现身。
正好在秋楠枫的身后。
他伸手去搂秋楠枫,落了空。
两只手僵在半空里,又随手一挥,周身的鬼修比震飞散魂。
“是谁惹我们花绫生气?”
江婴的声音很好听,细腻温润,时而飘着一股苍劲又绵柔的魅、惑。
颜高,声优,身材完美。
作为鬼王,江婴的确是有些可惜。
若是换做仙门,大概是很抢手的男人。
秋楠枫瞥了眼江婴:“问了又如何?你能替我教训?”
闻声,江婴挑眉瞥了眼正在发狂中的秋墨晟,“看来你这宠妃不听话了。本王倒是有办法叫他听话,就是不知道本王能得到什么?”
摆谱,下套,威逼,利诱。
甚至恐吓。
江婴总有办法,让别人低三下四的去求他。
可惜了。
秋楠枫轻笑一声,瞬移到了秋墨晟旁边,敲晕,扛走。
秋楠枫离开时留了一句:江婴,你是妃,掂量清楚自己的身份。今日血祭,咎由自取。
天魔余音还回荡在地牢里。
只剩下江婴一人僵在地牢里。
破壁残垣,残尸枯海。
袖中鬼爪隐忍怒火,终究消于无形。
花绫,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本王对你越发有兴致了。
....
不过眨眼功夫,江婴已经到了烟罗红纱寝室。
浴池里水雾飘渺,红纱内,烟罗身材婀娜,妖娆妩、媚。
浴池里洒满了花瓣,檀香飘散在寝室上下。
烟罗裹着薄纱,肩膀半露。
江婴脸色微沉,原本好心情,顿时心生厌恶。
以前怎么没发现烟罗这么令人恶心反胃。
“滚出来!”
烟罗明知鬼王就在红纱帐外,算准了时间,才褪了一半的衣衫,此时怒气冲冲,烟罗心中寒颤。
裹着薄纱娇柔蹒跚出了纱帐。
“王爷...”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刺进江婴耳中,更觉得恶心作呕。
江婴烦闷,摆手挥退烟罗,被挥醋撞击在铁柱子上,跌趴在地上。
“王爷....属下...不知所犯何事?”
江婴气极反笑,嫌恶之情表露于面。
映在烟罗眼中,刺疼极了。
“本王以前竟没发现,你是如此精于心计?”
烟罗知道,鬼王不是在夸她。
忙爬起跪地叩首,“大人,属下知错。”
“知错?错在何处?”
烟罗胆怯,颤颤巍巍,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茬,抬头看了眼,只觉鬼王眼中怒火升腾。
忙又俯首叩拜,脑袋磕在石板上,一下又一下。
“王爷,烟罗不该多嘴....”
江婴皱眉,轻笑,“不,多嘴多的好。”